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書迷正在閱讀:公用寫字臺、泠泠(校園h)、碎碎念、「DC/達米安·韋恩」靈魂掌控、我們的關系不止于此、是她招惹他的、誤入男子體校后我被大佬們寵壞了、末世強制愛(nph)(簡)、我綠了我自己、殺盡江南百萬兵【1v1 元末明初】
“不配?”忽然,沐懷卿低低一笑。下一瞬他上前一步捉住朱璃芷的手腕——“放開我!”朱璃芷痛叫出聲,用力掙扎,卻掙不開他的掌控。沐懷卿死死地盯著朱璃芷,冷硬的眉眼透著暴烈的猙獰,但話音卻是極輕,“公主金枝玉葉,從出生之日起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公主可言情愛蜜語,可縱情縱性,可喜歡時就捧在手心,不喜時就狠狠丟棄,可臣呢?”他看著她驚惶掙扎的模樣,另一只手溫柔滑過她的臉頰,抬起。“臣不過是一個閹人,無權無勢,無依無靠,臣想站在公主的身邊,就注定要走上這樣的路?!?/br>“公主可還記得我曾經的名字?”他低低輕呵,瀲滟的眸光一片帶著毒的冷寂。“曾經的沐十一不過是一個任人糟踐取樂,贈為玩物的東西,和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相比,是連成為花泥都不配的存在??墒擒苾?,你接受了我,你說過愛我的,你不能這么狠心……”那森冷中透著陰鷙的面容,一字一句緩緩而出,帶著乞求卻也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可她卻全然不懼,只冷冷嗤笑,這就是他的身不由己?這就是他周旋于后宮女人床榻的理由?這樣的話是否也曾在王皇后耳旁說過?要生生世世長長久久,不離不棄。從那杖責一百的逐宮開始,她以淚洗面,日夜掛念著他在景仁宮的安危。為他偶爾一次能和她相見而歡心雀躍,滿心甜蜜時。那張唇是吻過別的女人再來吻她,那手指撫過別人的女人再來碰她。那樣的耳鬢廝磨,親昵對待。他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再來碰她——那是她不能去細想,卻在夜深人靜時止不住進入腦海的畫面。令她痛到惡心作嘔,恨不得從未遇見過他。“沐懷卿,不論你走到什么位子,權傾朝野也好,一手遮天也罷,在我眼里,你已經不配了?!?/br>朱璃芷放棄了掙扎,只用著無比冷漠的神情包裹自己。事到如今,她連多看他一眼也不愿意。在她心里,她已將他完完全全連血帶rou地挖出,毫不留情地丟棄。忽然,一絲沙啞的笑聲從沐懷卿喉間溢出,他低低笑著,卻更似在哭。那一聲又一聲的笑音空落落地回蕩在小花廳里,朱璃芷依然橫著眼冷著面,不看一眼。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小雪開始簌簌紛飛。寒風呼呼作響,一陣接著一陣灌入花廳,但花廳中的兩人卻似渾然未覺。沐懷卿擁住朱璃芷,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下頜傳來一陣刺痛,朱璃芷皺眉,下一瞬她的唇被狠狠攫住。那冷沁的眉眼豁然放大在她眼前,朱璃芷震顫不已,開始用力掙扎。可不論她如何踢打推拒,都拗不過身前的男人。沐懷卿像一頭負傷的野獸,將她抱起,用力壓倒在身后的八仙桌上。他摁住她的雙手,身體嵌入她的腿間,他將她死死壓在身下,用力深吻。唇齒間盡是熟悉的味道,可曾經渡予彼此的甜蜜,如今只有無望的苦澀。這樣的親昵與親吻,如今于朱璃芷而言是蝕骨的疼痛。她掙脫不得,便咬緊牙冠,不讓他攻城略地。疊在她唇上那張冰冷的唇頓了頓,接著他吮著她的唇用力一咬,尖銳的疼痛傳來,一抹血腥味浸入齒齦。朱璃芷低低地嗚了一聲,壓下了喉間酸澀的哽咽,依然倔強地不作聲。沐懷卿在她的唇上輾轉碾壓,或輕或重地吮吸齒咬都無法令她松開死咬的牙冠。她就是這般倔強,哪怕頭破血流也不回頭。忽然,他扣住她的下頜,粗暴地迫她張嘴。疼痛變得劇烈且清晰,朱璃芷眼眸一濕,終是被迫松了牙齒。