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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送蘇南回來。“蘇南傻的,”都是家常菜式,卻很對辜田胃口,她吃得眉飛色舞,“前幾天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剛因為腸胃炎掛了一晚上的水。不敢跟你說!”蘇母一愣,“嚴重嗎?”“已經好了,”辜田笑說,“但是這一陣飲食還要注意,醫生讓她靜養?!标种笖迭c,“冷水不能沾,生冷辛辣不能吃,蘇母立即看向蘇南:“你這孩子……”一頓嘮叨,當然免不了。蘇南一字不吭,耐心地,一句一句聽完了,到最后鼻酸眼熱。蘇靜下午還要上班,吃完飯就走了。蘇母收拾桌子和廚房,蘇南領著寧寧,跟辜田去臥室玩。“謝謝?!?/br>辜田明白她是感謝她在飯桌上的那一通胡說,聳聳肩,“換我我也不敢問家長說啊,我爸非打死我不可?!?/br>回家的打算,是在接到蘇母電話之后,一時興起的。跟陳知遇說明了要早點回家幫忙,陳知遇在帝都還要耽擱幾天,也沒阻攔,讓她回家好好玩,論文別耽誤。第二天,辜田開車載著蘇南,在槭城游蕩一圈。槭山楓葉早落了,實在沒什么好看。辜田崇城那邊還有事,在蘇母千留萬留之下又耽擱一天,不得不走了。白天,蘇南在家幫著照看寧寧,晚上就抓緊時間寫幾小時論文。寧寧算是好帶的,能聽得進話,吃東西也不挑。但還是小,怕她去爬不什么不該爬的,碰什么不敢碰的,不能讓她離開視線。白天干不了別的,就開著電腦放電影,有時候也不看,只聽聲音。靠窗戶坐著,看一會兒寧寧,看一會兒外面。刮了兩夜的風,早起下了雪。遠近高高低低的樓房,臟兮兮的道路,連同遠處那棟惹眼的紅房,都變成了一片白色。時間過得很慢,心也跟著安靜。那些躁動的、不安的、焦灼的……漸漸水落石出。陳知遇從帝都回崇城,把學校積壓的一攤子事兒處理完了。跟蘇南已經有整整兩周沒見過面,全靠電話聯系。她家里有人,打電話也不怎么方便,每次說不到兩句話,就得去給蘇母幫忙,或者照看外甥女。夜里聽見風聲呼號,早起一看,下雪了。開了窗,風裹著寒冷的晨風蕩進來,窗簾被吹起,又吸下去。摸出手機,給蘇南打電話。接通,那邊小聲地“喂”了一聲,“等一下,我去洗手間?!?/br>就聽見窸窸窣窣,然后是門闔上的聲音。“你家人還沒起?”“沒呢……我jiejie今天調休?!?/br>陳知遇拿過煙點燃,靠窗站著,風把煙霧刮得四處亂竄,“崇城下雪了?!?/br>“哦……”聲音有點平淡,“槭城也下過了?!?/br>陳知遇抬眼看著屋內。這公寓安靜,買這么一處,也是有這個考慮。之前不覺得,現在蘇南回家了,總覺得房子很大很空。“……我來接你,去南山看雪?!?/br>那邊沉默著。片刻,才聽見出聲:“您別來了,我年前出不了門的,我媽會問。等年后吧?”“那我親自來說?!?/br>“不要!”陳知遇愣了一下。就聽那邊又沉默下去。過了半會兒,“……太著急了,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話其實平平淡淡,但就是聽得他心臟突然一緊,沒來由地往下沉。他咬著煙尾,猛抽了一口,“那就等年后吧。初十,我來接你?!?/br>***這個年,著實過得沒滋沒味。不跟程家一起過,年味也跟著減了一半。到他這個歲數,過年也就走個過場,貼春聯的時候,晚上載著一家人去固定燃放點放煙花的時候,等新年鐘聲的時候,都想著蘇南要是在跟前就好了。總覺得年末年初的兩個月,過得有點飄忽,懸著一樣,說不出來是為什么。陳家交游廣,年關跟人走動,來來去去,到初八才消停下來。顧佩瑜給鬧得不行,初八下午,從老宅搬回西郊別墅。陳知遇開車送她,路上,顧佩瑜說:“昨天你爸偷偷問我呢,蘇南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br>陳知遇笑說:“您怎么說的?”“我說,你想知道自己見去啊——他估計是想挑個合適的日子,一起吃頓飯?!?/br>“要是不把爸的思想工作做好,我不敢讓蘇南跟他吃這頓飯?!?/br>顧佩瑜瞅他,“你把你爸晾了兩三個月了,他榆木腦袋也怕是已經想通了?!?/br>陳知遇笑看顧佩瑜一眼,“是他自己想通的,還是您給說通的?”“你跟程宛婚反正已經是離了,影響也造成了,還能怎么樣?你都這個歲數了,找一個總比就這么成了孤家寡人得好。他以前就沒管住過你,現在更是一點辦法沒有了。蘇南家世確實不出眾,然而這個也不怎么妨事……咱們家能缺這一點錢嗎?”陳知遇沒吭聲。“我是真的喜歡蘇南,乖巧,招人疼……年前見過她一回,但沒細跟她說上話?!?/br>“什么時候的事?”“就你出差那幾天,怕她一個人待著無聊……”顧佩瑜一頓,忽的想到什么,“你一直跟蘇南住在大學城?”“嗯。她實習公司離那兒近?!?/br>“我說呢?!本桶涯且徊缯`會跟陳知遇說了。陳知遇一愣,“她去我公寓拿的文件?!?/br>顧佩瑜瞅他,“是啊,怎么了?”陳知遇抿著唇,沒吭聲,按捺著焦躁,將顧佩瑜送回別墅,沒敢耽誤,調轉車頭就往槭城方向開去。*路上一地煙花爆竹燃放的紅色碎紙,混在泥水車轍里,污濁不堪。陳知遇把車停在去年碰見蘇南的那個巷口,下了車,給她打電話。天快黑了,天上堆著暗云,寒風料峭。蘇母走親戚去了,蘇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