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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愣的同時,申修業佯怒的臉上收斂了幾分,然后嘴角一勾,離開了。策子沉默著看著,目送著申修業消失在盡頭。然后回頭,監獄長的辦公室沒被關上,申屠權沉默著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策子走了進去,問:“你們吵架了嗎?”監獄長的門是厚重的經過隔音處理的,正常手段是聽不到屋內人的交談。申屠權看著策子,女孩一臉單純而俊秀的臉蛋兒,他沒選擇隱瞞:“如果柯震出了事,你會怎么樣?”“我會替他報仇?!彼幕卮鹪谒饬现?。“可是你出不去?!?/br>“我會等坐完牢再出去報仇?!鄙钌嚼飦淼男」媚镄愿癫⒉粵_動易怒,務實得讓人都不知道是贊賞還是嘆息。“把門關上?!?/br>策子關上門。申屠權說:“不知道是誰泄的密,我派到你哥哥身邊的接應人被人端了。目前他有危險?!?/br>策子的確眼瞳像豹子一樣豎了起來。“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他自己了?!?/br>***一間破舊的工廠里,一個滿頭白發的年輕男人手上拿握著一條蛇坐在一張椅子上。他對面跪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男子一雙手被兩個男的死死握住。那白頭發的年輕男人問:“你真不是警方的臥底嗎?”他的目光看起來很溫柔,但是跟隨他多年乃至這個一年多前被收入的年輕男子很清楚,越是溫柔越是毒辣。于是那年輕男子笑了說:“老大。是你在一手扶持了我,如果你覺得我是臥底,我無話可說!”白頭發男人注視著年輕男子很久很久,一直沉默著。而年輕男子也是目光灼灼地回望著。直到白頭發男人一聲令下:“先把他尾切了,看他說不說?!?/br>旁邊的男人立即得令,提來西瓜刀,分開年輕男子的手指,年輕男子也不吭聲求饒,頭一撇,就任著旁人切下了他的一根尾指。白頭發男人又盯著年輕男子很久,問:“我會一點一點把你手指剁完,直到你招供為止?!?/br>“就算剁了我十根手指我也還是那句話,我沒有背叛老大!”年輕男子骨氣夠硬,切掉一根尾指疼得他整個都麻木了,愣是一聲不吭,更甚至把頭抬得高高的。“切下無名指?!?/br>第二根無名指再被切下后,年輕男子已經疼得滿臉蒼白滿頭大汗了。白頭發男人這時又說:“一年前,我在街上把你帶了回來。你表現很好,寶戈,我很相信你,將你培養為我的左右手。有很多私密的信息我都不避著你告訴你。你就如我的弟弟一樣……”“我沒有背叛你?!蹦贻p男人嘴唇蒼白地回答。所謂十指連心,這樣一根一根切下來,還不如一刀把他捅死算了。“我最后問一次,你有沒有背叛我?”“沒有?!?/br>沉默在兩人身邊蔓延,直到旁邊的手下催促著,“老大,我切第三根了!”說著也不等白頭發男人回答,便準備手起刀落,他看這小子不順眼好久了,正好借這次機會把他除掉!結果刀子正要落下時,便覺小肚腿一陣劇烈地疼痛感侵襲來,他一聲慘叫扔掉刀子跌倒在地抱腿呼叫。一條蛇高高在那男的旁邊昂起腦袋吐著舌信子。沒幾分鐘便見那慘叫的男人臉色發青口吐白沫顯然是中了劇毒。白頭發男人眼里不帶一絲憐憫說道:“我沒開口,誰允許你擅作主張了?!把他拖下去?!?/br>也沒開口要讓對方接受血清注射,就這樣讓一條命如此輕易離開人世。然后白頭發男人盯著年輕男子說:“寶戈,我信你一回。如果你背叛了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br>那年輕男子臉上明顯地松了口氣,然后勉強扯了個微笑感謝:“謝謝老大!如果我寶戈騙了你,隨你怎么處置我!”“帶他下去包扎傷口。那斷指,把它掛你脖子上,留個警醒吧?!?/br>***策子做了個夢,夢到兄長一身血淋淋地讓她照顧好嫂子。策子驚醒了,一身的汗,伸手一摸,旁邊沉睡著肌rou壯實的男人。策子盯著他,申屠權的話無疑地在她心里留下了陰影,乃至嫂子的話。最后形成了這個可怕的夢。如果她沒在牢子里就好了……這一刻策子是如此地渴求著自己不是自由身,她想出獄,想去兄長身邊。申屠權睜開眼,看起來睡得平穩的男人也是淺眠的。看著少女一臉的汗水和殘留驚恐的眼神,他坐了起來,薄薄的被子滑落露出一身過于嚇人的塊狀肌rou。“你在害怕?!?/br>“我夢到哥哥一身鮮血?!辈咦拥穆曇舻膸c飄忽,“他會死嗎?”“我不知道?!鄙晖罊酂o法給予保證,“我安排他學習當地方言,你哥哥很有天分,聰明的人總能活得更久些?!?/br>為了安插一枚重要的棋子,柯震可不是臨時才過去的,而是先由一個臥底人員事先在那里混了七八年,之后再由柯震去頂替他。要懷疑一個人,突然冒出來的人是最不可信的。一個知根知底的人要被懷疑的概率總是最低的。策子出獄策子抿緊了嘴巴,她想把自己蜷起來,但身后的男人更快一步將她擁進懷里。他不希望她太過關注于她兄長的事上,但這不現實,所以他安慰她:“我收到最新消息,你哥哥只是斷了兩根指頭,他仍活著?!?/br>“真的?!”策子表情呆呆的。他親吻女孩的額頭,“該睡了?!?/br>“你把我哥哥帶回來好不?”策子伸手抓著男人的肩頭,他的肩膀比她一條手臂還要粗壯,硬得像塊石頭。“那不可能了??抡鸩粫貋淼?,策子你知道的?!?/br>“我想他回來!我不要他死!”“你們不是想報殺父之仇嗎?那并不現實,除非他死,否則他停不下來了?!?/br>策子重新抿緊了唇瓣,沉默,低頭,將自己埋在雙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