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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在跟前一樣。蘇南笑一聲。到底不好意思拿別人的手機久講,又說兩句,就掛了電話。然后又給家里撥了一個,跟蘇母報平安。何平接過蘇南遞來的手機,笑說:“你一個小姑娘,怎么會選黑非洲?東南亞不挺好的嗎?”蘇南摸摸鼻子,“……錢多?!?/br>何平啞然失笑,“……這兒真挺苦的,你做好心理準備?!?/br>中午,抵達市中心。房子都不高,車也不多,像國內的三線小城。想象中荒涼、臟亂的場面沒有出現,多少讓蘇南安心了一些。何平領她在市區一家法國人開的餐廳吃過中飯,然后去辦電話卡。馬拉維就本地的tnm和印度人辦的l兩家移動通訊商,資費也都不便宜。比較尷尬的事,電話卡辦了,蘇南的手機跟卡卻沒辦法兼容。何平讓她把卡先拿著,回頭去問行政申請購買h司自產手機的員工福利。下午,在一家華人開的超市購置了床單、被褥、蚊帳,以及一些日常用品。開車漸漸遠離了市區,抵達了h司在利隆圭郊區的駐地。何平領她去簽了到,拿到臨時的門禁卡,然后把車開去宿舍。車停下,蘇南才發現,所謂的“宿舍”,居然是一整片的別墅。別墅外觀氣派,里面卻沒有一丁點兒軟裝。何平幫她檢查了水電,讓她今晚先在這兒休息,以后有空,再往里填補家具,又問她拿了駕照沒有。“拿了,就是沒怎么開過……”何平笑說:“你去超市,可以問我借車?!?/br>等何平走了,蘇南開始收拾東西。別墅兩層,就睡她一個人——何平說辦事處統共七十多人,女的只有四個,那四人分了一棟,沒空房間再住進其他人,讓她暫時先一個人住著,回頭讓后勤幫忙協調。過了半小時,何平來敲門,拿了個隨身wifi,h司自產的。“這個你先用著,密碼貼在盒子上了,網線回頭再牽——你先休息一會兒,晚上來我家吃飯?!?/br>蘇南把東西收拾好,睡了兩小時,晚上去何平住處。這才知道,何平一家三口都在馬拉維。他們兒子已經四歲了,明年就要回國去念書。何平來這兒九年了,他來時整個辦事處才五個人,其中三個是工程師,負責幫通訊商tnm架設基站,開拓無線電服務。席上喝了些酒,何平講起自己剛來時的事,說那時還沒別墅,就是簡易的平層,第一天直接睡在水泥地上。馬拉維老停電,雨季,碰上蚊蟲肆虐,那滋味格外難受。那時候也不像現在定期組織滅蚊,在這兒的每個人,一個月要得好幾次瘧疾。“現在呢?”何平笑說:“那真不敢保證?!?/br>蘇南:“屠呦呦都拿諾貝爾了……”“馬拉維的貧窮在世界上都排得上號,醫療衛生基礎差,不把這塊搞起來都是白搭,非洲只有阿爾及利亞和馬約特島這倆富得流油的地方徹底清除了瘧疾?!?/br>末了,何平看她一眼,笑一笑,笑意里明顯含著對她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的不信任。一個月下來,蘇南漸漸習慣了在利隆圭的節奏,簡言之,就是——加班。朝九晚十是常態,酌情延長,且無上限。她還是一個人住,平常會開著何平的車去市里的大型pza采辦東西,漸漸給自己的臥室添置了一套沙發,一組落地燈,一塊從土耳其人手里買來的編織地毯,幾組從當地市場上買來的黑木木雕,雕刻著鬼面,或者馬拉維的的國鳥魚鷹。時間久了,就發現在這里最難受的倒不是窮,利隆圭并不窮,只是不夠發達,該有的都有。最大問題,是無聊……最開始興致蓬勃,四處去爬山看湖,等工作越來越忙,爬山和去市中心逛街的興致都沒有了,只每周跟公司里的一些同事打兩場排球。也就越發思念陳知遇。不管多累,不管幾點下班,蘇南都會給陳知遇去一條微信,匯報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兩個人約定誰也不等誰的回復,到該睡覺的時間就睡,睡醒了再說。是以,蘇南每晚睡前發去微信,每天早上都能收到回復——陳知遇也妥協了,該用語音就用語音,跟她講學校發生的事,今年招收的新研究生如何如何,上課被人提了個什么問題,孫院長有意讓他開始著手準備評教授職稱……等等等等。馬拉維與國內有六小時的時差。蘇南一點才下班,回別墅洗了個澡,癱在床上,給陳知遇打語音電話,卻不小心按成了視頻。國內七點,陳知遇剛起床。他是用電腦屏幕接的,把攝像頭對準自己,一邊去衣柜里拿領帶,一邊跟蘇南說話。蘇南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把襯衫的扣子一粒一??燮饋?,扎進西褲里,翻腕,拉一拉衣袖,然后開始打領帶。陳知遇向著屏幕這兒看了一眼,“怎么不說話……”“想……”陳知遇緩緩走到屏幕前,“想什么?”蘇南臉埋進枕頭里,“……想給你扒了?!?/br>陳知遇悶聲笑起來,“你回來,我讓你扒?!?/br>蘇南悶著,“嗯”一聲。“你快睡吧……都一點半了?!?/br>蘇南點點頭,又抬起臉,“我下周要去布蘭太爾?!?/br>“做什么?”“獨立見客戶……”陳知遇揚眉,“不是挺好的嗎,這才幾個月,就能獨當一面了?”“小單……還挺簡單的?!?/br>何平最開始不覺得她能吃苦,但快三個月帶下來,發現她有一股韌勁兒,讓加班就加班,讓出差就出差,說一不二。他明年要調回國,布蘭太爾那邊的負責人過來補他的空缺,蘇南明年就要去布蘭太爾挑大梁。看蘇南實誠勤勉,也就不藏私,傾囊相授,領著她快速熟悉業務,只要是蘇南能做的,都會指派她去做。現在蘇南已經跟過了兩個大單,具體流程算是熟悉了,但完完全全自己去談,還是第一次。“凡事總有第一次?!?/br>蘇南問:“你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