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報復
第一百一十六章 報復
沈琪琛和傅珠珠一行人趕到時只見晏卻抱著頭坐在手術門外,雙手插進頭發里,潔白的襯衣沾滿血跡污垢,整個人狼狽不堪。 傅珠珠跑過去抓住晏卻的衣服,大聲質問道:小然然呢?小然然在里面嗎? 晏卻紋絲不動,五指用力拽著頭發關節泛著白。 我問你話呢?小然然呢?傅珠珠揪起他的衣服,再也克制不住憤怒嘶吼道,你是怎么照顧她的,上午還好的人下午就進了急救室,晏卻你他媽倒是說話??! 許驀然明明還在和她打電話,不到半小時電話就打不通了,等到她再接到電話時才得知人被送到了醫院。 傅珠珠捂著嘴嗚咽著,又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珠珠。余小航立馬阻止她的自殘行為。 都怪我,要是我不約小然然出來,她就不會出事了。傅珠珠痛苦又自責。 余小航抱著傅珠珠安慰著她:沒事,小然肯定沒事。 沈琪琛站在一旁沉默不語,這是他第一看到晏卻這么無助頹廢的樣子,許驀然出事沒有人會比晏卻更難受。 手術室的紅燈一直亮著,醫生從里面走出來:誰是病人的家屬。 晏卻立馬起身迫切詢問:我是,我是她丈夫,她怎么樣了。 這時眾人才看清楚晏卻眼睛紅腫,額前碎發散亂耷拉在眉梢。 醫生摘下口罩:病人堅持要保住小孩,我們只能小劑量進行局部麻醉給她做手術,也就是說病人還是會感覺到劇烈持續的疼痛甚至因疼痛休克,我們不建議留住小孩,但需要詢問家屬的意見。 晏卻如墜冰窟,明明是七月手腳卻冰涼,他只想要許驀然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可剛剛許驀然流淚絕望的眼神還歷歷在目,求他保住他們的孩子,他不能遵守承諾了,晏卻忍痛道:請您先救我的妻子。 護士這時跑了出來:主任,病人拒絕接受麻醉,堅持在清醒的狀態下做手術。 醫生嘆了口:你妻子很堅強,也很愛孩子,我們可以先嘗試局部麻醉盡量不對胎兒造成損害,但病人卻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許驀然一直堅強,更何況是在做了母親之后,晏卻同意了醫生的建議,他心如刀割,現在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火上煎熬。 賀如琢換了一身白大褂走來:你們別擔心,我剛剛看了許小姐的片子,也問了她的情況沒有生命危險,身上有幾處骨折和多出軟組織挫傷,唯一比較嚴重的可能是頭上的傷口,不過沒有顱內出血,做完外科手術就可以了。 大家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傅珠珠稍微松了口氣擦著眼淚:賀小姐謝謝你。 余小航扶著她到一邊的凳子上休息。 晏卻哽著嗓子道:賀醫生謝謝。 賀如琢簡單回了一句不客氣便走到沈琪琛的旁邊,她靠在墻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對沈琪琛說:你也別擔心,她會沒事的。 沈琪琛轉過頭這才發現賀如琢今天綁著干凈的馬尾,和平時精致完全不同,他莫名相信賀如琢的話,只要有賀如琢在他都會感到踏實。 辛苦了。沈琪琛說。 賀如琢回了他一個簡單的微笑。 手術整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晚上八點許驀然才被推出手術室轉入加護病房。 由于沒有全身麻醉,許驀然意識還是清醒的,只是頭上裹滿了繃帶,嘴唇上都是爛掉的傷口。 晏卻很難想象他的小姑娘這幾個小時是怎么度過的,他握住許驀然的手緊緊貼在嘴上。 許驀然痛到麻木,直到手指縫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她才虛弱地問:晏卻?你哭了。 晏卻沒有抬頭,嘴唇貼著她的手背,肩膀顫抖著。 病房里一片寂靜,只有機器發出冰冷的滴答聲和若有若的抽泣聲。 晏卻,我沒事,寶寶也沒事。許驀然盡量想讓晏卻別擔,她手放到凸起的腹部斷斷續續道,小家伙前幾天有胎動了,再過一段時間會更加頻繁,當爸爸的要主動和寶寶問好呀。 晏卻抬起頭眼里充滿血絲,臉上布滿淚痕,勉強的笑了笑,許驀然說的越無所謂他越是心疼,嗓子此刻干到撕裂,如同塞了一塊巨石。 嗯,寶貝真棒。 你也要夸夸她呀。許驀然摸著小腹。 我們的寶寶也棒。 聽到了滿意的答案,許驀然的緊繃的神經才松弛下來,疼痛外加疲憊她已經再也堅持不下去,用微弱的聲音說:我困了。 晏卻將她的手放進被子:睡吧。 小姑娘眼皮耷拉著,眨巴了幾下就睡著了。 晏卻小心翼翼用濕棉簽打濕著她滿是傷口的嘴唇,心疼道:做手術一定很疼吧。 做完這些后他又看了一眼吊瓶注意著里面的藥水,見還有一大半他估計著時間去叫護士。 晏卻輕輕吻在小姑娘的嘴角,又俯身來到她的小腹親吻了一下:謝謝你堅強的小家伙,爸爸保證以后一定會保護好你和mama。 小包子雖然保住了,但許驀然動了胎氣有流產的跡象,接下來的兩個月她都只能躺在床上。 晏卻叫護士換藥的時候的在走廊上碰到了沈琪琛,見沈琪琛一直等在醫院,他主動說起許驀然的情況:然然她沒事就是精神不太好,剛剛睡下了。 沈琪琛掏出煙:嗯,來一根? 晏卻指了指走廊上禁止吸煙的標識牌。 