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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啊。估計心有靈犀一點通,知道你生我氣。出來看,就看見你要走?!?/br>顧景予拉她上臺階,推開店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他搓了搓手:“外面好冷啊?!?/br>平常堆放雜物的木桌上,擺了數根蠟燭,燭光被外面的北風吹得猛地顫了顫,差點滅了。難怪那么暖和。一側,還有個小蛋糕。很小,小到,他們用勺子互相地喂,不消兩分鐘,就沒了。安柔看他,心跳失了節奏,卻是嘴硬:“蠟燭,蛋糕?又不是求婚,太俗了吧?!?/br>“大過年的,哪買得到蛋糕。我家里人做的,拿出來,他們問我干嘛去,我開玩笑說給小姑娘求婚啊。沒一個信的,給我翻白眼:‘你倒去用蛋糕去討個媳婦回來啊?!?/br>他說著說著,樂了:“我現在下跪的話,你會說‘我愿意’嗎?”安柔赧然:“別鬧……”顧景予在他們虎口上寫字,很好看的花式英文體。安柔以為他字不好看來著,畢竟男生嘛。倒是蠻讓她驚喜的。顧景予說以前上課無聊,練過。“做個紀念吧?!?/br>他拿出相機,拍下了那張照片。照片里,原本,是還有蛋糕和長椅的,大概為了放入錢夾方便,剪下了多余的部分。本來也是,除了他們,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點綴。安柔想過,去紋身店,將他寫下來的字紋上,連被父母戳著腦門罵的準備都做好了。可水筆字褪色快,沒兩天,就只剩淡淡的痕跡了。就像風過無痕。不是他寫的,紋出來也沒意義。顧景予手指摩挲著她凍得很冰的臉,微微粗糲的繭子,弄得她有點癢。安柔被他眼里的似水柔情迷得快找不著北了。顧景予那天吻了她。他低頭,一個干燥的,溫熱的吻落在額上。他說:“新年快樂?!?/br>安柔仿佛被人拎到半空中,陡然失了方寸,結巴著說:“你也是……顧鯨魚?!?/br>此間景柔第十七章風景舊曾諳(1)第十七章風景舊曾諳(1)進一中門口時,遇著徐鴻。徐鴻手插著兜,遠遠地看一對男女并肩走過來。等人走近了,才看清臉。徐鴻看了眼安柔,安柔朝他笑了下,依舊當年那樣,好像什么也沒變,她還是顧景予捧在手心的小女朋友。他差點脫口而出句“弟妹”。習慣真是件可怕的事。顧景予說:“有事?”徐鴻又看了眼安柔,再看一眼,眼皮子跟抽筋了似的。她察言觀色,說:“那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聊?!?/br>安柔不咸不淡地笑著,沖顧景予揮了揮手,沒等回應,光留給他一個背影。顧景予的目光,始終追隨著那道背影。徐鴻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安柔走入拐角了,顧景予才悠悠地收回視線。徐鴻揶揄:“攻勢挺猛啊,也不知道人家吃不吃你這一套?!?/br>顧景予乜斜一眼:“想找打?提出來,我滿足你?!?/br>徐鴻做出一副“小人不敢”的諂媚笑:“印刷廠那邊,才剛剛運行沒多久,這不還有很多事沒規劃完嗎?等你這大老板呢?!?/br>他們從去年開始,選廠址,辦許可,招工人,零零碎碎,花了不少時間功夫和錢力。其實按理說,顧景予完全沒必要跑今天這趟,當然,顧景予之心,徐鴻門兒清。顧景予嗤地笑,轉過身就走,跟屁股后面那條尾巴講:“那你下午來接她?”“咳?!毙禅櫭C了肅面容,“我說顧景予,你不能跟古代昏君一樣,因為個女人,就被迷得三葷五素,而不理朝政啊……”顧景予揶揄:“啊,會用成語了。你知道古代皇帝治理朝綱,要做什么嗎?”徐鴻頓時拉下一張臉,“你知道我歷史不好,還笑我——”車輛穿行,喇叭鳴笛,人來人往間,無一張熟悉面孔。也該是這樣的。顧景予彎下眉毛笑,拍著徐鴻的肩膀:“為了兄弟后半生的幸福,是時候展現你的大男子氣概了?!?/br>“喂!”徐鴻不樂意,“你的意思是,她不答應,我就綁著她走嗎?”顧景予還是那樣笑:“你敢的話,可以考慮?!?/br>徐鴻膽寒。他不敢。他后悔了。他昨晚就不應該,灌顧景予那么多酒,現在人家狹私報復來了??伤灰步o他創造了機會嗎?當時徐鴻也有些醉,睡一頓覺后,沒想起來,現在似乎有點印象了。顧景予坐他身邊,半茶杯的距離,顧景予正被他灌,可能沒太注意到,但他興致高啊,坐在主位,整個桌席的人都要環顧到。安柔的位置,隔了他們大半個桌子。她坐那兒,把頭埋著,偶爾和徐葉葉說話。頭發順順貼貼,著裝正正經經,人老實安靜。徐鴻記得,以前安柔和顧景予待在一起,顧景予像順著他長輩那樣,什么都遷就她。她想說話,他陪她聊些沒營養的話題;她餓了,他買吃的給她;她讀書,他毫無怨言地陪著。顧景予,本來一個很隨心所欲的人,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徐鴻沒問過他,累不累,值不值得。他覺得,顧景予一定會說,為她,什么累,什么值得,都不重要。還是那句話,不就為了她么?也許,這句話,會肆無忌憚地,貫穿他一生。徐鴻是真覺得,安柔讀那些之乎者也把人給讀傻了。這么好一二十四孝男友,她怎么說甩就甩了呢?舍得???安柔當然不舍得。*當時做過的事,用現在的流行話來講,就是中二病。可回想起來,就像奶油蛋糕,不管是水果,還是巧克力,層層疊疊吃下去,留在口腔里的,總是甜膩。也不是沒想過會吃著苦巧克力,但在奶油映襯下,又微不足道。應該感謝顧景予的。給她在苦悶、抑塞的高中時代,點綴了那么亮的光。風景即便會舊,路過,閱過,停留過,也是無愧于愛、無憂于已。安柔是在文科重點班。分科前,她找顧景予,他雖說讓她重新考慮,但她毅然決然,沒打算改志愿。僅僅是為了,和他有更多的共同點。一中以理科見長,讀理科的人那么多,偏偏就她愛上的人讀文科,追逐一番,也無所謂啊。說了,要求同存異嘛。她有自己的主意,他也不再堅持。后來,有次無意間,顧景予問她班主任是誰。安柔說:“是馬老師,教語文的?!?/br>“現在也該五十幾了,留黃卷長發?好巧,我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