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le 3.27: 名字:Yolanda
Rule 3.27: 名字:Yonda
Rule 3.27: The name is Yonda 名字:Yonda 月華如練,少女在胡桐樹旁舞劍。 黑夜帝王負手而立,看泠泠劍氣繽紛如雪,似能與月光一爭長短。 蘇小小走到他身旁,不由聳然道,好劍法,沒想到幾日未見,小華劍法又精進了呢。這樣看來,世家比武的魁首,她是志在必得??! 黑夜帝王嗯了一聲,淡淡道,她醒來后便一直在練劍,連吃飯和與人對話時,都像是沒放下琢磨招數。 蘇小小看他一眼,又旋即被少女的劍勢所吸引,忍不住道,她的劍意好像也有什么不一樣了。上次見到時固是一往無前,聲勢驚人,如今卻平添了留白似的回味無窮。 黑夜帝王笑了笑,這一招叫作人生彈指事成空,斷魂惆悵無尋處,看來劍者確是得了其中三味,要不然觀者也不會驟生感觸了。 蘇小小怔了一下,半晌輕輕道,對不起。 黑夜帝王安祥的道,沒關系。我既然犯了七宗罪中的第一條,也算是自食其果,怪不得旁人。 七宗罪的第一條?那不是?蘇小小似乎從黑夜帝王的話中品出了什么,又似完全捉不住要領。 我只是沒想到,她能那么快意識到,絳紫冥想便在遺世之國內,更沒想到,她問我要貼身玉飾的用心。過去,我總情不自禁的把她當小女孩看待,但事實上,她早已是羽翼漸豐的鷹隼。 蘇小小不由笑了起來,你這話要讓姬老大聽到,以她癡迷收集天下英才的性格,立馬會不顧一切跑來和你搶人的! 提起姬流風,連如遠山寒雪的黑夜帝王似乎都有些融化:我倒真有些好奇,顱孤禁術之事不算小,她怎么會完全沒出現? 蘇小小作了個鬼臉,她去那個島上了。 黑夜帝王失笑,原來是去會情郎了。我倒是佩服歌羅西,怎么忍得住這牛郎織女似的一年一會。 蘇小小老氣橫秋的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黑夜帝王搖搖頭,但笑不語。 蘇小小聳聳肩,要不然怎么辦?兩個人都那么忙,又各有各的責任,一年能見一次已經不錯啦! 黑夜帝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她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的,頂多下個月。 世家大會是半年后吧? 蘇小小點點頭,正是。夜帝大人好像也被邀請出席.這回您打算去么? 黑夜帝王望著少女舞劍的身形,淡淡道,或許。 ~~~~~~~~~~~~~ 少女睡得并不塌實。 迷夢中,她茫然坐在越裳夏玉失去眼珠的軀體旁,喃喃道,對不起。愿你往生極樂,不要再和這瘋狂的世界有絲毫瓜葛。 越裳夏玉露出神秘的微笑,啟唇輕聲唱道: 瑯王千斛珠,顱孤百年舒。 冰盞析晶淚,斷腸若有時。 少女倏然而驚,顱孤禁術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什么叫斷腸若有時? 越裳夏玉只是笑,這時,維克多的身影又閃現出來,嗤之以鼻的道,什么叫結束了?華教官你用用腦子!想想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你mama和小阿姨又為什么脫離了江家,邪靈終要附體,顱孤禁術又算得了什么! 少女只是憂傷地看著他,對不起,我也沒法救你。 維克多狂笑了起來,沒法還是不愿,你是無能還是在逃避? 我不知道。 隨著她的回答,維克多忽然全身腐爛,露出白森森的骨架,眼中留著血淚也唱了起來: 冰盞析晶淚,斷腸若有時。 遺世先天地,金闕墜三翮。 曲調古詭幽深,其詞令人如墜云霧。少女卻既驚且懼,抱住頭抗拒道,別,別再唱了! 當的一聲,有小石子清脆的敲擊在窗欞上。少女從夢中驟然驚醒,睜開眼驚疑不定地道,誰? 是我。抱歉吵醒你了。 少女定定心神,起身往外看去,卻是蘇小小在窗前向她招手。逐水心頭一喜,越窗而出道,你怎么來啦? 蘇小小柔和的笑容,總是帶著鎮定人心的奇效,我們明早就要走了,不過那之前,我想應該讓你看看這個。 是什么?少女好奇的問道。 蘇小小微微一笑,打開手機,調出了一段視頻。 畫面中,是一個抱著小小嬰孩的年輕女子。她抬起嬰兒的手輕輕揮動,臉上還帶著靦腆的笑容。 少女不由驚喜的道,咦,這不是耶絲拉么?這么快就生了??! 蘇小小點點頭,沒錯,正是那個要被榮譽謀殺,卻被你救下的耶絲拉。 少女笑著道,是被我們啦!阿薰和江若也出了不少力呢!對了,這小寶寶是女孩還是男孩???瞧瞧那又長又濃的睫毛,長得真是漂亮??! 是個男孩。蘇小小笑得有些神秘,其實他不僅長得漂亮,名字更漂亮。 是什么?少女興致勃勃的問道。 Yonda。 啥?逐水驚呆了,結結巴巴的道,Yonda可是女孩的名字.....。 蘇小小微笑看著她,是啊,是女孩的名字,是救了他和他母親兩條命,那個女孩的名字。 