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十四
方戢:貴,我剛剛野合了。靳匱:雞,你野合了,就是野雞了。方戢很得意:是的我就是。 這時候給方戢當家政的季川兼上床來了,一股香香的山泉水的味道。 方戢放下手機,自然而然地滾到他懷里。季川兼說,我發現你這個人特別懶。 方戢說是的,季川兼閉著眼睛,他剛剛收拾屋子收拾行李,很累,說,你是不是就為了這個才和我住的。 方戢擺譜說,學長你不領情我和別人住去了。 季川兼就睜開眼睛,沒什么威懾力地說,不行! 方戢覺得這個話題很無聊,伸手上去合住他的眼皮,說,睡吧。 事情到這已經一團糟了。罪魁禍首方戢睜著眼,頭一次感到糟心了。 這種百爪撓心的感覺她不是沒有過,不過那是很久遠之前的事了,那時候她尚且為亂性有過一絲絲心理負擔。不過,這又是什么大事呢?方戢本人深刻地認同幾件事:她的身體只屬于她自己、她是自由的、她討厭關于男女的一切道德標準。自從她有此堅定的理論思想后,她就開始漫天無際隨心所欲地玩,并且從中得到了旁人無法想象的快樂。 可是現在,她感覺自己把握不了進度了。培訓的時候辛辛苦苦避開的兩個人,現在一個在她枕邊,一個剛剛給她發消息問安頓下來沒有。她昨天噸了幾杯酒,是在安慰自己,不要想就沒事,忘了就沒事,可是今天又遇到了他們,一個說換到了她的組,一個在校門口叫住她。 方戢很擅長蒙混過關,她知道的,那些繞來繞去的、他們沒有說卻做給她看的,她都知道。想來想去,沒有頭緒,方戢再一次說服自己,忘了吧,就裝作自己沒有明白過。 第二天早上方戢是被鳥、雞、狗一類的生物叫醒的,她睡了一覺,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她又是那個沒有心肝的方戢了。 沒心肝的方戢窸窸窣窣套上件T恤,上院子里逛一圈,發現沒人在,她先去廁所刷牙,刷到一半,季川兼回來了。 你去哪了。方戢問。 季川兼說:去給你買早餐。 方戢說,謝謝,那你等會能喂我吃嗎? 季川兼說你坐我腿上我就喂。方戢說學長你已經青出于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