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綠
純綠
進去溫之曉果然知道了,她是從娘胎里被擠出來的。 并且就這樣,一天都沒有少地活了七年,怎么這個劇本這么離譜,快餐文化的精髓一點都沒學到,系統是覺得奶娃娃好攻略嗎? 溫之曉看了眼身邊認真做作業的明入深,再次敲系統:我現在跟他表白,他答應了,我是不是就算完成任務了? 差遠了。 那到底怎么算判定成功啊,讓你給劇本你也不給! 溫之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倒不是邏輯問題,內測你得允許劇本有瑕疵,她害怕的是慢熱的過程會讓她喪失玩游戲的認知。 如果不是系統還會吱聲,她會覺得自己就是女主,這不是好的征兆。 水水。眼前的男生看著她,朝她湊過來,你怎么又走神? 溫之曉被明入深晃了一下,把系統踹到一邊,拿著作業本掩飾:不想做作業了。 明入深低頭看了眼寫了一半的理解,溫之曉的字體秀巧圓柔,絕不是一個剛上小學的孩子能寫出來的,詞匯量也豐富得出奇,交作業時還被老師誤認為家長代寫。 她本人非常委屈:我寫字就這樣,不信我寫給你看看! 然后書法比賽和海報板寫就都是她的活了。 模仿是模仿不出來的,明入深想幫她也沒辦法,揉揉她的頭:阿姨不是說你寫完了才能玩電腦嗎,你就先委屈一下。 烈陽當頭,知了在榆樹的綠葉下沒完沒了地叫,溫之曉聽著很煩,趴在桌子上數自己還能活多少天。 她勾勾明入深的手指頭:暑假太無聊了,要不我們出去玩? 明入深當然說好,笑瞇瞇地看她:你想去哪里玩? 溫之曉定定看他,果然是嘆了口氣:你不是有補習班嗎?怎么我說什么你都會答應。 沒事,我可以逃課。 這家伙絕不在熱血番男主模板上。 固然,他這個年齡還看不出來明顯的外貌特征,勉強能從骨骼的剛硬輪廓搭上健朗運動系的末班車,但,其他 軟糯,精致,隨和,溫聲細語,哪一個都跟能喊出決斗吧!的戰斗動漫毫無關系,難道是被自己給養歪了? 這可不行,萬一他連主線劇情都進不去,她還怎么完成任務? 還是珍惜一下能上課的時間吧。溫之曉重新趴回去,夾著鉛筆轉,狀似無意地開口,我今天聽人講了一個故事,我覺得很有意思。 什么? 遠古時期,住在地球上的生物并不是恐龍,而是一群奇形怪狀的生物,他們殘虐,自私,暴力,崇尚欲望。鉛筆在手指掉下來,一聲脆響,他們稱呼自己為惡魔。 但他們其實是墮落的天使,后來,實在墮落得太多,神明禁止他們生存在地球上,兩個種族為此爆發了大戰,天使當中某一位認為神明沒有權利決定惡魔的生死,他很憤怒,反戈做了惡魔的老大,這位叫自己Satan,撒旦。 明入深嗯了一聲:圣經不是這樣寫的吧? 你就當它是個故事。溫之曉擺擺手,這不是重點,最后兩敗俱傷,撒旦被逼著陷入地底深眠,等待著卷土重來,終于某一天他醒過來但他發現這里已經不是惡魔的領地,而是人類社會。 于是? 他認為這是神明對他們的侮辱,明明人類也同樣的,自私,虛偽,骯臟,于是他想盡一切辦法,要幫惡魔拿回屬于自己的居住權,但是神明給他們下了禁制,他只好將自己削弱,造了個分身出來,將他送往了人類社會,等他為惡魔界打開入口。 明入深聽得入神:他打開了? 打開了。這個分身,他們叫他撒旦之子,為了躲避神明,沒有自己是惡魔的記憶。他是個人類,被刻意引導著去了某個原始部落,拿到了禁制的鑰匙,從那一刻開始,噩夢來臨了。 溫之曉想了想,故意含糊其辭,跳過了一段:他們制造了很多混亂,而且最后,他們勝利了。 明入深愣了愣:勝利是指? 人類完蛋了,地球最后被一刀切,也完了。 她面前的小男生,皺著眉頭,往溫之曉的書架上看了一圈,才道:這個故事讓人不太舒服,你看的時候不會害怕嗎? 沒有,你不覺得刺激嗎?溫之曉還沒講到正題,一邊說一邊撐著桌子向前探,但是肯定沒那么黑暗,主角不是撒旦之子,是跟他在一起的朋友,他被撒旦之子帶著去了 警告。 系統卻在這個時候無情地提醒她:你透露得太多了。 溫之曉緊急剎車,她張著嘴,立馬想補救的說辭。 去了一些能讓他獲得力量的地方,反正,他們是對立面。說到這,她小心地看著他,重音咬得別有深意,我是想問,要是撒旦之子真的存在,比如,就在你身邊,那你會在明知失敗的情況下抗衡他嗎? 當然。 溫之曉立馬放心了。 但是明入深苦惱地思索一會兒,但是,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這個問題猝不及防,溫之曉沒有想過,因為想活? 明入深的知識儲備并不廣博,但他依舊覺得這個理由不對:但我就一個人啊,我再怎么厲害也干不過一群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對抗壞人就是在賭命嘛,我一定不可能接受他們,但未必會這么堅定。 他也不知道說了什么鬼東西,察覺不妥,馬上半開玩笑:所以主角沒辦法是我啦,我這么慫。 溫之曉表情卻怪怪的,她盯著明入深,打破砂鍋:如果非要是你呢?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明入深困惑地皺眉頭,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那就是要守護什么吧,比如你算了算了,一個故事計較什么,你作業不是還沒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