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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的曙光。一雙手從背后環住她;“真不陪我一起去?”回過頭,低垂眼眸,輕聲說了一句“今晚早點回來?!?/br>“手好了?”點頭。麥至高一動也不動。“現在還早……”她總是很容易地就可以做出不勝嬌羞的模樣,“太早了我不習慣?!?/br>淺淺的笑容氣息打在她耳畔:“那我早點回來?!?/br>第24章昨日死那浮在水面上的花瓣是靜止的,她在水底看著它們,漸漸地,它們變得模糊,和倒映在水上的天花板形成了一個空泛的世界。那世界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最后一秒,手找到浴缸沿,借力,從水底里解脫出來,大口大口呼吸著,被水沾濕的頭發一條條貼在臉上。梁鱈想,此時此刻她看起來一定像一只鬼,了無生趣的表情配上麻木的眼神,這模樣要是被麥至高看到的話,肯定會倒盡胃口。她在浴缸里已經呆了很長時間。打開衣柜,挑了那件黑色綢緞睡衣,睡衣是麥至高昨天幫她挑的“它穿在你身上一定很撩人?!?/br>穿上睡衣,半干的頭發弄成凌亂狀,再擦點口紅,一切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只需要在房間門被打開時,來一點含情脈脈的眼神就可以了。脫衣服、仰起頭、再打開腿、這三個步驟做完就沒她的事情了,當然,可以選擇性地在他動的時候她適當哼一兩句就完事了。很簡單不是嗎?墻上鐘表指向十點四十分,距離十一點還有二十分鐘,麥至高說他十一點會回來,剛剛的時間過得很快,倒是這會兒時間變得慢了起來,梁鱈盯著墻上鐘表,盯著眼睛都酸了它才走了一分鐘,那一分鐘慢得像一個輪回。也許喝點酒時間會走快一點。倒完酒,雨聲響起,打開窗,漫天的雨,雨打在大片芭蕉上,像集市人們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原本安靜的世界變得喧鬧紛雜。關上窗,半杯酒一干二凈,這樣的時刻這樣的一場雨似乎在做著某種暗示。曾經,也有過這樣的一個雨夜,年輕的男聲在她耳邊哄著,“小鱈,讓我試看看,疼,疼的話就出來?!眲倓傔M去一點她就哭鬧了起來,那時的她在他面前是極為任性的,一丁點委屈都不能受,哭鬧著驅趕讓她感到難受,他無奈嘆著氣,又呵又親的,那時她就想等下次吧,反正他們有大把大把時間。次日,天使城死了人,那是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女孩死于難產,他見證了女孩的死亡過程,當晚他緊緊把她抱在懷里,心有余悸“小鱈,幸好昨晚沒成,要是……”然而,讓梁鱈最為遺憾的是那晚沒成。冰冷的液體滴落在手背上,鬧了半天梁鱈才弄清那不是天花板漏水,而是自己的眼淚。不不,這個時候她的眼睛不是用來淚汪汪的,而是用來含情脈脈凝視的,要過舒心日子得學會運用這一套。去它的暗示,再倒了半杯酒,半杯酒一飲而盡。時間已經走到十點五十五分,麥至高離開時一再保證會準時回來。還有五分鐘,房間門將會被打開。輕呼出一口氣,整理頭發,把睡衣領口稍微往下拉一點,露在領口外的胸呈現出半球體形狀,雪白飽滿挺翹。自然,睡衣里面什么也沒穿。屬于梁鱈理想中的發展過程是速戰速決,不要有任何前戲。十點五十九分,房間外傳來腳步聲,腳步聲停在門外,敲門聲響起,挺胸嘴角含笑,打開門,半垂眼簾。但愿,她現在的模樣能讓麥至高一下子就想把她扔到床上去。門關上,半垂的眼簾抖了抖掀開——笑容還沒來得及從嘴角收起,眼睛直勾勾地,聲音有點抖,結結巴巴:“溫……溫禮安,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一定是眼花了,她酒量淺,眼睛連眨幾次。站在面前的人并沒有因為她那幾次眨眼從溫禮安變成麥至高,溫禮安身上還穿著發牌官制服,雨水打濕他的頭發衣服。呼出一口氣,加重語氣:“溫禮安,我警告你……”“跟我回去?!睖囟Y安朝她伸出手。避開,倒退:“那天晚上,我說的話已經夠清楚了?!?/br>“跟我回去?!逼饺绽锟偸呛馨察o的少年這個時候從表情乃至聲音都呈現出極為固執的模樣。固執的少年讓梁鱈心里變得十分不耐煩:“別鬧了,溫禮安,我都說了,我想過正常女孩子的生活?!?/br>“跟我回去?!?/br>墻上的鐘表指向十一點一刻,依稀間窗外響起汽車喇叭聲,車喇叭由遠而近,那有可能是麥至高的車,這場雨也許是導致于麥至高沒有準時出現的罪魁禍首。“溫禮安,我得告訴你,這房子主人名字叫做麥至高?!绷瑚L拿起電話,話筒握在手上,“再不走的話我就報警了?!?/br>“你順便可以告訴警察,多派一輛救護車,這里還有兩名傷員,其中一位左胸處還插著一只鋼筆?!?/br>“溫禮安?!”“我來的時候很不巧,被兩位保全人員逮到了,”溫禮安淡淡說著,“那兩位沒給我對他們友善的機會,有可能那支鋼筆傷到血管?!?/br>梁鱈拿著電話發呆。發呆間——“電話我來打吧?!睖囟Y安朝她靠近。回過神來電話已經被拿走了,溫禮安真的在撥打電話,在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主導下,梁鱈迅速按下掛斷鍵。“溫禮安!”心里又急又惱,“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回去?!?/br>“溫禮安……”“對了,我還沒有和你說另外一位的狀況?!?/br>離開前溫禮安把一件長外套強行套在梁鱈身上。身后那扇門關上時梁鱈心里就有點后悔了,可那拽住她手的人沒給她任何掙脫余地,而停在樓下的那幾輛車讓梁鱈也打消了反抗的念頭。跟著溫禮安從后門離開,雨還在下,梁鱈回頭看時發現那溫禮安口中受傷的兩位保安還在他們的崗位上,周遭沒有任何打斗痕跡。這個混蛋,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不敢叫出聲音,要是聲音把那兩位保安引過來了呢?直到來到沙灘上,梁鱈這才大叫起來,一路上又踢又叫的,但她的反抗看在溫禮安眼里宛如空氣。“溫禮安,我手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