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
一吻
十五天只身破開劍神門七十二劍陣,武林群雄無不驚嘆,天生劍骨無外乎此。一時之間,夏澤這個名字風頭無兩,各方劍客豪俠紛紛前來請戰。 可少年沒有心思管這些人,連傷都等不及養,一匹快馬,千里之途,化雪為春,他迫不及待要成全所有朝思暮想。 柳絮與長風廝磨,日頭暖得恰到好處,夏澤帶著好些東西立在林府門邸前,深深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而入。 林府不算大,小姑娘的院子很好找,于南邊最偏最小的地方就是了。夏澤幾個躍起停在房檐上,衣衫颯颯,他遠遠瞧著小桃在樹下坐成一團的背影,蒼白削瘦的臉頰笑顏展出,多日的痛楚與乏累被撫平殆盡。 腳尖輕觸,清俊身姿無聲無息地落在她的身后,泛濫成災的思念淹沒全部理智,雙臂一擁,這些日子的魂牽夢縈也算得償所愿。 小姑娘正全神貫注看著什么,冷不防被人抱住,她連忙放下書本,親昵熟練地轉身回抱道:兄長!你 撒嬌的話語碎在回眸的一瞬,面前這人的出現著實讓小桃始料未及,她身體倏然僵硬。 你你? 小桃兒,我?我是誰?夏澤好似被敲了一悶棍,和煦的笑臉還掛在面上,可方才翻江倒海的欣喜卻頃刻蕩然無存。 你你不是走了嗎?小姑娘漲著小臉梗著脖子推了他一把,沒推開,心中莫名升起一片委屈。 你回來做什么,你快走!小桃兒不會吼人,大聲說了兩句便忍不住眼眶發酸。 夏澤冷眼瞧著她的眼淚,雙手擒住小姑娘瘦薄的肩膀,手勁大得驚人。 你剛剛說,兄長? 你把我認成了你的兄長? 你兄長也常常這樣抱你? 你是誰呀!關你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干系?小姑娘吃疼得掙扎,她大喊完這話,驟然汗毛直立,頭皮都快炸開了似的。 她嚇呆了,愣愣地望著夏澤,只覺他茶色瞳仁里半點情緒也沒有,唯剩黑茫茫的一片,像深藏著蓄勢待發的恐怖巨獸,一眼就讓人生出無法逃脫的等死絕望。 小桃不知道,這叫做殺意。 滿樹桃花都畏懼一般,片片花瓣簌簌地往下落,夏澤靜靜地站在原地,半響才垂手松開了她。 蕭條涼風撲在身上,渾身新傷舊傷從皮rou痛到了骨頭縫里,他咽下喉頭的咳嗽,挺直的脊背搖搖欲墜。 小姑娘緩了口氣,慌不擇路地跑進屋子躲起來。 砰,一聲巨響,本來規規矩矩壘在石桌上的書卷被一掌打成碎屑,少年步履蹣跚走到緊閉的房門前。 出來。 否則你猜猜看,你那兄長在我手下能撐過幾個回合? 小桃捂著耳朵哭得哽咽不斷,她知道夏澤很厲害,到底還是鼻涕眼淚一把流的開了門。 嗚嗚嗚你你不要欺負兄長他很好的 少年面如金紙,聲音嘶啞著道:他好,所以二十余日你就忘了我? 你走了,我我沒有忘了你,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夏澤夏澤,你別這樣小桃嚎啕大哭,慌忙抱住他,抱得緊緊的,像怕他真的去找兄長麻煩一樣。 夏澤順勢壓在她身上,氣若懸絲都執著不放,小騙子,你也這樣抱過你兄長,對不對? 他是兄長,是兄長小桃勉強撐著重量,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卻觸手一片濕濘,她定眼一看,竟是滿手猩紅。 ??!阿澤你你身上 余下的話語被堵在了相碰的唇里,小姑娘瞳孔放大,她傻傻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蒼白面容,還要說什么都忘了怎樣去表達。 少年困住她,從濕潤的唇瓣吻到眼下的淚痕,發了癔癥般孜孜不倦地問道:你抱了他,然后呢?你親過他嗎? 不可以,小桃兒。 你知不知道。 有人為你一吻,披星戴月,跋涉千里。 兩人唇舌相融,少年字字喃語袒露在唇間,小姑娘墊腳閉起眼睛,被迫獻上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