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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手腳。四周一片漆黑,顧熹猜自己被丟在后車廂里。她蹬著雙腿找后車燈的位置,車子還在行駛,只要能踹掉后車燈,就有機會逃生求救。顧熹才踹了兩下,車子就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前面傳來開門聲。她以為自己的逃生招數被綁匪識破了,牙齒不自覺咬住舌尖,想著只要他們敢動她,她就咬舌自盡。顧熹悲戚的想,沒想到這趟出遠門,未婚夫沒拐回家不說,還賠上了自己的性命。早知如此,就不要跟宗信對著干了,被他拐也比被真正的人口販子拐強。等等!宗信?顧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但她好像真的聽到了宗信的聲音。莫非是宗信來救她了?!顧熹拼盡全力踢著車燈,車廂外傳來宗信跟歹徒交涉的聲音。“如果真的不是,我會親自去西洲給勇哥賠禮?!?/br>宗信的聲音越來越近,他話音剛落,后車廂就被打開,那弓得像蝦米一樣被人綁成團的狼狽少女,可不就是顧熹?宗信把人撈出來,一言不發沉著臉的樣子看得綁匪都發怵。那人仍是半信半疑:“九哥,我們西洲跟茫蠻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的,若這妞真是您婆娘,小的二話不說,立馬拱手相讓?!?/br>“拱手相讓?你他媽在老子地盤搶老子的女人!跟我說這四個字?”宗信把顧熹牢牢護在身后,面色鐵青地從腰后掏出一個黑色的什物,夜色中光線太弱,但也足以讓顧熹窺見那是什么。“不嫌命長就趕緊滾!”宗信在那人心口十成十地踹了一腳,“別再讓我在茫蠻見到你!”那人見到宗信發怒,嚇得屁滾尿流地鉆進駕駛座逃了,連后車廂都沒蓋上。宗信收好槍,看都不看顧熹一眼,也不給她解綁,把人扛起來丟進高大威武的越野車后座,關門,落鎖。宗信開著車窗不說話,等著顧熹低頭服軟。顧熹心有余悸地跟他道謝:“多謝你來救我,幸好雜貨店大媽有通知你?!?/br>“通知我?”宗信橫眉冷對,“要等人家跑來通知我,你早就被賣到西洲哪個變態家被做禁臠都不曉得了!”顧熹聽到他說“變態”、“禁臠”,嚇得渾身冒冷汗。她后怕地說:“我哪里知道這里的治安這么差!我就是想下山給阿媽打個電話……”“閉嘴!”宗信不耐煩地掉頭,他已經把車開進茫蠻跟西洲交界的地方了,若是西洲的人心懷不滿,很有可能追上來報復。他已經好多年沒這么煩躁焦心過了。全拜后視鏡里那個呆頭妞所賜。“顧熹,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給我老老實實在我地盤待著!下回再偷溜走被人拐了,你就是涼透了也不關我宗信的事!”“我就是涼透了也不要你這個土匪頭子來替我收尸!”顧熹聽到他跟自己劃清界限,也嘴硬的立馬撇清關系。宗信正要反唇相譏,卻聽到顧熹低垂著頭囁嚅——“不然下輩子,我還得做你的童養媳?!?/br>那是古南詔國的傳說。——此生所嫁,乃前世葬我之人。宗信一腳油門踩到底,他可不想隔天報紙的頭條,是兩人在西洲邊境殉情的奇聞。三河千鳥(1v1強制愛)4.冷水澡4.冷水澡顧熹求宗信借手機給她,打電話給她阿媽報平安。“想都不要想?!弊谛爬淇釤o情地拒絕了她的請求。顧熹飲泣半晌也無法換來他的同情,哭到后來顧熹便累得睡著了。迷蒙中她聽到宗信在給人打電話。“嗯找到了,幫我去謝謝李嫂?!?/br>“對,這幾天客人麻煩你多照顧。民宿有什么問題你就讓阿佑找我?!?/br>“后天有班機,明天我讓阿佑先送她的東西下來?!?/br>三言兩語,顧熹就聽明白電話那頭的“你”是阿佑叫的那個方姐,而“她”是指代自己。等宗信掛了電話,顧熹爬起來,頭頭是道地說:“我觀察過了,雖然小朋友叫你爸爸,但她和你根本不親昵,她不是你老婆吧!”宗信懶得理她,倒車入庫,開車門把人抱下來。茫蠻寨幾乎可以算宗家的地盤,宗信的外公家世代接任族長一職,崎嶇盤桓的雨林山野間,隱匿著淳樸友善的寨民們。宗信把顧熹帶來的木屋別墅是他母親的產業,他嫌那雙讓顧熹順利跑路的球鞋礙眼,利索地拔下來,丟到柵欄外的樹叢里。“我的AJ!”顧熹心疼地叫喚,無奈手腳都還被綁得死死的,愛莫能助。宗信一巴掌扇在她彈性十足的嬌臀上,“欠收拾!”“你憑什么打我!”顧熹沖他大聲嚷嚷,“你不是要趕我走嗎?!你現在就把我送去機場!證件行李一到我就走!絕不多礙著你一秒鐘!”宗信解她身上麻繩的手拉著繩一抽,“再廢話就這么綁著jian了你信不信?!”“你敢?!”顧熹想著反正他也不借她電話,怎么都威脅不了她了,“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童養媳了!你敢……了我,我就報警!”宗信低頭忙活著給她解繩子,聽她嘰嘰喳喳的在那兒前言不搭后語的瞎喊,沒忍住,握著她嫩生生的小腳重重捏了一下。“??!”顧熹得了自由,立馬縮腳抱住自己,以防衛的姿態警惕地覷他,“你別亂來!”她彎腰屈膝抱成團的行動間,宗信瞄到她腰際多了不少紅紅的斑塊與劃痕。定然是逃下山的時候弄的。這個不知好歹的傻妞!要不是自己沒在加油站找到人,又熟悉山路趕去李嫂那兒問,哪里能趕在她被拐進西洲前截下人?宗信去浴室給她開了熱水,然后言簡意賅地對縮在沙發上打瞌睡的小人兒說:“把衣服脫了?!?/br>顧熹自然不肯。“把衣服脫外面就讓你進去洗澡,”木屋結構簡單原生態,宗信得防著這個賊丫頭翻窗再逃走,“給你十秒鐘,不洗我就斷了熱水?!?/br>“那你轉過去不準看我!”顧熹踱到浴室門口,蒸騰的水汽從門縫里溢出來,她確實迫不及待想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了。宗信挑眉,閉上眼開始報數:“十、九、八、七、六……”報到“二”就響起浴室的關門聲。門前堆了一團紅色的布料,宗信躬身撿起來,把自己的衣物脫下來一起丟進洗衣機了。顧熹出來的時候只剩一塊浴巾裹體,她看到滾筒洗衣機里自己紅色的上衣跟裙子,和宗信黑色POLO衫、深褐色休閑褲攪在一起翻滾,明晃晃地惹人羞。宗信怕顧熹再整出幺蛾子,索性提了桶冷水,就在浴室外的水泥地里沖了個涼水澡。這荒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