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青梅竹馬

    兩個人一起回了江白的家。

    進門時，陳姍姍落在后面，江白低頭把她慣用的鞋子送到了她腳邊，但是她沒顧上換，直接撲到了江白身上。

    她捧起他的臉，招呼也不打，重重地吻了下去。

    江白瞳孔顫了顫，很快適應了她的熱情，并回饋以熱情。

    吻要有來有回才會點燃興奮。

    舌頭被吸得發酸，陳姍姍的口紅完全花掉，糊了嘴唇一圈，曖昧且誘人。她笑著踩了踩腳跟，脫了鞋子以后，就被江白抱著原地起飛。

    背頂在墻上，陳姍姍低頭四處啃他，呼吸全亂，像是餓了好多天的覓食動物，舔舐著甜美的鮮rou，滿心狂喜。

    她撕裂了江白的襯衫，急迫地脫出他的懷抱，落地后精準地吻上了他的rutou。

    江白仰起頭，發出難以抵抗的悶哼。

    陳姍姍舌頭伸出來，惡劣地抵了抵他敏感得不能再敏感的尖，逼迫他叫出來，看他握拳抵著墻，背部發抖。唇再柔軟地包裹住，緩慢地，輕柔地，親吻著吸它。

    真要命。

    江白呼吸粗重，他低頭看著陳姍姍故作無辜的眼神，吻急急落下，找尋著她四處躲閃的嘴唇。

    內心深處升騰起的癢越來越難以忍受。

    陳姍姍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抵到了墻上，完全主導著這場親密的節奏，她把他扒光了，掌心利落地撫慰起那個東西來，江白喘著，伸手揉捏她細細的腰，溫柔地褪下她的短袖和短褲。

    漫長的前戲里，兩個人都無比認真，因為認真而完全默契。陳姍姍擁抱著他，緩緩和他十指相握，江白的手背被抵在墻上，陳姍姍的手指插入他指縫，江白配合地握住拳頭，把她的手包裹了進去......

    你有沒有想我嘛？陳姍姍趴在他身下，江白還在她身體里，這個姿勢無比地深，又深又緊，江白的腹肌貼在她后背，一下又一下難以自控地聳動著。陳姍姍抬起上半身，貼著他，用呻吟后的余韻這樣輕輕問他。

    想......江白的頭發濕著，用力時喉結一滾一滾，性感得要命。

    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

    有多喜歡？

    ......她總是喜歡給他出難題。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們就這樣做到死，好不好？陳姍姍閉上眼，迎接那天晚上的第三波高潮。

    好......江白那一刻感受不到世界的實感，他一樣被沖昏了頭腦，像是一片流墜江心的葉子，顫動中浮浮沉沉，隨后原地打起了轉。

    射出來以后，他依然沒有離開陳姍姍的身體。

    他知道每次最終的結束陳姍姍都是要在上面的，如果他還沒有被陳姍姍推倒，就證明陳姍姍還沒有被滿足。

    江白從后面抱著她，呼出來的氣息順著陳姍姍的后脖子往她肩膀上游走。

    這是高潮余韻后最舒適的時刻。

    說你愛我。陳姍姍慵懶地提了個要求。

    我愛你。江白困了一般地微瞇著眼。

    你愛我哪一點？

    每一點？江白猜測著標準答案。優點和缺點？

    說實話。陳姍姍笑。

    愛你就愛你，還要愛具體哪一點？江白皺皺眉，對這個問題反倒是認真了起來。

    陳姍姍笑聲清脆。

    你還硬得起來嗎？

    我努力。江白的掌心往上，罩住她的兩片綿軟，很下意識地撫摸起來。你好像又瘦了很多？

    沒有吧，只是胸小。陳姍姍撅了撅嘴。

    我不是說胸，我說的是腰，瘦得我兩只手就能掐起來。

    過去不就是這樣嘛。陳姍姍的手順著江白的腹肌摸下去。

    你的肌rou，越來越好看了。

    喜歡嗎？江白勾起嘴角，神色里絕對有得意的光彩。

    非常喜歡。我就是喜歡腹肌，我攤牌了。陳姍姍閉上眼回味。

    喜歡的話，我可以一直保持。

    必須保持。陳姍姍頗為囂張地補充了一句：沒有腹肌了就跟你拜拜！

    說完她從江白懷里跳出來，再次坐在了他身上......

