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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才行。就算逃不走,也得……祐突然捏起我的下巴,讓我仰頭看他。“逃跑就別想了?!?/br>心思被他看穿,我手腳僵直,感覺血液瞬間倒流。他雙手環住我,頭抵在我的肩上,手指在我的脖子的脈搏處來來回回地撫摸。我本能地抓住他到處流竄的手指,生怕他一個不注意把我掐死。祐反握過我的手,放進水里,在我耳邊輕輕呵氣:“杏初,你知道嗎?人的頸部很脆弱,一刀就能斃命?!?/br>我咽了下口水,空蕩蕩的浴室里,我的聲音聽起來全是恐懼:“……我不知道?!?/br>“因為有頸總動脈,只要切開,十幾秒血噴光,人就沒救了?!?/br>他緩慢親吻著我的鎖骨,“百里家的人,跟大動脈都很有緣,一個兩個都是死于它。如果你想逃,我不介意用這種方式讓你提前結束生命?!?/br>浴室的空氣悶熱又不流通,但我現在只想用更熱燙的水沖一下手腳。祐滿意地摸摸我的頭,站起身來,〖“泡好了就出來?!?/br>他出了浴缸,拿了浴巾,快要出門前又補了一句:“不要隨便拿出來,我會生氣?!?/br>我悄悄行動的手,停在了一半。祐下午臨時有事情要外出,電話打來時還在給我吹頭發,我本像布偶一樣任他擺布,聽到來電感覺自己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走之前特意做好了飯菜備在廚房,囑咐我記得吃飯不要出門,像是平常的寒暄,話語說的平淡,在我聽來卻還是帶著點威脅的寒意。看他打開門后迅速消失的背影,胸口漸漸升上來一種被說不清道不明的鈍痛感。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什么時候回來,不敢去問,也覺得沒資格去問。我現在是什么?小狗小貓的存在。如果再說得高端有感情一些,就是一個完整的生育機器。好像還沒寵物聽得順耳。畢竟,它們還有機會出門。我邊錘著酸痛的腰部邊扒著窗戶往下看,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正常的生活正在漸漸遠離我,雖然害怕絕望,我卻遠比自己想象地冷靜得多。我蹲下摸上自己腳踝的電子腳鐐。這個東西我曾在網上看到過,一般是用給強jian犯的,沒想到要用到我這個“被”強jian的人身上。暴力打開肯定是不行了,想要真的脫離,大概也只有把腳砍斷了吧。但沒了腳,我連這間屋子都走不出去……好像也不是不行,爬著出去,把斷腳用冰袋裹上,到時候直接拍鄰居家叫救護車怎么樣?到了醫院應該還能接上吧。但如果接不上呢?如果鄰居家沒人呢?等一下,好像腳上也有動脈吧……想了一堆有的沒的,我突然開始佩服自己,大概糟糕的人生過得太久,我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接受最悲慘的現實。這么一想,又開始覺得悲涼起來。沒有食欲,連飯也不想吃,祐做的飯我一口沒動,原封不動地包好放進冰箱,我又坐到沙發開始發呆。不知道祐設置的這個東西的范圍是多遠……我站起身來,邊提防著腳上的東西邊開始在屋內亂轉。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來什么。飛奔到客房,打開衣柜抽屜——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么喜愛過那個sao包的深澤。我飛速拿出抽屜里面的兩盒避孕藥,拆開包裝。說明書易讀好懂,但我的心立馬涼了半截。這個藥需要從生理期第一天開始服用,但我的生理期……我的生理期都記在手機app上,快來之前會自動提醒,只要記著看手機記著記錄就好。我上一次是幾號來的?我現在周期還是30天嗎?我頹唐地跪在衣柜前,沒有一次這么痛恨自己是個活用高科技的現代人。消沉了一會兒,我將維生素B瓶子里的藥全都替換成避孕藥。這樣即使隨意服用,應該也不會被發現。水箱被按下,水流漩渦卷著大量的維生素B消失,也帶走了我的一部分焦慮。我拿著藥瓶退出衛生間,突然注意到祐的書房門開著。以往這里都關著門,即使祐從來沒明說,我也總是刻意地回避開這間屋子。但現在,我盯著門,糾結了一會兒,說不定能找到打開電子腳鐐的方法。我慢慢推開門,從門縫觀察了一陣,好像就是一間普通的書房,擺設也非常簡單。整個房間非常有祐的風格,大基調是白色,然后就是實木的書柜電腦桌。小心地走進去,祐的電腦我不敢開,隨手打開幾個抽屜,果然都鎖著。正打算放棄,突然發現在非常隱蔽的位置,還有一扇折疊門。我彎下腰,打開,沒鎖,但里面竟然有個兩道密碼鎖的保險柜!我狠狠地關上門,忽然聽到哐當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到了書柜后面。趴到墻和書柜的縫隙旁撈了半天,我撈出了一個沾著灰的相框。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看清照片里的人后,我如五雷轟頂般半天不能行動。這是……沈珂?好像并不是。照片已經有些褪色,感覺有些時間了。上面的女生看起來非常年輕,大概也就十幾歲,戴著一頂白色蕾絲遮陽帽坐在長椅上爽朗地笑著,自然交疊下垂的手間捏著一串貝殼手鏈。我反復看了很久,才確認它是一串貝殼手鏈。似是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有清風拂過,她秀長的發絲被定格在一個隨意飛舞的姿態。臉確實是沈珂的臉,非常地相似,但眼神神情完全不像,照片上的女生是青澀調皮的,而沈珂給我的印象是嫵媚飛揚的。難道是她年輕的照片?可一個人可以被歲月改變這么多嗎?而且,這張照片又怎么會在祐手里?我跪在原地,想了半天,也理不出頭緒。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又被新的一堆問題夾擊,我簡直覺得是因為自己活得太長命不夠短,所以才要被上天如此針對。我把照片放回縫隙之間,盡量抹去自己的翻找痕跡,原路退回到客廳。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我只能無聊地看電視。陽光漸漸西斜,黑暗籠在房間內,只有電視機發出的光不斷映在我的臉上。真不知道那些做全職主婦的貴太太在家里怎么閑得住,不覺得胸悶氣短么?我把遙控器扔到一旁,翻身看向天花板。也是,人家好歹還有手機和電腦啊。我呢?我只有腳上這個,還有塞在底下一直讓我覺得不舒服的那個。無論哪個我都沒法拿掉。“……恒承集團近來負面新聞不斷,股市連連受挫。有集團內部知情人士稱,最近恒承集團正有計劃召開董事會臨時會議,除了商討更換董事長一職,還在商討是否退市等事宜……”電視里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什么……?所以沈珂要被換掉了嗎?為什么?退市?這是祐之前說的最壞一步嗎?為什么不過幾天,事情發酵的這么快……我陷入迷茫,又寥寥聽了幾句講恒承集團的歷史,說以前是家族企業,后來內部消化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