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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了對方半截。單拎個人出來,未必會輸。聞說有爭端,球場旁圍了一群人看熱鬧。顧景予往后擼了把頭發,短袖挽到肩膀上,露出結實的肱三頭肌。這個球場上,多得是昂貴的籃球鞋,但他就是很普通的一雙跑鞋。普通鴉青色T恤,黑色長褲,整個人都很普通。可人高挑,長得帥,就算一身破布,也氣宇非凡。外圍的女生叫起來。徐鴻也吹了聲口哨。那男生笑起來:“兄弟,咱是比球,不是比帥啊?!?/br>但聽著,有那么一絲酸氣。顧景予投入第一個球后,也不驕不傲,步履穩健,倒像閑庭信步。這種近似輕蔑的打球方式有點打擊對方,難免就著上急了。本來該他中球的,卻因一個慌神,被顧景予半途攔下來。——最后的結果,沒什么懸念。其實是顧景予有點討巧。撞人的人在他們隊,不算強,僅為防守。徐鴻仗勢欺人:“道歉!道歉!”那人訕訕地說了聲“對不起”。說完,便似丟了臉,不堪再見人地把臉撇到一邊:“走!”顧景予叫住他們:“球還沒比完呢?!?/br>那人有些驚詫。顧景予強調:“恩怨是恩怨,球還沒比完?!?/br>畢竟,贏了比賽的班級,要進半決賽。最后,自然是文科班輸。打不來配合,沒辦法,饒是顧景予也帶不動。徐鴻忽地感嘆:“顧景予你是真硬氣?!?/br>顧景予撐著下巴,在手里轉著魔方,似有若無地“嗯”了聲。不到十秒,一個打亂的魔方被復原。徐鴻覺得他不懂,有點受傷。他所理解的“硬氣”,是有股氣把身板撐住,并非死鐵板一塊,而是有韌勁的。顧景予就是一個很韌的人。后來,那人也常常叫顧景予一起打球。典型的“不打不相識”。男生的友誼也很簡單。有回,顧景予睡著,數學老師找茬,點他的名。顧景予兩條手臂圈著,腦袋埋在里頭,旁邊壘了一沓書,沒聽見。老師命令他同桌搡他,叫他醒來。顧景予懵懵懂懂抬起頭,茫然地看向數學老師。數學老師是出了名的事兒精,提早將近二十年,進入更年期的姑娘,特不愛給人面子,女生都被罵哭過。長得好看,成績又好,自然有人嫉妒,大家正準備看他的笑話,結果,數學老師壓一壓手:“就算成績好,讀文科班,也要聽數學課,畢竟得數學者得天下嘛?!?/br>眾人紛紛轉頭。顧景予一腦袋毛翹著,像在蔑視她。他“哦”了一聲,又趴回去。數學老師頂頂眼鏡,兇吼:“看什么看,看黑板!”事實上,顧景予成績沒好到,能枉顧老師,上課睡覺的程度。眾人湊一塊,議論紛紛,終于下了結論:數學老師也是待字閨中,被顧景予的臉迷惑,很正常的??!徐鴻常常把這件事拎出來笑顧景予。顧景予不吃他那套:“我好看就好看唄,用不著迷惑她?!?/br>徐鴻舉手投降:“成,您帥您有理?!?/br>從高中到大學,是顧景予的顏值巔峰,青春期的男生,個子高,板兒正,皮膚又嫩,沒染一點風塵。安柔看上顧景予的時候,已經不是他最好看的時候。不過那時的安柔,也沒完全長開。典型的學生妹,臉上有點嬰兒肥,眉毛粗粗扁扁,頭發更沒仔細修過,呈最自然的形態綰到腦后束馬尾。后來徐鴻再見的安柔,眉毛細了,額頭上幾粒青春痘消了,五官沒怎么變,可莫名好看許多。氣質一如既往的恬淡。顧景予曾問過徐鴻,還記不記得高中學的。徐鴻那魚記性,哪可能記得。追問顧景予,他又不肯再說,他氣啊,回家翻高中的語文教材。終于找到卞之琳的這首短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徐鴻想起來了,這首詩,是高中三年,他背得最快的一首詩。甚至樂顛顛地,拿到還在讀小學的徐葉葉面前炫耀:葉葉你看,哥哥背給你聽,你站在橋上……徐葉葉白他一眼,讀了一遍,就背得更大聲給他聽。這可是他的恥辱!結果,當時他引以為傲的一首詩,也在年歲的增長中,化為了一斤斤增長的重量。詩歌再浪漫,現實就是現實。可嘆,可嘆。他苦思冥想,動用了全身的文藝細胞,恍然想明白:顧景予是說,詩里的“你”,指安柔吧?那別人,指的就是他自己了。他理解了。顧景予把自己的心事碾碎,散在窗前,夢里一片片匯攏,變成橋上的姑娘。紅顏禍水,禍水紅顏。都說女人是花,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都說感情是酒,時間是酵母,越釀越醇。用酒澆灌的花,又會何模樣。徐鴻知道,顧景予的酒池方圓百里,只有安柔那一枝花。————————————————我不懂籃球,隨便寫,你們隨便看。此間景柔第二十五章盡入故人眸(1)第二十五章盡入故人眸(1)安柔回到辦公室,已經見吳璐在批改作文了。她手邊,除了幾支紅筆和草稿紙,就是那張,貼著卡通貼紙的飯卡。安柔不禁多看了兩眼,心里頭,像上火時冒的痘痘一樣,蹭蹭蹭地長小疙瘩。吳璐聽見動靜,抬起頭,沖安柔笑了笑:“安老師回來了啊?!?/br>不知怎的,安柔有點心虛地,“嗯”了一聲,又憋不住話:“吳老師這么知性的語文老師,飯卡真……”吳璐也挺好笑:“我也覺得幼稚,我女兒貼的,沒辦法?!?/br>安柔吃驚地張了張口:“吳老師有女兒啊……”“?!币幌?,那些個疙瘩,一個個破掉啦。像小時候,她鬧著要吃冰激凌,父母說著不買,她卻在第二天,收到甜筒時的心情。她還以為,吳老師,和顧景予有點什么關系……吳璐用捏著紅筆的那只手撐著頭:“今年下半年就該上小學了。安老師剛來沒兩年,不知道也正常?!?/br>她理解地笑笑,眼角淺淺的皺紋便顯現出來了。那是歲月的痕跡,比其他任何語言都有說服力。安柔這才發現,她的確是年紀不太小了。安柔還是想問,那你和顧景予,怎么認識的?吳璐這個年紀的女人,太明白小女生的心思,或者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