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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行了,東西來了,吃吧?!?/br>跟幾天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人面對面坐著,一起吃飯,還分享一個碟子里的香蕉船和一個盤子里的黑糖芋圓,這種感覺太奇怪了。白秋麗喝著黑糖沙冰,小心翼翼抬眼去看魏蕓的表情,只覺得高挑漂亮橫眉冷眼的女人,依舊橫眉冷眼著不可親近。她看過去的時候,魏蕓正好也看過來,四目相視,白秋麗一怔,嗆到了。魏蕓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然后抽了紙巾遞過去。白秋麗接了紙巾壓在嘴上費勁地咳:“謝,謝謝?!?/br>魏蕓又扯了幾張紙巾遞給白秋麗:“我這個人,沒什么好的,但是我不樂意欠別人人情?!?/br>“……你沒欠我人情?!?/br>“我說欠了就是欠了?!?/br>“……好?!?/br>“你有周承煥那樣的公子哥護著,多半也沒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但是這人情我記下了,你什么時候有事,就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br>白秋麗坐著,看著魏蕓說完這些話,就從錢夾里掏了錢壓在桌面上,沒半絲拖泥帶水地走了。白秋麗慢吞吞地把沙冰一口一口喝完了,室內的空調開得夠,沙冰喝下去胃就有點一抽一抽的發緊。PO18如果這都不算愛13、為周家老爺子慶生13、為周家老爺子慶生為周家老爺子慶生的事情提上日程,周承煥顯得很重視。跟對于盛大的筵席或者晚會的重視不同,周承煥并沒有請設計師來為白秋麗量晚禮服的尺寸,也沒有一個電話送來一車皮的畫冊提供挑選。他陪著白秋麗連續逛了兩晚上的街,選擇的均是低調內斂到有點保守的牌子,精致都體現在細節處,整體透著婉約大氣。奢侈品店里,本來禮貌微笑的女售貨員,換成了笑容從容的店經理。奢侈品的品味,全部體現在高檔的裝潢,嚴密的安保措施和價簽后面晃花眼睛的零。“這款腕表設計穩重低調,無論是商務還是日常佩戴,外形較百搭……保證走針的精確度,最重要,難得的情侶款,非常適合先生和太太?!?/br>“我們不是……”先生和太太。“感覺怎么樣?”周承煥截斷了白秋麗的反駁,他取過女式腕表,在明亮的射燈光線下欣賞表面鑲鉆的切割工藝,銀白色的合金表帶,線條很流暢。他執起白秋麗的手,然后把手表扣了進去。“太……”貴了。“那就要這款,”周承煥掏出信用卡,“男式的麻煩打包,女式的我們戴著走?!?/br>店經理微笑著接過了卡片:“謝謝?!?/br>白秋麗從頭到腳都換了新的,甚至連頭發都被強硬的要求做了簡單的處理。信用卡刷出去的額度,或許當白秋麗還是汪太太的時候能夠不眨眼睛,但是當白秋麗只是白秋麗的時候,她就有點忐忑了。白秋麗不是沒享過福的人,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沒擠上去的汪家長媳的寶座,她預備著坐了七年,然后穩穩坐了三年。吃穿用度,連帶著老太太吃的穿的用的,汪海沒吝嗇過一分錢。汪家家大業大,卻也沒有像周承煥這樣花錢如流水的做法。老汪家傳統,養出汪海這么個規矩的中國男人,養著白秋麗做了個規矩的中國女人。老汪家作為典型的留學歸來更愛故土,習性風俗都有點一板一眼的意思。清明必須掃墓,中秋必須團圓,過年的餃子必須是家里的女人和面搟皮炒餡包好大鍋里煮出來。日常用度尊崇孔夫子說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什么都是挑好的用,卻并不追逐品牌。到近些年,年輕一輩的才開始在外面買衣服,也訂購海外的牌子,汪老爺子還一直保持著在上海的一家老字號的裁縫店定制成衣的習慣。然而,就是這么傳統的汪家,出來的這么傳統的汪海,跟白秋麗離婚,然后跟凌軍站在了一起。白秋麗跟汪?;橐龃胬m期間,錢都沒有用得這么沒概念的時候,何況,她跟周承煥還什么都不是。交往的事,周承煥提過一次,白秋麗拒絕了,他也就不提了。但兩人的相處模式,又好像把交往的事坐實了。白秋麗不擅長拒絕,周承煥沒把話說透,白秋麗就更無從拒絕。事情七歪八拐的,就復雜了。約好出行的日子,目的地在另外一座城市,出行的機票,周承煥已經訂好了。一大早到白秋麗樓下接她,車是司機開的。來回時間得耗費兩天,白秋麗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司機把行李放進后備箱的時候,周承煥幫白秋麗拉開了車門,單手扶著車框免得碰頭:“新買的表,怎么沒戴?”“太貴重了,我放在包里?!?/br>“表就是拿來戴的?!?/br>白秋麗看了一眼周承煥扣在腕間的同款手表,吶吶的:“到了地方再拿出來戴?!?/br>周承煥拎過白秋麗手中的提包,找到安穩裝在禮盒里的手表,拉過白秋麗的手就套了上去。白秋麗微微一掙,被強硬握緊后就任腕表扣上手臂。周承煥帶著薄繭的溫熱指肚,觸碰著白秋麗纖細的手指。無名指上殘留著,戴了三年的戒指取下后還來不及恢復膚色的淺白印子。周承煥輕輕地搓揉,指肚摩擦著指背,漸漸用力,到皮膚泛出粉紅。白秋麗有些吃痛,就往回抽手。周承煥一頓,抬眼臉上就漾滿了笑容:“給你買枚戒指吧?”“不,不用了?!?/br>“感覺戴上戒指,才算給套牢了?!?/br>白秋麗不敢接話,她心突突地亂跳。她跟周承煥擠在后座里,高檔車廂其實很寬敞,但是周承煥跟她并排坐著,就讓她有種擠在一起的感覺。說不上為什么,跟老鼠被迫在貓屋子里安家,羊得跟灰狼關一個籠子的感覺差不多。鐵鳥在天上飛行了四個小時,在喝了一小杯白葡萄酒之后,白秋麗半躺著睡了一覺。她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周承煥肩上,靠得很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周承煥刮得很干凈的下頜。周承煥正翻彩頁的雜志,感覺白秋麗動了就側頭低下目光,嘴邊上帶笑:“醒了?”白秋麗慌慌張張地坐起來,同時搭著兩個人的薄毯滑堆在座椅上:“醒,醒了?!?/br>周承煥活動了一下被久壓而僵硬的肩膀,肩胛運動的骨響,讓白秋麗漲紅了臉。常笑的男人貼著白秋麗的額頭印下一吻,握著白秋麗的后腦勺壓回椅背:“再躺一會兒,很快到了?!?/br>白秋麗臉色還是紅的,她摸了摸自己被親吻的額頭:“好?!?/br>機場外,等候已久的司機接過周承煥推著的行李,手腳輕省地放進了后備箱。大熱天,司機也穿著兩件的黑色制式西裝,黑皮鞋,還戴了白手套。司機的站姿很標準,不是用安保人員的站姿來衡量的標準,腳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