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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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瞬即逝。 高考結束的第三天,所有學生不得不返校一趟,領高中畢業證,以及拍攝畢業合影。 還有,我,受到了同學們的邀請,一起去吃頓散伙飯。 考前,鹿與思有來過我家數次,但不是她被我拒之門外,就是我躲回房內避而不見,讓我媽去招待。 我媽對她倒是一如既往地殷切,也不知道鹿與思在我媽面前究竟如何表現的,導致我媽覺得,和鹿與思斷絕往來,僅僅是一場我單方面鬧別扭耍小脾氣的幼稚行徑。 有時,我會把腦袋悶在空調被里,忍不住壞心思地去想 彭女士,如果您知道,您的女兒被您眼里的別人家孩子,壓在床上擺出各種屈辱的姿勢cao干,不知您會露出什么崩裂的表情? 想想還真是刺激。 不過,我并沒有自毀的打算,更不想自己成為鹿與思未來人生上不可抹去的污跡,所以,還是閉嘴驚艷吧。 畢竟,和鹿與思的性事,都是我自行索取的,現在回想起來,再難受,也不過是我自作自受。 考后,她倒是一次也沒來過。 我不由想起最后一次,她對我冰冰冷冷講的話。 時間節點恰好也是高考之前。 我不免恥笑,鹿與思所謂來提醒考前事項的到訪,不過是想看我會不會繼續發病,有沒有去找過鄒昭吧? 把節點放在高考,或許是因為,她本打算考后就立刻向鄒昭表明心意吧? 說來也好奇怪,自打那次以后,我再也沒想過那檔子事了,就算是想著鹿與思發呆,也沒了隨時會陷入發情的沖動。 年紀輕輕就沒有了那種世俗的欲望,如果被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從騎在別人身上就能高潮的性癮者,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性冷淡,唔還是會開心多一些的,對吧? 我媽取出了我在藝考時只穿過一次的定制舞服,她覺得畢業合影畢竟是件人生大事,必須盛裝打扮一番。 好讓多年以后,同學們對著照片回憶往事的時候,不至于說那個白伊啊 平平無奇 燙金淺綠漸變的素白大擺裙,淺黃色裹胸,還有和裙擺同色的輕紗大袖衫。 挽發盤髻,畫了面妝,且在眉心點了朱砂。 出門前,我站在鏡前發呆了許久,任由我爸對著我媽在那里女兒真是出水洛神、敦煌天女、奔月嫦娥之類的尬吹。 他哪里是吹我?分明就是在奉承我媽。 我眨著眼睛,心思卻不在這里。 也不知,鹿與思看到后,會不會覺得我這一身,像是在發sao? 這種古典舞表演服,和正經能穿在大街上的漢服可不一樣。衣料沒有那么繁重,在舞臺暗色幕布的映襯下,會顯得仙逸出塵,但私下穿出來,那可就難講了。 畢竟袖衫可是透著光的,跟裸著兩條手臂肩背沒什么區別。 非要說有,那就是欲露還掩、風情更濃了 我又想起自己先前著力備考,央求老師幫我改過無數次的那套自編劇目 。 除了藝考,我還不曾在人前完整表演過。 鹿鳴思野草,可以喻嘉賓。 穿著這一身去吃散伙飯嘛,不論從哪種意義上來講,都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