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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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程下車之后大步奔向大門,進了家先去的杭月房間。 床上有她換下的衣服,說明她回來過。 那就查監控。 倪文瑾很快趕回來,她一遍遍地打段亦成的電話,打不通。 那杭月很大可能就是被他帶走了。 物業費高昂,所以小區的安保系統做得很好,這一塊兒的監控基本可以保證沒死角。 他們找到物業出面,那邊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小區門口那一條道上的監控調出來。 - 杭月已經很久沒和段亦成聯系了,久到她快忘了他還在這兒,他的微信她一次沒回過,前幾天剛被她刪除。 今天卻剛出門就看到了他的車。 車上不止他一個人,他坐在后座,前面有個給他開車司機,副駕上坐著的人看起來像保鏢。 杭月只草草掃了一眼就站到旁邊等車。 段亦成的車又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他沒下車,趁我回國之前,想和你說幾件事,我想有些事情你應該要知道。 杭月直覺不是什么好事,沒打算聽,抬腳就準備換到馬路另一邊。 也是這時杭月才知道段亦成是有備而來,副駕上的那個像保鏢的男人身手利落,扣著她的手腕輕而易舉把她摁進車里。 車子一直往郊區的方向開。 杭月掙扎無果,手機被收走關機,車門是鎖上的。開著空調的車里,她卻急出一身汗。 剛被關進車里的時候只顧得上想辦法下車,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現在才發現車一直在往邊郊的方向開。 杭月質問他:你至于嗎,我都被你關到車上了,還非要去這么遠的地方? 段亦成是為了不讓倪文瑾太快找到人,他需要足夠的時間。 別擔心,談完我自然會送你回來。 如果有人不了解他,絕對會被他一副謙謙君子的外表欺騙。 可段亦成從來不是什么善人。 杭月移開視線,面無表情看向車窗外,拒絕再和他有任何溝通。 車子最后在一處遼闊偏僻的水泥路上停下。 司機和保鏢下去。 段亦成從身側拿出一個黑色文件夾。 看看吧,看完再決定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國。 杭月很抗拒,她一點也不想知道那里面寫著什么。 段亦成周到地替她翻開,放到她腿上。 今天要和馮嘉怡出去玩,她出門前還認真打扮了,穿著白色長裙,此時低頭看一眼腿上的文件夾,里面夾了很多張打印了字的A4紙。 段亦成看著杭月,發覺她更像她mama,尤其是側臉。他有些可惜,終究和她沒什么感情。 杭月隨手翻了幾頁,嶄新的紙張因為大動作的翻頁而發出摩擦聲,在安靜的車廂尤為刺耳。 好像是小姨公司的股份。 杭月隱約覺得她不能再看下去,于是直接合上還給他。 知道我讓你看這個的目的嗎? 段亦成不惱,帶著獨權者的高高在上。 你應該知道你小姨現在持有的公司是你mama留下的吧。 你不接受我,可倪文瑾沒比我好到哪兒去。你覺得她養著你是真的因為姐妹情深還是為了接手你mama的公司? 他不疾不徐地開口,就像聊天,剛剛看到股份分配了吧,你小姨占股超過一半,連百分之一都沒有分給你,早就得到這家公司的控股權。 杭月沒看他,再次嘗試開車門。 說直接點,就是這家惠宜留下的公司變成了你小姨的。 阿月,你現在再來看,還堅持著不和我回國嗎? 杭月的手撐在座椅上,好似過濾了段亦成前面的那一大堆話。 你為什么那么執著的要帶我回你那兒? 段亦成看到她不再像之前那樣油鹽不進,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你爺爺奶奶希望血親可以回到身邊,而且爸爸的公司也需要你。 杭月勾唇笑笑。 這時候的她和那個上午還在和臧程撒嬌的女孩簡直截然相反,有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嗎?是死了還是廢了? 杭月知道現在的自己看上去一定很可怕,她的語氣里有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怨恨和惡毒。 段亦成變了臉色,阿月,你怎么說話的,不懂尊重人。 你懂尊重?拋棄我mama,和我十幾年沒見過任何面,用到我的時候就幾次三番打擾我的生活,否定我唯一的長輩對我的愛,然后告訴我,你可以施舍我一個家。 段亦成被杭月不留情面地說破,一時啞然。但他好歹是經營著偌大企業的人精,這時還不忘把最后一步走完。 你還不信對吧,那如果我說倪文瑾早就知道你和她兒子談戀愛呢。她沒阻止,為什么?因為她要把你套牢在身邊,讓你一輩子也沒法把她的公司搶走。 這話一出,杭月臉上血色全無。 太年輕的女孩,還沒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段亦成以為是自己這最后一句讓她死心了。 他開了車鎖,打開車門。平穩了氣息開口道:阿月,如果你還想走,我不攔著。 杭月沒下車。 是你和我小姨說的? 她關注點不對,段亦成還未回答,就聽杭月沖他道:你憑什么隨意說我的事情? 杭月趁他不備,越過他搶來手機下車,但她沒走,站在車外望著段亦成。 你是不是很閑,真沒事就去管管你那個吸了毒快成廢物的兒子,他變成那樣是你的教子無方,別再想著拉我回去受罪。 她回去只會被段家拿著血緣的羈絆做借口,讓她成為最趁手最不會背叛他們的工具。 段亦成沒想到竟然是這么發展的,他震驚之余甚至來不及生氣,只能跟著下車。 臧程趕到的時候只聽見杭月對段亦成說:這是你的報應,不是我的。 一點多了先睡咯,明天再改改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