    結束以后，陳姍姍趴在他身上，氣氛曖昧又粘稠，兩個人赤裸著，相貼著毫無縫隙，她的下巴點在他胸口，陳姍姍抬頭，狠狠地親了一下他。

    江白，我好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我一個月沒動靜，你也不主動來問問我??？陳姍姍側躺在他身邊，胳膊和雙腿都搭在他身上。

    你比我忙，我約你沒意義。江白開始講道理。

    那你一點都不想我??？

    想你就必須要告訴你嗎？江白反問她。

    秦湘發現我倆關系了。

    嗯。

    不過我感覺她不會說出去的，畢竟，她完全知道我是啥壞骨頭，我做什么事兒她大概都不會太驚訝。

    嗯。

    還有，秦湘懷孕了。陳姍姍說到這里，聲音突然哽咽了一下。

    江白低下頭，掌心落在她臉側。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生孩子的！她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神情無比堅定。

    好。

    我想要，一輩子都只為自己活，好好報答我爸我媽我爺爺我奶奶，然后....在你談戀愛之前，把你榨干。

    江白忍俊不禁。

    你說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呀？湘湘老問我這個，可我說不好，我只能說我們是可以上床的朋友。

    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江白實話實說：但是，只要都開心就不用管別人怎么看。

    我也這么想！陳姍姍這個時候已經有點累了：我好困啊，晚安。

    她把江白抱緊。

    江白低頭親吻她額頭，輕輕地回應她：晚安。

    江白在她入睡以后回憶起他和陳姍姍這中斷式綿延的二十年友情。

    他們從記事起就開始一起玩兒，因為就住隔壁，那時陳姍姍爸媽和江白mama每天都在固定時間出門遛孩子。

    兩家人一度好到要定娃娃親。

    后來之所以不了了之，是因為陳姍姍從小就混跡在不同的小男孩兒身邊，花心至極......

    陳姍姍或許有許多好發小，但是江白只有陳姍姍這一個兩小無猜的朋友。

    陳姍姍和江白從小到大一起拍過好幾本成長相冊，秦湘曾經這樣評價過他倆的合照：

    簡直了，陳姍姍和江白=社牛和社恐。

    陳姍姍這樣總結過她和江白的關系：三個一，他倆上同一個幼兒園，同一個小學，還有同一個初高中。而且每次都湊巧，同一個班。

    唯一分別過的六年，是在高考以后。

    他倆上了不同的大學，不同的專業，去了不同的城市，經歷了不同的迷茫。

    秦湘說，陳姍姍乍看上去特別像文科生，她有點文藝細胞在身上，做事情憑感覺多過憑理性，但實際上陳姍姍是地地道道的理科生，大學學的專業還是妥妥的工科。而江白，做事情一絲不茍，工作起來毫無怨言，就像一顆安靜執著的螺絲釘，怎么看怎么像專心科研的理科生，但實際上他是藝術生，從小到大都在學畫畫。

    兩個人十八歲那年走散，再重逢時，對彼此都只有一個感受：原來他/她現在變成這樣了啊。

    重逢的契機是江白要找工作，大學畢業后顛沛流離了兩年，江白mama找到了陳姍姍，禮貌詢問那時初露鋒芒的她是否可以在北市幫江白找一個工作。

    陳姍姍答應了下來。

    因為她從小就知道江白畫畫很有天賦，是妥妥的內容設計崗好材料。

    但她或許估計錯了江白的興趣所在，他不喜歡畫那些外行人一看就驚嘆著好看的畫，他喜歡更為抽象的藝術形式，就像大海里那一頭發出不同赫茲聲音的鯨，在人們眼中，他們的外形毫無差別，可是只有江白自己知道，就算是在這個藝術領域，他都是格格不入的。

    他求職時聽了陳姍姍的話，按照崗位要求重新包裝了自己的簡歷，然后忍著內心的不適畫了好幾份樣稿，即使是這樣，要是沒有陳姍姍的堅持和據理力爭，他高考失誤時勉強能上的那個不太起眼的藝術學校學歷，只會在第一輪就被無差別篩掉......

    所以重逢后，江白對陳姍姍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感激。

    可他沒做什么。

    因為那時候陳姍姍有男朋友，在外人面前，他倆感情上沒有什么大問題，江白也聽公司里很多人談起他們的婚期，說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發展，那他就更沒有主動介入的必要。

    尤其是江白性格里有一層很敏感的薄膜，他察覺到楊銳不喜歡他，陳姍姍費盡心思幫助江白的時候，楊銳對此頗有微詞，江白能夠從他的神態和舉止之間體會到那種不易察覺的敵意與反感。

    陳姍姍依然和他保持著純潔的友誼。

    不純潔的事情發生在陳姍姍和楊銳分手以后。

    那年生日陳姍姍過得無比煎熬。

    平時的生日陳姍姍不會有空，因為楊銳會陪她一起。分手冷戰期間，陳姍姍的生日就約來了秦湘，也約來了江白。小時候，江白和陳姍姍的生日都在一起過，聚會吃飯他倆都在一起?，F在叫上江白，他倆是久別重逢的好朋友，陳姍姍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那一陣江白旁觀了陳姍姍的頹廢和低迷，那不同于往日的她的樣子。

    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乖！她總是嘴上這樣說，可無數細微的表情與動作會出賣她內心的想法。

    或許談戀愛了以后就會變成這樣。江白沒有談過戀愛，他不知道，他只能這樣遠遠地觀察陳姍姍，從她的表情里感知到。

    然而，在陳姍姍的下一個生日到來之前，楊銳已經和別人結婚了。

    江白知道度過那段時間對她來說，并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么輕松灑脫。

    生日那天，陳姍姍還是提前約了秦湘和江白，他拿著禮物準時趕到，秦湘卻因為要見崔永父母不得不缺席。那天晚上只剩了他和陳姍姍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