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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很快又恢復銳利。青年發覺這人壓著他的手,突地挪開。本是在手下的木柄,下一秒被放在了他的手掌心里,刀尖應是對著這人。他感受到韓翊身上氣壓的靠近,韓翊一邊貼上他,親吻他,一邊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好讓那把鋒利的刀刃,抵在這人的胸口。他看不見,可笑的是他卻能完全清楚韓翊的意圖。韓翊輕描淡寫的說著話,“別趕我走了,我走不了。葉洛安,你要么就留我,要么你就握緊這刀,別松手,直接往前捅,越深越干脆?!?/br>說著,刀刃被拉得近了些。青年有些發急,不停的扭動手腕,往后抽離身體,“韓翊,你發什么瘋,你放開我,你放開我……”韓翊卻熟視無睹,更緊地靠近他。燙人的是胸口,還是他的咽喉。“嘶”,刀刺破衣服的劃聲。“韓翊,”青年驚叫。他趕緊順著刀柄,摸到韓翊的胸膛。刀尖果真刺了進去,他摸到了暖和的,有著熱度的液體。他嚇得無意識地縮回手,他慌了。韓翊一如當年拉起他掉進海里的決絕,那種透不過氣的窒息。兩人貼合的太近,只有刀刃短小的距離。若誰在再近幾分,或許韓翊的命便會在此刻戛然而止。更要命的是,青年感知到韓翊正欲動著身體,任由刀割。靠近,一點一點,迎面而來。疼,心口里有根針在攪動。青年扭曲的手指,像下了決心似的,一把抵住韓翊,他已然快要忍到極限,“夠了,真的夠了,韓翊,夠了……”韓翊伸手握著青年的手指,放在嘴巴親吻,聲音忽而變得激烈,“不夠,這怎么會夠。我還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我還想在某天光明正大,沒有包袱的把你娶進門?,F在這才哪到哪,你就逼我走,不夠,這遠遠不夠?!?/br>“我們一路走了那么些年,我習慣了一覺醒來看到你,我習慣了你把東西給我準備好,隨時隨地在我身邊。我習慣了每天叫你的名字,習慣了你做的每一道菜。除了你,誰都不能再讓我習慣?!?/br>“怎么會夠,我早就泥足深陷,我早就離不開你,哪里都沒法去。你讓我走,還不如要我的命?!?/br>“韓翊,”青年的喊聲里,盡是化不開的無可奈何。有的人,走到死路,牽強的妥協。青年緩緩地拔出刀,兩指尖夾了一塊手帕,小心又小心擦拭傷口的模樣,表明了他有多心疼。他放松了身體,告訴對方,他微小的不抗拒。半響后,病房突然安靜了下來,青年被韓翊圈在懷里,身體微微靠著,青年的頭抵在韓翊的肩膀上。各自懷著沉重的心情,卻又好似輕松了些。青年的眼淚在肆意流淌,韓翊胸口的血液,漸漸凝固。誰都開不了口,更不愿開口。亦是許久之后,韓翊輕聲說,“我知道你心里有疥蒂,我不強硬逼你。我也知道,我們不會立即回到過去的狀態。我只要你,別再躲著我?!?/br>當月光緩緩落進將病房墻壁暈得發白,病房門被打開,已經到了夜晚時分。在病房走廊徘徊了一整個下午,葛晨探著身,往病房里瞧了瞧。他等了多久,便焦心了多久。他擔憂這兩人是否又是僵持不下,惹得青年沒了精神,每日都魂不守舍。但病房內的場景,卻是和諧的出乎他的意料。韓翊正坐在沙發上,隨意翻著手里的雜志,而青年在病床上躺著,靜靜的,面色正常。只是這正常,才是最不正常。果然從他進門已有幾秒過去,兩人都未發覺他的存在。葛晨又看了看青年,無意瞥見藥碗是空的。最終韓翊還是讓青年喝了藥,葛晨不覺嘆了口氣,心里說不出是喜還是悲。對于此時眼見的場景,他是有些懵的,但他沒想到兩天后還有讓他更懵的事情。一早從醫生辦公室出來之后,韓翊直接開始收拾青年的隨身物品,對著他疑惑的眼神,韓翊難得平近的給他解釋,“醫生說他的情況目前相對穩定,我想帶他回海邊別墅住。他不喜歡醫院,換個地方或許更好?!?/br>“呃……”葛晨回不上話來,他糊涂了,一旁的青年也是悶不做聲,看不出什么反應。他猶豫著叫了一聲,“小葉?!?/br>青年朝他轉過身,點了點頭作為回應。葛晨一心想問青年怎么突然就依從韓翊,但是看著韓翊快速的動作,他考慮了會兒,找不到好的問法。沒多久,馮四便到了,拎起收拾好的行李,帶著他們上了車。到達海邊別墅的門口,又一同下了車。葛晨見韓翊說:“到這就行了,你們回去吧?!?/br>葛晨看著青年,剛要問青年的意見,卻被身邊的馮四立即堵住話,馮四說:“那行,有什么需要,你們再找我們?!?/br>說著,馮四拉著他離開。葛晨跟著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回頭望。他看見韓翊一手提著行李,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青年的手。那感覺就像怕失去什么重要的寶貝,十指緊扣。☆、第四十七章當天夜里,城市進入入冬以來,溫度最低的一晚。寒風瑟瑟,吹打得窗戶發出“嘭”“嘭”的響聲。兩人吃完一頓寂靜的晚飯,看似相安無事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當然這晚飯,出自韓翊的“杰作”。電視里正放著黃金八點劇場,一部毫無頭腦卻也火得眾人皆知的泡沫劇。沙發前的茶幾上放了兩杯咖啡,一杯拿鐵,一杯摩卡。一杯韓翊的口味,一杯青年的口味。時間隨著電視劇里燒腦的劇情,一分一秒的流逝。誰抱著誰表白,誰背著誰流眼淚。苦情熱戀,曲終人散。韓翊的心思不在電視上,他明目張膽的盯著青年出神,他清楚青年的心思自然也不在那些枯燥的臺詞上。他和青年重逢的第一晚,像是居家生活一般的平常。若不是他的感知清晰,或許他會亂想,這只是他每每夜夢的一場。有些僥幸的歡愉,是他太過幸運。這人在,真的還在。他的眼眸,他的心臟,他的全部身體都在微微輕顫,顯露他平靜下的略微惶恐。“葉落安,困了嗎?”當電視劇結尾的音樂響起,韓翊如同已是習慣的問道。“嗯?”青年的語氣一驚。韓翊往青年挪了挪,靠近了些,“困了嗎,快十點了?!?/br>青年“嗯”了一聲,“我……我困了?!?/br>“我們睡吧,我也困了?!闭f著,韓翊站起,彎腰橫抱起青年,將人抱到臥室的雙人床上。隨即他便看見青年下意識地轉過身,背著他。韓翊愣了,站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