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
怒氣
金珠珠紅著臉跑出廁所,然后回到教室非常悲劇的被罰站了。 周笙離和別的老師不同。他才不管你背景如何,或者人有多難搞。他的課你敢犯錯,他就敢教育。 金珠珠站在那兒怎么也聽不進去。腦子里想的全是剛剛許弋那張臉,以及她親上去的觸感。 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金珠珠有些煩躁的搖了搖腦袋。余光瞟見自己的好友方蝶,坐在位置上,脊背挺直,專注的看著前方。 金珠珠嗤笑一聲,不知情的以為她在認真聽課。其實!她在看人!對,看的就是讓二中學子聞風喪膽的周閻王。 哪怕周閻王是個女的,也不妨礙好友對她的傾慕。 金珠珠一向對于情愛是嗤之以鼻,敬而遠之的。雖然她不懂好友的感情,但卻并不鄙視。 喜歡同性怎么了?每份愛都獨一無二,值得尊重。 體育課解散回來的許弋剛巧路過,然后就看到她盯著周笙離出神,哪怕站著都不帶動一下的。 他垂下眼眸,快步走過去。然后又裝作不經意回頭,往里面瞟。好的很,金珠珠還是那個姿勢,還是那個眼神。 許弋什么反應都沒有。只是原本回教室休息的人,把外套一脫,上了球場,然后殺瘋了。 同學胡思源坐在地上,氣喘吁吁:老許,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腳還沒好嗎? 許弋瞟了一眼之前受傷的腳踝,把球重重往地上一拍,說道:不礙事,繼續。 那邊金珠珠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結果凳子還沒坐熱,就被叫去挨批了。 曹平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盯著她。 你說你今天遲到就算了!還跑去買早餐! 我餓。不吃早餐,我會低血糖。 早自習后面有十分鐘休息,那個時候你去買不行? 曹平瞪著她,一臉看你怎么說。 金珠珠淡定的站在那兒,見招拆招:那個時候沒胃口。 沒胃口那就別吃。 不吃會低血糖! 得,又繞回來了。 曹平給氣笑了,正準備好好教育時,有人敲門進來了。 見到有人進來,曹平清了清嗓子,倒是沒再罵,給金珠珠留了點面子。 金珠珠對來的人不感興趣,她站在那兒低頭看著地面,突然問道一陣淡淡的香味,有些熟悉。猛地抬頭一看,對上少年挺得筆直的后背。 是許弋。 柔軟的觸感還停留在腦海中,少年卷翹的睫毛,白皙的肌膚,那雙本該含情的桃花眼,還有偶然窺見的大鳥,在她腦子里一遍遍循環播放。 許弋是來交東西的,曹平順便找他問點事情。余光瞄見低著頭一聲不吭的金珠珠,心底一軟。 拉著許弋走到金珠珠的面前介紹道:這是許弋,她你應該認識,金珠珠。 金珠珠看著他,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驚慌,很快又消失不見。 不耐煩的點點頭,表示認識了。 同時還在心里腹誹,不止認識,她還親了人家。 許弋盯著她,輕輕頷首,算是打招呼。 曹平滿意的點點頭,拉著許弋走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的提出不情之請。 許弋吶,是這樣的。珠珠她是我的大侄女。她脾氣雖然壞了點,但是人還是挺好的 許弋聽到曹平說的,又想到學校流傳的,眼神微變,但依舊乖巧的聽著,并未拆穿。 金珠珠的五感從小異于常人。哪怕離得遠,曹平聲音低,但她還是全聽到了。 還沒來得及阻止曹平打消那個荒唐的想法,曹平的手機就響了。 急著去開會的曹平,拍拍許弋的肩膀溫和的告訴他下次談。轉頭看向金珠珠,就是一臉頭疼。 快回去上課。 金珠珠直直的盯著他,看的曹平心虛,裝作不耐煩的樣子沖她揮了揮手。 趕緊滾,再不滾,我就露餡了。 金珠珠和許弋前后腳走出辦公室,她走了一段路又想到什么,見許弋沒跟上來,刻意等了等他。 過了五分鐘,許弋還沒過來。 轉頭想要看看情況,結果差點就和他撞上,幸好緊急剎車。 四目相對,沒有火花四濺,也沒有心砰砰直跳,只有劍弩拔張。 曹平剛剛講的,你聽聽就好。 如果說金珠珠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那許弋就是位冷漠無情的殺手。 吭都沒吭一聲。 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去。 金珠珠瞧著他的背影,敏銳觀察到他的腳似乎有點毛病。 她跟在后面一起上樓,許弋突然有些緊張。 腿一動腳踝處就會刺痛。慢點兒走什么事也沒有,但他就是不想。 不想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不知道為什么因為金珠珠在廁所親他時,他沒有及時推開她。 吃過晚飯后,金珠珠和方蝶來到校外書店。 