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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動搖,但還是說:“你去窗戶邊瞅瞅,沒事就算了?!?/br>父親要安母親的心,走到窗邊,向下看。本是敷衍,卻真的看了什么。天已經黑透,小區里亮了路燈,樓下的人影都不甚清晰。安柔剛好從單元門里出來,走到一個人身邊,說了下話,并肩走出視野內。雖不見,但就身量來說,一定是男人。父親對孩子了解,將窗戶關上,不動聲色:“她和一群女生出去了,不用擔心?!?/br>從安柔小學起,母親就對她千叮嚀萬囑咐,教她要與人為善,切忌動氣、動怒,與男孩子的往來要適當,切莫給人你不自愛、自重的錯覺。安柔名字的由來,便也是希望她成為安靜柔順的姑娘。而遇上顧景予,似乎她的人生,開始脫軌。當然,父親有意無意的放縱,給了她自由成長的環境,也給了愛膨脹發酵的機會。*顧景予帶她到了江邊的美食街。桐陽只有這一條河,都說“要發展,先修路”,為促使經濟,往上頭架了五六座橋。而沿江一路,一到晚上,各式各類的商販擺攤售貨,就算不來買些什么,也有攜家帶口,來散步的。好不熱鬧。這邊,是桐陽最出名的街。霓虹燈五光十色,映得江面也變得色彩繽紛,像倒映了整個城市最輝煌的年代。空氣中香料味濃重,還有喧雜人聲。汽車鳴笛聲,遠遠的,倒像是做襯托這方喧囂的背景音。安柔晚上就吃了小半碗飯,沒飽,本來沒太有食欲,這會兒嗅著香氣,卻有些饞了。顧景予穿的黑色長款呢子大衣,袖子邊角觸著有些粗糙。筆直的長腿撐開駝色的褲子,黑色短靴,他穿起來,有種軍人的感覺。難得看他這么正經。也是真帥。安柔看到很多年輕姑娘的眼神像蒼耳一樣,黏在他身上了。“想吃什么?”“嗯……我看看?!?/br>花樣太多,挑花了眼。安柔跟在顧景予身后,亦步亦趨,牽著他的手,避免被人群沖散。這里遠離學校,放眼四周,皆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這種身處陌生環境中,反而令她更有安全感。不會有人認識他們,不會有人詰問她早戀,也不會有人把他們的相戀,當做一種悖時的事。旁邊有個孩子,被父母拖著,嚎啕哭嚷著要吃東西。年輕的父母約莫是覺得,小孩子脾胃功能不健全,吃這些不易消化,很堅定立場,說什么也不肯妥協于孩子的哭鬧。相比較之下,安柔幸運很多。顧景予給她買了很多,她東嘗嘗,西嘗嘗,不亦樂乎。像是頭回來城里的孩子,對什么也新鮮。也真是打頭回來這兒。父母買燒烤這類東西少,倒帶回家讓她嘗過幾回。辣味、腥味,刺激著她的味蕾,叫她好生高興。但安柔胃小,每樣只吃一點,就遞給他:“顧景予,吃掉?!?/br>顧景予接過扦子:“叫我吃你的口水,真好意思?!?/br>她嘻嘻地笑:“不準嫌棄我?!?/br>顧景予話是那么說,一手拉著她,一手拈著扦子,偏頭咬下烤rou,含糊不清地說:“也是,吻都接過了,還嫌棄這就太矯情了?!?/br>安柔撇過臉,撥開唇邊的發絲,嘴巴、臉頰都紅紅的。一半是被辣的,一半則是害羞。此間景柔第十九章風景舊曾諳(3)第十九章風景舊曾諳(3)就像那孫悟空,摘一個蟠桃,吃一口就扔了,顧景予不知道吃了多少安柔丟過來的。安柔還算有良心,曉得體貼地關心下他:“吃這么多,你胃脹嗎?”顧景予沒逞強:“有點?!?/br>路過一個垃圾桶,安柔扔掉手里抓的一把扦子和包裝袋:“那我們回去吧。我也飽了?!?/br>安柔親昵地貼著他的手臂,有些撒嬌意味。顧景予想起那天,天氣也很冷。安柔臉微紅,是冷風吹的。顧景予替她拉起衣領,擋住風,只露出張巴掌大的臉蛋。她突然叫他:“鯨魚?!?/br>“???”他下意識地回答,然后反應過來,她叫的不是“景予”的音。安柔笑:“我發現,鯨魚的讀音,和你的名字發音很像。我以后這么叫你好不好?”“鯨魚那么龐大的玩意兒,喊我?不合適吧?!鳖櫨坝枞嗨^發,妥協,“叫什么隨你,開心就好?!?/br>她在興頭上,拉著他的手,一遍一遍地喊:“鯨魚鯨魚?!?/br>像古代道士做法,招魂一樣。顧景予縱她喊,不厭其煩地應。路走到一半,安柔感覺顧景予手臂有些發顫,沒幾步路,他突然蹲下去,手捂著肚子,臉色蒼白地說:“肚子疼?!?/br>安柔也蹲下去,看他冷汗都出來了,急得要哭:“怎么了?是不是急性闌尾炎?我送你去醫院。不疼,顧景予不疼呀?!?/br>哄小孩似的。顧景予又疼又好笑,露出的表情顯得扭曲。臨時掛的急診,顧景予疼得快昏厥,還不忘握著她的手,將錢包留給她,安慰她,讓她別著急。怎么能不著急?安柔心沒那么寬,看見喜歡的人疼痛,還冷靜得下來。她眼角掛著淚,目送顧景予被送入手術室。割闌尾炎不是大手術,沒什么風險,進行得很快,但顧景予打了麻藥還沒醒。安柔急得不行,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她還沒回家,會很急吧。她跑下樓,找護士借電話,撥家里座機。是父親接的電話:“喂?”父親沉穩的聲音并未安撫住慌亂中的安柔。安柔說:“爸爸,是我。我借醫院的電話的。我同學闌尾炎,送醫院了。他身邊沒人,我……怕他有事沒人幫,我想今晚守著他,可以嗎?”她心亂得不行,全然沒考慮到,父親會不會發現她早戀的苗頭。理智在情感面前,潰不成軍。父親相比較安柔的語無倫次,平靜很多:“嚴重嗎?”父親語氣根本不重,可安柔忽然有些哽咽。安柔有些抽咽地說:“不嚴重,人在休息。但是……我很擔心?!?/br>父親默然片刻,講:“你mama睡了,讓我等你回來。你明天放假,但也要早點回來,記得要在mama醒來之前?!?/br>“好好好?!卑踩崦Σ坏貞?。說什么都好,只要讓她陪著他。*就好像,蜜蜂突然失了單只翅膀,失了方向,找不到歸家路,開始無厘頭地亂轉。安柔繳了費,她對于照料別人,很是不懂,于是仔仔細細地問了護士。到最后,護士jiejie被問得都有點無奈:“大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