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佛
問佛
在馬林梵多開會的時候,基恩這樣囑咐過,你別說話別動彈,讓馬爾科好好發揮就夠了。 好的。芙蕾雅說。 她如實照辦了,當真一句話都沒說,雙手交叉放到胸前,沉默地坐在三個男人中間,和角落里的庫贊互不相視,卻又用全身感知著地方的存在,競爭散發著黑暗的氣場。戰國還在侃侃而談,看不見的粘稠黑色物質已經從兩人身邊擴散到了整個會議室,所有人都感到一種酸澀的、較勁的、傷心的和憤怒的氣氛。 會議中斷,休息的時候,芙蕾雅拉著多弗朗明哥跳起來就走。走出們的時候她瞪了一眼波魯薩利諾,用眼神傳達出:你給我等著,下個就是你的信號。波魯薩利諾聳了下肩,做了一個虛假到有點嘲諷的表情。 芙蕾雅黑著臉把那個一直說著sao話的火烈鳥塞進女廁。 看見芙蕾雅鎖上隔間的門,多弗朗明哥咽了口唾沫,往馬桶上縮了縮,但嘴上還得說:寶貝,這么迫不及待嗎? 他比先前更仔細地端詳她。他發現她化了妝,頭發看似凌亂實則特意設計過地用卷發棒卷過,她穿著那件皮質短裙和荷葉邊半袖還有那雙牛仔馬靴也經過一番搭配,哪里該露哪里遮上好好地設計過,不過現在,都沒用了,因為她想穿給看的那個人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現在不應該再繼續惹怒芙蕾雅了,但多弗朗明哥還是忍不住惡意地笑了。 真他媽的有意思。 芙蕾雅臉更黑了。她從短裙上抽出細細的皮質腰帶。 你是不是覺得我比凱多好欺負? 這頓抽,多弗朗明哥意識到,是躲不過去了,但是他覺得很值。而且他要把它變得更值得一些。 他舔了舔嘴角,改變了坐姿,變成了一個含有曖昧邀請含義的姿勢。一種情欲和獸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芙蕾雅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皮腰帶在空中發出危險的聲音。 婊子! 她罵,抓著多弗朗明哥的衣襟,辱蔑地吻上去。 這棟大樓里,全都是會見聞色的海軍,但是去他們的吧。 芙蕾雅踢開廁所的門,用手背粗魯地抹著嘴角。高跟靴在大理石地磚上發出噠噠噠的規律聲響。 轉過一個角,庫贊站在那里,靠著墻壁,背微微彎曲。他穿著海軍大衣(無數個夜晚她曾經從他身上剝下的那件)裹在那套白色西服外面,當他迎著她注視的目光時雙手深插在衣袋里。他的短發卷曲僵硬,干燥得像一團風滾草。他眼睛上還蒙著那層沒必要的眼罩,好像(芙蕾雅不相信這是真的)睡著了,沒有注意到有人走了過來。 芙蕾雅腳下一頓,緊接著羞惱地越過他走過去。他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芙蕾雅的腳步忽然又停住了。 她怒火中燒,飛快地跑回來,一下拉住了庫贊的衣領,把他的腦袋拉下來,迎著往上作勢要吻。 庫贊的大手出現在芙蕾雅面前,捂住了她下半張臉,把她半推開。但芙蕾雅仍不死心地努力縮小距離。 庫贊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推開半邊眼罩,抓了抓頭發,用疲累的聲音說,饒了我吧,海賊小姐。 放開窩! 不要亂來。 窩要舔你的手心了! 庫贊思考了一下,無所謂道:舔吧。 芙蕾雅當真吐了好幾口唾沫,還用舌頭頂他的手掌。庫贊被惡心了一下。 芙蕾雅又跳起來,把腿纏到他腰上,整個人坐到他身上。 喂喂!庫贊無奈。 芙蕾雅努力拱開了庫贊的大手,抓住西服衣襟,目光灼灼地命令道:親我! 庫贊嘆了口氣,抬起頭避開她的視線,:分手的是你,纏上來的又是你。 庫贊!芙蕾雅扳過他的腦袋,強迫他看著自己,吻我! 不行。庫贊咕噥。 為什么? 我不會親一張剛親過別人的嘴。庫贊冷酷地說。 芙蕾雅冷笑:裝什么啊庫贊,你當年帶我出去約會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 親我!她第三次命令,逼迫,現在親我,要不然你就永遠都別想再親我了! 庫贊抿著嘴角,一動不動。 玫瑰色的晨光在綠色的走廊里顫動。 芙蕾雅長長地看著他,忽然急促地冷笑了一聲,從他身上爬下來。 噠噠噠噠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會議室的門發出尖叫,芙蕾雅維持著伸出腳的姿勢,冷笑:聽得shuangma,諸位? 海軍們拼命咳嗽,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芙蕾雅。 薩卡斯基嘖了一聲,不屑地看著她。 芙蕾雅對他比了個中指,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馬爾科懷著半擔憂半嫉妒的心情頭疼地看著她,她顯然還處于暴怒中,咬著后槽牙,右腿暴躁地抖動。 戰國無奈了,他深深地無奈了。她他媽和庫贊還真是認真談過啊。他懷疑是不是大佛太清心寡欲,太跳出紅塵了,他真的搞不懂他們這些紅塵中人。 總之,他扶著心臟,還是先開完再說。 會議順利得不可思議,芙蕾雅的心思壓根就不在會上。