方蝶去選教輔書,金珠珠雖然也在作文書那一欄,但她手里拿的卻是漫畫書。 想不到吧?這和她的外表性格根本不搭,甚至姚莊清直言不諱的笑過她很幼稚。 她雖然心胸不是那么狹窄,但也不是那么寬闊。對于這個小癖好,她一直都是隱藏的。 畢竟,威武霸氣的金老大怎么還會看這么低齡的兒童漫畫呢? 都挑到自己滿意的書后,方蝶自然的接過金珠珠手里的漫畫抱在手上。 姐妹的小癖好當然要好好保護阿!但前提是,不碰上周笙離。 排隊付錢的時候,方蝶看到周笙離時,整個人都懵了。她看著手上的書,手足無措。 想放回去可周圍都是人,又不能還給金珠珠。正猶豫著,門口突然烏拉拉涌進一大幫人。 巧的是,姚莊清也在里面。他踮起腳尖,四處張望,像在找什么。 金珠珠把方蝶的頭攬過去,自己也彎下腰。但事與愿違,姚莊清還是看到了她們。 老大。 清亮的聲音一下子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金珠珠眼疾手快把漫畫書往旁邊書架上一放,并推著方蝶往前,利用空隙還排到了周笙離的后面。 姚莊清也拿著書擠了進來,和她們站到了一起。 所有人都圓滿了,只有她。 等他們走后,許弋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被放棄的書。 五彩斑斕的封面上畫著一個手持魔法杖的青草團子,看起來煞是喜人。 晚自習,胡思源找許弋來借書。突然咦了一聲,然后從一堆教輔書中間抽出了一本花花綠綠的書。 這是? 等他定睛一看,不敢相信的看著許弋,漫畫書?許弋你怎么會看漫畫書?這是你新買的吧? 我不能看嗎? 許弋反問道,順便從他懷里把書抽走放回抽屜。 胡思源一愣,然后點點頭,喃喃道:可以,可以。 同桌的劉琪兒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想開口問什么但見他冷淡的神色,又放棄了。 金珠珠生無可戀的坐在椅子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今天是最新一期。如果姚莊清沒來的話,她現在應該已經看上了! 至于周笙離已經被她自動忽略了。 想到這兒,她憤怒非常。 晚自習下課后,抓著姚莊清就是一頓胖揍。 無緣無故被打的姚莊清非常委屈,老大,你打我干什么? 他不問還好,他一問她更氣了。 察覺到自家老大的死亡視線,姚莊清一個不好就想溜。 金珠珠怎么會給他機會,幾步就追上了他。 你讓我死也要死個明白??!我做什么了我? 金珠珠想到可愛的青草團子,眼神一利,還不待說什么,就被后面的聲音打斷。 不好意思,讓讓。 明明是很有禮貌的話,聽著卻沒有一點溫度。 聲音聽著有些耳熟,金珠珠剛想轉頭看,姚莊清就拉著她走到一邊。 我們擋人家道了。 金珠珠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擋人家道了。只是她想確定是不是那個人而已。 他們兩靠在門邊上,里面的人剛巧想開門出來。 姚莊清眼疾手快拉過金珠珠,才避免沒有受傷。 不會看著點兒??! 姚莊清沖那人吼! 許弋瞧見這一幕,視線下移到他們相拉的手。 低頭快步走過去,腳步略沉。 等姚莊清教育完那個開門不看人的冒失鬼后,金珠珠已經走了。 恩?他老大呢? 不打他了嗎? 他的老大無意中聽到了下節晚自習換人來守的消息后,已經往后門去了。 她實在是等不了了。趁著下節晚自習不是周閻王的,她要偷偷溜出去買書。 這個墻也不是很高,對于金珠珠來說是小意思。 但天時地利,人不和。 金珠珠瞪著面前的人,一臉幽怨。 她剛剛都準備爬了,結果被人威脅制止了。 許弋坐在那兒,淡定的給自己的腳上藥。金珠珠如何,他完全不在意。 金珠珠煩躁的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剛上一點藥,挽上的褲腿就掉了。藥等于白擦。 看了一會兒,她看不下去了。蹲下身,大刺刺的把他褲腿撩起,挽到膝蓋處。 許弋盯著自己露出的小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珠珠以為他介意露的太多了,忍不住嘲諷 現在是新中國。我就算看了你全身,也不會逼你嫁給我的的 面對她的冷嘲熱諷,他也不在意。 拿過藥油沾上棉簽,往傷處擦去。 她的怒氣像打中了一團棉花,并沒有實質性的舒暢。 她雙手抱胸,冷眼瞧著。 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拿過藥油,原本只是讓他后仰一點,沒想到一個使勁,把他推倒了。 見少年陷進去,表情依然鎮定,并沒有她想象中的害怕。 眼神一轉,有了主意。 她單腳跪在床上,刻意俯下身,離他很近。 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