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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云安警方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公安部已介入該案,多名公安部的專家也已抵達霧明……”阿白好像睡著了,一動也不動,整個人縮成一團,遠看去,變成青黃一點,點上有煙隨著風搖曳。“阿白,阿白,你的船著火啦!”曼宜扒著橋上的欄桿,朝河上喊道。曼宜今天剛剪了短發,mama還幫她修了劉海。對了,曼宜mama是個理發師傅,但是手藝不精。曼宜的頭發被她剪得七零八碎,劉海也亂糟糟的,看上去像個灰頭土臉的小男生。但是曼宜覺得好看。阿白被曼宜的聲音驚醒,他轉頭看橋上。曼宜穿著白色短袖和灰色的短褲,張著雙臂在橋上一跳一跳的。“個鬼丫頭……”阿白念叨著。他掐了煙,起身,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雨水,彎腰鉆進船篷,關上收音機。咿咿呀呀的聲音晃呀晃,從船篷到河上,阿白點上燈,開始哼戲。那天,蓮城來了一個外人,外人的意思是村里沒有人認識他。他很瘦,從那花白稀疏的頭發來看,他應該年紀挺大的。曼宜暗自猜測,至少也得有五十歲了,但應該沒有阿白老。他是騎自行車進村的,穿著紫白條紋相間的短袖和卡其色的褲衩,他的腳上穿著一雙解放鞋,鞋面全濕了。他穿過大橋時,曼宜正在橋尾蹦蹦跳跳。殊殊的外婆前幾日在田里勞作時摔了腿,殊殊mama和爸爸今天下午要去看望外婆,他們叮囑殊殊看店。殊殊很乖巧,趴在貨柜上寫作業。雨滴順著屋檐落下,店前的那條小路積了一灘水。“老板,給我拿雙拖鞋,43碼的?!?/br>店里一天沒來客人,殊殊聽到有人要買拖鞋,歡歡喜喜地去柜子里拿。她細軟的頭發順在背上,纖細柔弱的手臂伸進柜子里,隔著玻璃,在灰蒙蒙天光的映襯下,有珍珠一樣的光澤。曼宜在橋頭看見那個老頭在買拖鞋,她想上去幫殊殊。“陳曼宜,陳曼宜……”mama在叫她回家。“陳曼宜,陳曼宜……”曼宜頭很痛,她睡了有十個小時,mama叫她的時候,天已經亮堂堂的了。“去和小超mama說一聲吧?!甭薽ama摸了摸曼宜的額頭。小超mama,很久之前,大家都叫她殊殊mama。曼宜走過大橋。她的頭發已經很長了,細細軟軟的,順在背上,風一吹就微微揚起。曼宜的胳膊、腿都纖細修長,像殊殊,曼宜覺得自己現在像殊殊。“阿白,阿白,我走了?!甭税侵鴻跅U,朝湖上喊。兩岸楊樹冠是nongnong的綠,河水沒有從前清了,曼宜的聲音在河上回疊,嚇飛一群麻雀。再也沒有人唱戲。北上的火車穿過原野,車廂里擠滿人,有小孩在哭鬧,有大人在交談。“你叫什么名字?”“殊殊?!?/br>“幾歲了?”“十八?!?/br>“不念書了?”“不念了”“想好了?”“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