下一瞬,他完完全全侵占了她的呼吸。帶著血腥的撕咬,巡過她口中每一寸滑膩的舔吮,他用力攫住她的舌頭,探著她舌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似乎要將她吞吃入腹。這般苦澀的侵占中,她感到的只有深深的絕望。一聲哽咽,淚水從她眼角無聲滑落。淚珠一顆接著一顆,浸濕了發鬢。沐懷卿猛然一怔,松開了她的唇。他看著她流淚,眼中陰怨漸漸破碎。下一刻,他俯身去親吻她滑落眼角的淚珠。“莫哭,芷兒,莫哭?!?/br>他尋在她的耳旁啞聲呢喃,吻由重到輕。似含了這世間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傾注在她一人身上。他吻去她的淚水和唇邊的血漬,與方才狂暴失控的模樣,已是判若兩人。他不斷在她耳邊輕哄,愛憐至極。她似乎還是那個任性嬌氣的公主,不論淚水還是怒氣,都只為得他一個深深的擁抱。他的吻越發深入且纏綿,一雙手也在她身上撫慰尋覓。他拉下她的衣襟,想松開她的腰帶。他將自己嵌入她的腿間,用焦灼的欲望不斷去欺頂她的身體。朱璃芷衣衫漸漸松散,她重重一喘,連綿在喉間的卻是哽咽的泣音。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沒有人可以假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她做不到面對,做不到接受,更做不到原諒。苦衷也好,身不由己也罷,他終歸還是做了,不論因由如何。那些存于斜風細雨中的回憶,亦或暖陽照枝頭的昨日種種,都已成昨日死。而她,只能活在今朝。不論他在她身上如何愛撫,尋找兩人曾經親密的回憶。她依然倔強地不再看他,掙脫不得,便不再掙扎,她留給他的只有麻木的神情。不知過了多久,周遭再無聲響。身上重壓一輕,朱璃芷睜開迷朦的淚眼,冷沁的花廳里只剩下她一人。而她身躺的八仙桌上,則留下了一塊令牌。——————————調整一下加更進度,200珠加更之前有存稿太囂張,貓肝迅速爆了第一百二十三章不留寸許(3300珠加更)一夜多少風雨,吹落花千樹。始于秋日的故事,歷經幾朝春秋寒暑,卻邁不過最后的隆冬。情愛之事,四季可如夏日驕陽,煨燙人心。也可如冬日嚴寒,冰封一切。她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祭祖之行的夜晚,驛館、星空、小院、熱泉。那些可以到天長地久的誓言,終變成了,妄言。第二天,雪雨夾雜,北風呼嘯。朱璃芷從西廠離開后,沒有回宮,轉身去了城西的抱月湖。時無節慶,抱月湖畔一片清冷寂寥。朱璃芷來到曾經放下花燈的湖灣,眺目而望,面上寒澀蕭蕭。不久前,憑著沐懷卿留下的令牌,她順利進了西廠私獄,見到了大皇兄。而她曾以為,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誣陷,真相卻并非無風起浪。“我當初只是一念之差,聽了古來順的慫恿,才起了趕盡殺絕的念頭,可那些龍椅龍袍不是我的,那處地窖建成之后便從未使用過,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那些東西——”“皇妹你定要替我向父皇求情,以后我一定會洗心革面,改過自新!”原來,覬覦皇位,手足相殘是真。在她心里,一向清逸儒雅的大皇兄,竟也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生在皇家便真的避不了傾軋斗狠,你死我活的血親相殘?皇子也好,后妃也罷,連同外臣內侍,圍繞的不過是琉璃金瓦、雙檐重脊下,金鑾寶殿中的那把龍椅。權力令人如癡如醉,踩踏著血親摯愛的骸骨,為的就是那個唯一的位子。所以,這世間之事到底何為真,何為假?似乎并不重要。而她曾經所相信的那些東西,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廂情愿的天真幼稚。