去門口。沈琪琛將煙遞給他。 夏季的風涼爽,吹地猩紅的煙頭一閃一閃,太久沒有抽煙了,晏卻才發現煙居然是苦的。 晏卻被煙霧嗆了一下,咳了幾聲。 沈琪琛抽完最后一口吐出霧氣:怎么,小然平時連煙都不讓你抽? 晏卻捏著煙蒂,煙霧從鼻孔里冒了出來,笑道:老婆的話不敢不聽啊。 沈琪琛想說點什么,畢竟晏卻此刻所承受的痛無人能替他分擔,他早已不把晏卻當情敵反而覺得他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不過看來晏卻似乎不需要寬慰。 沈琪琛動了動嘴唇,最后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低頭笑了笑。 晏卻開口道:謝謝你,對了,幫我也謝謝賀醫生,等然然好了我再請二位吃飯,答謝二位。 晏總不必客氣。沈琪琛語氣又嚴肅起來,今天的事不是意外是人禍,不解決此事還是會后患無窮。 晏卻知道許驀然無辜受牽連,他已經讓小劉查去了,除了姓那個王的參與其中,此事并不簡單,姓王的雖然是個偽君子但也不會傷害無辜,不過晏卻發誓傷害許驀然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他緊緊捏起拳頭,骨頭咯咯作響,狠厲說道:我不會放過他們。 許驀然在醫院躺了一個月,除了骨折的幾處外傷基本上都恢復了,額頭上新長出粉色的rourou像條小蜈蚣,不顧一點也不丑陋。 小包子也長大了許多,已經明顯能看出許驀然的孕肚,許驀然每天都要聽聽小包子的胎心和她說說話。 晏卻貼在她的肚子上靜靜等帶著小包子的胎動,可小家伙就是不給面子,剛剛還活潑的不行這會卻一動不動。 晏卻摸著她的肚子笑道:小懶豬。 許驀然靠在床上低著頭臉上洋溢著幸福:你才懶呢,她呀肯定是剛剛玩累了這會睡覺呢。 晏卻又等了一會,小包子還是沒有動靜好像是在和他 玩捉迷藏一樣,他親了一口許驀然的肚子:小東西,再不動爸爸晚上不給你講故事了。 突然小包子動了一下,晏卻感受到著微妙的動靜,睜大眼睛欣喜道:動了,真的動了。這種感覺很奇妙,一個與他血濃于水的小東西正在他寶貝的肚子里,而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要見面了,晏卻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期待。 許驀然笑著摸了摸晏卻毛絨絨的腦袋:傻子。 住院期間白書記還來探望過幾次,老人一把年紀聽道許驀然出車禍連帶著他的重孫差點沒了時,一口氣沒喘上來還病了幾天,后來知道這事和王志遠有關系后便默許了晏卻的行動。 晏卻將十年前的火災證據交給了調查組,至于王志會受到怎樣懲罰這個是個未知數,接著他又將Emma婚前曾和許元在一起并有個女兒的證據透露給她的丈夫,他倒是很期待Emma丈夫的反應,他不介意再燒一把火,這個女人不配做然然的mama,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當然這些都是瞞著許驀然的,骯臟事晏卻不會讓她知道。 最后晏卻請白夢蘭和楊曦吃飯,以他和許驀然結婚的名義。 可飯桌上晏卻一句話都沒說,楊曦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便主動提到:小晏哥,恭喜你啊,祝你和許小姐白頭偕老。 晏卻沒抬頭慢條斯理吃著飯,一旁的白夢蘭早就氣炸了,晏卻瞞著她和許驀然結婚也就罷了,竟然孩子都五個多月了才通知她。 見晏卻一聲不吭,楊曦又端起酒杯:這杯酒我敬你。說完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今天楊曦穿著性感得體的吊帶裙,凹凸有致的曲線被包裹在裙下,可惜晏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楊曦問:今天怎么不見許小姐呢,聽說她最近生病身體不舒服,現在恢復了嗎? 晏卻突然停下喝湯的動作,將瓷勺啪的一聲扔在碗里,屋內突然安靜下來,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然后扔在桌子上。 晏卻抬起頭眼神如刀子帶著寒光直逼楊曦,臉色陰沉的可怕,似乎在醞釀暴風雨。 他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瞇著眼吐出霧氣:楊小姐,先禮后兵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楊曦被晏卻眼神盯得發毛,眼神躲避著慌張道:小晏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晏卻突然啪的一下將打火機暴扣在桌子上,嚇了楊曦和白夢蘭一大跳。 你發什么神經晏卻?!白夢蘭怒吼。 晏卻起身,然后十來個身穿黑衣服的男人推門一擁而入,將門堵得死死的。 晏卻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楊曦,我說過別碰我的底線,今天誰也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