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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垛垛的衣服,束縛著少女發育完全的胸脯。進屋了,她早取下圍巾,靜電的原因,頸后的毛,滑稽地翹起來,像招手一樣,一搖一晃地,撫著她白皙的脖頸。他想,她不愧叫“安柔”,聲音,眼神,身體,哪里都是柔軟的。好歹二十來歲了,不至于連個小姑娘的心思都看不穿。他雖沒談過戀愛,但不代表他沒情商。她三番兩次地盯著他看,又常常跑來這家破打印店,一待就是一二十分鐘,若說就是為了印資料,誰信?她長得漂亮,肯定不缺人喜歡吧?一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她這種女生會喜歡的??瓷纤裁茨??鬼使神差地,顧景予說:“你不怕把成績搞砸就好?!?/br>第一回說這樣主動的話,安柔有些靦顏。又鼓起勇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成績還挺好的,我是說,我可以自己搞好學習。我就是……想讓你陪我?!?/br>她一雙眼,緊張地眨著,像蝴蝶地翅膀,撲棱撲棱。你懂嗎?我的意思,你懂嗎,顧景予?說實話,他是對她蠻有好感的。但再多的好感,也不足以讓他撇去道德,去染指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可,是她送上門來的。一個獵人會大發慈悲放掉跳進陷阱的兔子嗎?“好啊?!彼f這話時,是笑著無疑的。——————————————————換作我是顧景予,聽了這種表白,我會:???哎,嘛,別管現實邏輯了。此間景柔第十五章惜取少年時(3)第十五章惜取少年時(3)這家店翻修過兩回,拓寬了門面,可容納的客流量更大。此時正是飯點,大半個店都坐滿了。加之開了暖氣,空氣十分悶熱。菜上得很快。安柔還是一樣,小口小口地吃,時不時和他閑聊兩句。吃到一半,顧景予熱出汗,放了筷子,脫掉外套,無意摸到口袋,發覺有些不對勁。空的。他又摸褲袋,打火機在,把煙盒、手機擱桌上。而錢包,卻不翼而飛。安柔看他皺眉,問:“怎么了?”顧景予說:“錢包不曉得掉哪兒了??赡苈淠銈儗W校了,我回去找找,你先吃?!?/br>說完要走。安柔不想被一個人留下,又離不開,把他喊住。“吃完飯再去吧,學生撿了,肯定會交到學校的?!?/br>賬能用手機結了,但掉錢包這事,可大可小。顧景予猶豫著。僵持著,這時,從餐館門口,闖進來一個姑娘,嚷嚷喚著:“安老師?”安柔看見是周語庭,向她招手。周語庭擠過排隊等餐的人群,跑到她面前,也不知一路跑得多快,氣喘吁吁的:“終于找到你們了?!?/br>安柔給她倒杯水,讓她喘勻氣。顧景予瞅見她手里的錢包,就坐下了。周語庭說清了前因后果。事后,她覺得,自己拼了老命,在學校旁邊燦若繁星的大小飯店中,找到他們,還挺了不起的。周語庭說,是她同學撿到錢包的。約莫是顧景予抽出手時,帶落了錢包,被她同學撿到。棕色錢包上印的MONTBLANC,他們不認識,只覺得很貴。同學打開看,發現金額很多,還有銀行卡,想,絕對不是哪個學生的,去學生科,卻發現門關了,打算吃完飯再上交。周語庭排隊打飯時,聽同學和別人說,好奇說要看。錢夾里有數張現金,和幾張卡,周語庭感嘆了聲“好壕”,眼尖地發現第一層夾了張白卡。準確地說,是張照片。照片是背面朝上。周語庭取出來看,花式英文體,寫了一個大寫A和小寫r。Ar。周語庭認得,是氬的化學式。正和同學揶揄呢,哪個學霸學化學學得喪心病狂,在錢包里放氬的化學式,忽地摸到另一面光滑。翻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緊密交握的手。很明顯,是一男一女的。彼此虎口上,都用中性筆寫了英文縮寫。較瘦較小的那只手上,寫的GJY,全大寫。另一只,明顯是男人的手,寫Ar。像素不高,背景是木桌,用粉色的矮蠟燭拼了個心。挺浪漫的。電閃雷鳴,電花火石間,周語庭一回神:Ar,不是安老師名字縮寫嗎?她人生中難得有反應那么迅速的時候。周語庭甩了句:“我知道這錢夾是誰的!”就跑出隊伍,飯都沒來得及打,同學也沒來得及叫住她。她跑去找顏英,恰好,她每天中午都是自帶午餐,在辦公室解決的。周語庭說清來龍去脈,讓她打電話給安柔,她沒接;又打給吳璐,問安柔和顧景予在哪兒。吳璐懵懵的:“他們在外面吃飯吧?!?/br>周語庭一咬牙,一狠心,讓顏英送她出學校。顏英也懵,秉著對學生負責的態度,不肯:“我去給安老師送吧,你好好待在學校里?!?/br>周語庭曉之以理:“老師,這會兒已經打不到飯了,我干脆出去吃了。而且老師你還在吃飯呢?!?/br>顏英又愣:“我吃完再去,他們吃飯也不會這么快吧?!?/br>“那就來不及啦!”周語庭噼里啪啦地說,“安老師和那個人出去吃飯,如果安老師付錢,那個男人就會很丟臉。如果一起不付錢,就一起丟臉。面子就是樹的皮,老師,我去跑一趟,你放心吧,我絕對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她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末了,周語庭還總結了句:“我從來沒見過顏老師被堵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哈哈哈……咳咳?!?/br>喝水太快,被嗆到了。安柔看顧景予一眼,失笑。安柔說:“辛苦了,你還沒吃飯,坐下來和我們吃點吧?!?/br>周語庭恢復得很快:“安老師,我就不當電燈泡了,先走啦!出來這么久,再不回去,就要上課了!”她跑路跑到一半,回頭大聲喊:“安老師,我忘了說,你男朋友很帥!”周遭客人聽見,紛紛笑出來。安柔有點恍惚,以前,她也曾聽同學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那時,顧景予是她的“哥哥”。顧景予打開錢夾,現金和銀行卡沒多檢查,拈出那張照片。照片存了好幾年,邊緣都有些泛黃??梢蛩4娴煤?,并未有折痕。畫面中,兩人掌心相對,十指穿插,合握的手勢,空處隱約是個心型——與下頭的愛心溫柔地相呼應。背后寫的Ar,力透紙背,似乎要破穿相片而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