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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做吧,辭職信我當沒看見……”“謝謝王總賞識,但是已經決定了?,F在項目正好已經交付,是我辭職的最好時候?!?/br>“你這第三年已經做了3個月了,不覺得虧?拿不到第三年的年終,你不是白跑過來受苦?!?/br>蘇南只是笑說:“我真的已經決定了?!?/br>王經理瞅著她,半晌失望地擺了擺頭,“你太任性了,以后會后悔的?!?/br>任性的事,她做了不止一回兩回。就像她現在不后悔兩年前出來,今后也必定不會后悔今天自己回去。兩年的工資拿下來,卡里的那串數字,讓曾經困擾她的,惶惶不可終日的,早已煙消云散。陳知遇還有兩周到三十八歲,她還有兩個月到二十八歲。年輕已經不是她的資本了。……未來無數的可能性才是。蘇南要辭職的消息,很快在國內的何平,和曾經短暫待過他半年的徐東都知道了。新喪剛過的何平,倒是支持她的做法;徐東則希望她再忍耐九個月,等外派完成了,申請調回來,那時候資歷夠了,上升很快。人一旦下定了決心之后,就不想再回頭去找退路了。何平問蘇南為什么辭職,“張恒那事兒我聽說了,其實沒那么嚴重,我司在全球這么多駐地,一年發生兩起三起都很尋常?!?/br>“何主任,和張恒的事兒沒關系。我是發現自己對這一套太嫻熟了,以前跟您去談合作的時候,到遞回扣這環節,我就覺得格外難受。但自己在布蘭太爾做了一年半,居然已經對這種事心安理得……”“這不是職場的常態嗎?”蘇南在電話這端搖頭。前年除夕夜,在星空下,陳知遇說:“人之一生,常常需要為之拼搏的母題,是不能變成自己所討厭的人?!?/br>她深信不疑,陳知遇是這句話堅定的踐行者。研二時,他們曾在湖邊討論過“薪火相傳,燃燈守夜”的話題。她只想跟隨他的腳步。第59章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民國結婚證書題詞·剛下飛機,扯絮似的雪花開始落,洋洋灑灑往車窗玻璃上撲,瞬間融化,留一點兒水漬。進城的路,堵得一塌糊涂。司機是個話嘮,絮絮叨叨講著如今政策異變,油價幾何,西城掘隧道,東城起高樓,老百姓日子過得忐忑,但逢新歷年年關,還是得樂觀積極,一切向前看,生活哪兒有趟不過的溝,過不去的坎。一小時半,出租車到大學城公寓。蘇南拿打車軟件付了帳,又多給十元做小費,下車前,笑說一句“平安夜快樂”。鑰匙陳知遇留在了物業辦公室,她領了鑰匙進屋,放下行李,沒作休息,趕往崇城大學。能容七八十人的大教室,后門開著。“薩義德曾經說過,觀念一旦因其顯而易見的效用和力量流布開來之后,就完全可能在它的旅行過程中被簡化、被編碼、被制度化。薩義德觀念流變的理論,恰好可以說明批判學派進入大陸之后的演化……”講臺上的人,襯衫外面一件煙灰色的針織衫,面容清俊,氣度昂藏。他身后投影上的PPT,一如既往的簡約,只有幾個關鍵詞。“1986年,王志興就指出,簡單地把批判學派統統視為源于法蘭克福學派,是錯誤的……”蘇南輕手輕腳地從后門走入,在倒數第三排的位置坐下。“21世紀,批判學派與經驗學派二元對立的狀況,開始被解構……”他抬眼,目光略微一掃,落在她臉上,語氣少見地一頓。片刻,眼里染進點兒笑,“今天平安夜?!?/br>臺下學生相視一看,低語,不明所以。他把捏在手里的粉筆往講臺上一丟,“碰上院長,就說陳老師讓你們去圖書館找資料——下課?!?/br>教室里安靜片刻,爆發出驚喜的呼聲,學生手腳麻利地收拾東西,出籠子的鳥一樣飛奔出教室,臨走前沒忘向講臺上道一句“平安夜快樂”。很快,教室里就沒人了。陳知遇關了設備的按鈕,抬眼看向倒數第三排,“最后留下的那位同學,把后門關上?!?/br>蘇南忍住笑,起身鎖上了門,緩緩走去講臺。他在看她。穿了件白色的羊絨大衣,灰色的圍巾,長發堆著,簇擁著一張臉,小小的,鼻尖泛紅。“陳老師,圣誕放假沒什么作業嗎?”“有,來我辦公室領?!?/br>上樓梯的時候,他腳步已經有些急了。碰見一位老師,心不在焉的打了聲招呼。到辦公室門口,拿卡刷了一下,推開門,拽住蘇南手腕,往里一拉。手里的書,“啪”地落在腳邊,他雙手按著她肩膀,猛的往門板上一抵,騰出一只手,把門落鎖,另一手包裹住她胸前的輪廓。低頭吻下去。蘇南猛吸一口氣,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全力把身體迎向他。唇舌糾纏,呼吸同心跳一樣急促。恨不得把對方吃下去。雪靜靜落,天色昏暗。許久,陳知遇方才退開,溫熱手指碰一碰她的臉“……什么時候到的?”聲音有點啞。“剛到?!?/br>陳知遇拾起散落一地的書本、筆、U盤,往辦公桌上一扔。到停車場取車,往公寓開。蘇南打開車窗,雪花揚進來,靜靜凝視,目眩神迷,“感覺有一輩子那么久沒有見過下雪了?!?/br>“冷不冷?”蘇南搖頭,看著建筑和樹尖上冒頂的白色,呼出一口氣,大團白汽被裹進風里。沒一會兒,車到了小區。進了電梯,陳知遇又把她圈進懷里深吻。“……有監控的?!?/br>“管他?!?/br>出電梯,擁著到了門口,他騰出手開門,進屋以后直接將人打橫抱起。路上,蘇南蹬落了靴子。很快衣服剝落,他打開空調,抖開被子將她一裹。沒做多少準備,她就已經濕潤溫暖。外面風聲呼號,隔著厚厚的玻璃,朦朧嘶啞。她聲音也喊得嘶啞,重而毫無間歇的力道,粗暴地一下一下貫入。很快,他們一起到達頂點。全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