人人都只想看見最后的結局,今日高高在上,明日跪地求饒。今日忍辱負重,為的不過是明日將對方踩在腳下。當晚朱璃芷回到皇宮后,來到昭陽殿。候了小半個時辰,才被允許入內。門扉敞開的一瞬,她看見那個衣飾華麗,神態高貴的女人從里出來。女人左手牽著一個神色懵懂的小男孩,身后跟著如今的司禮監首座。朱璃芷腳步微頓,目不斜視地欲向里走。這時,走在前面的小男孩卻拉了拉女人的手,疑惑出聲,“母后,她是誰?”瞟了一眼膝下幼子,王皇后狹目微斜,波瀾不興地看了朱璃芷一眼,沒有說話。那向來擅于將自己隱藏在無欲無求假面下的女人,現在撫養太子,已是崢嶸顯露。“德安見過皇后?!?/br>停下腳步,朱璃芷面無表情地行禮。王皇后略看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向朱猷月道:“這是你的三皇姐,德安?!?/br>五歲的朱猷月眨了眨眼,接著行了個稍顯笨拙的禮,“月兒見過三皇姐?!?/br>此時朱璃芷一臉冰封,看著朱猷月天真懵懂,又稍顯畏懼的神情,想到這孩子同是父皇的血脈,卻被藏于衣柜中長大,夜不能安寐,食不能果腹,如今也頂多是個四歲孩童的模樣。思及此,她略是收斂了冷刺,低道:“皇弟不必多禮?!?/br>聞得這似仙女一般的皇姐回應,朱猷月怔怔,稚嫩的臉龐露出一抹略顯羞怯的笑容。朱璃芷見得面前這小人兒黑白分明的眼,沒有詭詐,沒有算計,心思都毫無隱瞞地寫在臉上,還未成為皇宮中那千篇一律的模樣。朱璃芷默了默,打開了腰間的香囊。取出一個掐金絲的玲瓏球,玲瓏球內放著幾朵透著幽香的蒼蘭花。她將金絲玲瓏球放到朱猷月手中,算是送他的見面禮。朱猷月看著手中精致異常的物什,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住,直愣愣地看著那玲瓏球挪不開眼。“謝、謝皇姐?!?/br>朱猷月笨拙地道謝,宮中禮數尚不熟悉。王皇后站在一旁,嘴角揚著端莊持重的弧度,眼神卻沒有溫度。唯獨一瞥眸光,從后方陰沉沉地落在朱猷月的手上。那人眉眼寒涼,眸光一片晦澀陰冷。帶著綿綿怨艾,透著一縷怨毒之色看向朱猷月手中之物。朱璃芷隨身帶著的玲瓏球,曾是東州貢物,是她第一眼便看上了,極為喜愛的東西。彼時德帝將此物連同其他貢物賜下中宮,由中宮統一分賞各宮各殿。再后來,中宮的分賞到了冰泉宮,那木案上,赫然放著這枚金絲玲瓏球。那一晚,沐懷卿夜半前來,纏綿之后,問她可喜歡那玲瓏球?朱璃芷這才豁然開朗,原來,他早已在宴席上遙遙看見了她新奇翹望的神情。往昔種種,一景一物都能傷情。曾經她慣不離身的東西,現在可以隨意贈人。什么都被她拋棄了,不論是人還是物。再也不留下寸許。……寢宮內一片死寂,濃重的藥味充斥著昏暗的房間,偶爾聞得幾聲壓抑的咳嗽回蕩在空氣中。德帝躺在床上,如今起身也是難事。渾濁的雙眼睜著,無神地望向床頂的綃金帳。那是人死燈滅的前奏。朱璃芷走進內室,無聲地倚著床榻跪下,她握住德帝枯瘦的手,心中言語全成了綿綿酸楚。德帝眼眸微動,垂眼看向這個自己最為寵愛的女兒。放不下啊,還是放不下。若自己去尋貞兒了,誰來照顧他們的孩子?邊疆戰敗,國之動蕩,朝堂黨派林立,外戚虎視眈眈。誰可以殺伐果斷,委以重任,穩住國本?誰可以托孤兒女,輔佐新皇,保下大啟江山?德帝吃力地伸出手,覆上女兒的發頂,輕輕拍撫。還是放不下啊……三天后,大皇子由西廠衙門轉移至刑部大牢關押。當晚,刑部便傳來消息,朱猷簡于獄中自盡。摔碎了粗瓷碗,以血書墻,有悔恨也有鳴冤。德帝重病,無人敢將這個消息上稟,生怕刺激了龍體圣安。所有人都巴巴地看向司禮監首座,應當如何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第四日清晨,只見沐懷卿入了昭陽殿寢宮大門,足足呆了一個時辰才離開。接著,德帝傳令召見了幾個朝中元老。再接著,便是傳德安公主入殿。候在門外的御醫面容晦澀地對朱璃芷搖了搖頭,“公主,這是最后一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