少女呆了半晌,不知怎得,眼眶突然發熱,聲音也低了幾度,這,這太沖動了。他上學的時候會被別人取笑呢。 蘇小小攤攤手,誰叫他mama堅持呢。她是希望自己的孩子長大后,也像你一樣智勇雙全吧。 少女的聲音更低了,可是真的會被欺負啊..。猶其是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崽子們,一個賽一個的mean啊。 蘇小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十三四歲,你想得還真是遙遠。如果真這么擔心,你可以教他功夫啊。誰要敢太歲頭上動土,就用女俠教的武功踢他們屁股。 嗯,有道理,就這么辦了!少女怔了一下,隨即也跟著傻呼呼的笑了起來。 蘇小小拍拍她的肩,這樣就對了。你幫了人,坦坦蕩蕩接收謝意就好,不用不好意思。 我只是有些不習慣。"少女頓了一下,遲疑道,其實,我倒挺佩服你的勇氣的,敢直接和夜帝叫板。 蘇小小莞爾一笑,你過獎了。他是個有雅量的男人,我不過是有話直說,夜帝大人不會在意的。 少女偏頭思索著道,是這樣嗎? 蘇小小看著她若有所思地面龐,突然促狹地眨了眨眼,小華你喜歡夜帝大人吧? 少女怔了一下,躊躇道,我,說不好這一段日子和他在一起,我很自在也很開心,有時甚至會忘了他是夜帝??墒?,偶爾,我又會惶恐不安。不是怕他會傷害我,我,我不知道該怎樣說。少女清清嗓子,嗯,不過不管怎樣都沒用,因為夜帝大人又不見得真喜歡我。 夜帝大人不喜歡你?蘇小小神色古怪。 少女神情一時低落下來,你不明白,他對喜歡的人有多好。好到讓人都沒法生出嫉妒之心,只能暗中羨慕為初戀一往無前,對安東尼奧夫人呵護體貼,甚至越裳小姐...。少女苦惱的笑了笑,你看,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替維克多求情。我覺得他罪有應得,又覺得殺人不過頭點地。如果夜帝大人真是普通男孩子,我便可以理直氣壯的要求他別太過份,還要在事后怪他為什么還等到我開口??墒?,光是想想那種女孩子在男朋友面前任性的畫面,就覺得自己一定是腦袋壞掉了那個,可是夜帝大人呢。 看著少女自嘲的神情,蘇小小突然啞然。她也在心里問自己,如果少女真的開口相求,那個驕傲的男人會收回自己的命令嗎? 你。 蘇小小方一開口,少女已經大夢初醒似的呻吟道,啊啊,我倒底在說什么!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險要冒呢!對了,你說清晨就要出發,是小若和阿薰他們跟你一起走嗎? 蘇小小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他們其實一直在等你,不過后天早上就是撤離的最后限期了。江若托我問你,要不要一起回江家? 少女沒有猶豫的點點頭,當然要了!世家大會迫在眉睫,我可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說得也是。那就跟夜帝大人好好告個別吧。我看他對你很是用心。 少女胡亂嗯了兩聲,明顯把她的話當作是泛泛的安慰之詞了。 蘇小小遙望黑夜帝王居處,在心里無奈的搖了搖頭。 ~~~~~~~~~~~~~~ 又是深夜,少女獨坐在桌案旁,看著被扔了一地的紙團,只覺煩惱無垠。 倒底該寫些什么呢? 其實一整個白天,都有充裕的時間向黑夜帝王當面辭行,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逐水卻怎么都下不定決心開口。 于是,在這沙漠行宮的最后幾個小時,都被她用來絞盡腦汁寫辭行信了。 唉。逐水不由長吁短嘆,這可真不像我。其實何必這么麻煩呢?說不定夜帝大人也早巴不得我這個麻煩精快點離開呢。 想到這里,少女有些心酸卻又再度釋然。她俯身撿起地下的紙團,一一扔進碎紙機中。重新在案前坐好,逐水長出了一口氣,對著空白的紙下定決心:不管了,就這樣寫了! 清晨。 黑夜帝王一邊用早餐一面望向窗外,平常少女練劍的地方,如今卻空無一人。他皺皺眉道,她今天不舒服么,還是昨晚沒睡好? 搖光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道,君上,那丫,不,華小姐好像一早就離開了。 離開?是去拉伊德那里,瞧最新式的武器了么? 搖光呃了一聲,求救似地看向天樞。 天樞只能硬著頭皮道,屬下等不知。不過華小姐好像在她房間留了封信給您。 黑夜帝王怔了怔,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起身大踏步走向少女下榻的客間。 空曠的大木圓桌上,攤著上好的白色宣紙,上書濃墨重彩三個大字 我,走,了! Best Regards, Yonda (走你,卷三遺世之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