會議結束,芙蕾雅用非常熟悉的姿勢,揪著波魯薩利諾的衣領又沖出了會議室。 戰國開會時注意到她的皮腰帶沾了血,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去救波魯薩利諾,不過轉念一想(主要是想起了波魯薩利諾被芙蕾雅拽出去時的表情)嘛,算了,求仁得仁,自求多福吧,波魯薩利諾。 他的這個想法很快遭到了報應,五個小時后,他看見馬林梵多不斷升起的冰和光只覺得自己心臟病快犯了。他們人還在演練場里,但是冰和光已經溢出,并且有不斷擴大的趨勢。 戰國還沒搞清楚這兩個人為什么會打起來,但他已經知道,絕對和芙蕾雅脫不開關系。 他一面讓人快去找芙蕾雅,一面派人去阻止庫贊和波魯薩利諾搞得太難看了。 可執行后者的薩卡斯基不知道為什么居然也加入了戰斗,演練場里的場景變成了熔巖暴揍冰和光,那種氣勢,要說不是私怨,戰國都不信。 執行前者任務的海軍戰戰兢兢地跑回來,支支吾吾地說芙蕾雅現在在忙,沒空管海軍的事情。 她在忙什么?!戰國怒吼。 小海軍臉蛋瞬間就紅透了:她、她她她她在和沙·克洛克達爾在一起 好了不用再說了,戰國明白了。 這場離譜的內訌最后還是被澤法阻止的,雖然已經畢業多年,但曾經的老師還是具有威望。三個海軍大將像是上課搗亂被老師當成抓獲的小學生一樣被罰了做值日,雖然他們的職位早就高過了澤法,但還都乖乖地鏟冰的鏟冰,清理巖石的清理巖石。 波魯薩利諾摸摸下巴,看著兩位離得超級遠的同僚,心想這就是閃閃果實的好處了,準備開溜。在門外被澤法黑紫色的大手摁住腦袋。 你到底干了什么波魯薩利諾?澤法質問。 耶為什么要問我呢? 少裝蒜! 波魯薩利諾舉手投降:真不公平啊老師~可是庫贊突然襲擊我的,我也不知道啊。 澤法眼睛瞇了瞇,動手扒開波魯薩利諾的衣領,波魯薩利諾掙扎了一下被澤法鎮壓。 黃色西服包裹的脖頸上有一個刻意而明顯的吻痕。 澤法嘖了一聲,嫌棄地把他扔開。 你們兩個為了一個女海賊 波魯薩利諾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跟我其實沒什么關系啦,她只是生庫贊的氣而已。 快滾吧! 也跟庫贊學弟說一下嘛老師,已經分手的女人,就不是他的女朋友了,不要總想管人家和誰玩在一起比較好哦,會被討厭的。 金光一閃,波魯薩利諾消失在原地,青色的冰刃刺到他上一秒還在的位置。 迎著澤法嚴厲的目光,庫贊用和自己攻擊完全相反的懶洋洋動作摸了摸后腦勺。 抱歉了,老師。 墮落。薩卡斯基冷冷地評價。 庫贊沒好氣地說:跟你沒關系吧。 看不順眼而已。 庫贊冷靜地看了他一眼,那種目光好像穿透了薩卡斯基的身體:你也被她影響了。 這個不知道算大還是算小的插曲影響非常地不好,戰國不得不找芙蕾雅進行一次談話。 芙蕾雅對自己的惡作劇供認不諱,而且態度很坦蕩:我不開心,所以他也得不開心。 戰國捂著額頭:這又不是在過家家。 沒錯。芙蕾雅噘嘴,這不是過家家,我超級生氣的。 戰國決定,一定要把這件事解決。而三位大將之間的問題關鍵,就在于芙蕾雅和庫贊身上。 他把手搭成塔狀,問:你跟庫贊到底怎么一回事? 芙蕾雅的嘴噘得高高的。 大佛空靈的聲音,指導:緣起即滅,緣生已空;緣分這件事,苛求不來的。 芙蕾雅一下就被戳到怒點了,憤怒地睜大眼睛:我跟庫贊的緣分已經斷了嗎?我不相信。 佛說:凡事都有定數,不能強求。 我偏要強求! 佛說:分手不等于從未愛過,一切自在來源于選擇,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的越多,越覺得擁有的更多。 我不要!芙蕾雅大喊,庫贊是我的! 佛說:世間上沒有一樣東西是永遠屬于你的,包括你最愛的人,養大的孩子,包括你的財富,你的身體,最后也會回歸塵土。人生如過客。世間的一切都是借給我們用的。凡事都有緣起緣滅,強求不得。 芙蕾雅這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大師!我跟庫贊真的沒可能了嗎? 佛說:沒有。 但他明明還是愛我的!他還會吃波魯薩利諾的醋! 佛說:你用錯誤惡態度對待這兩個男人,結果只能是越來越差。 那我該怎么辦? 佛說:前世的500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要珍惜緣分,不要玩弄感情。 芙蕾雅張大嘴,幡然醒悟:大師我悟了! 戰國問:你悟什么了? 庫贊那家伙活他媽的該!芙蕾雅面色猙獰,磨磨唧唧在哪糾結個屁??!只要跪在我腳下不就好了嗎,現在老娘要和波魯薩利諾玩了,他自己去傷心去吧! 不是!戰國驚了,你這是從哪悟出來的?! 芙蕾雅感悟道:人的一生如此短暫,我必須做我想做的事事情,快樂的事情,而不能被不快樂的人絆住手腳。芙蕾雅握住戰國的手感激地晃動,謝謝你大師,我現在要去做一些高興的事情了! 芙蕾雅跳起來就走。 不,你等等!戰國欲攔,沒攔住,芙蕾雅高高興興的聲音從走廊里傳出來:波魯薩利諾,我們去玩吧!???你要工作別工作了,人生如此短暫,我們要抓緊時間做一些快樂的事情! 完他媽的蛋,戰國捂住額頭,頭疼至極。 為了馬林梵多的和平,必須趕緊把芙蕾雅從馬林梵多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