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溫怡卿表情松動了些,她垂眼看了看手上的玉鐲心虛地嘟囔道:這事那二位侍衛大人恐怕做不了,得要殿下親自來才行。 繡著祥云的黑靴越靠越近逼得青藍色的繡鞋局促地并在一起,一大一小一沉悶莊重一清麗明亮,靠在一起差距更為分明卻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突兀。 安靜的大殿里甚至針落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溫怡卿的小聲嘟囔自然也進了周晏然的耳朵,他聽了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深處修長的手指抵在溫怡卿的腰封上輕點了兩下:娘娘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如何精明也得瞧瞧您這肚子吃得下吃不下。 腰腹本就是溫怡卿最碰不得的部位,更何況此時伸手的是周晏然,他的指腹剛一觸上,溫怡卿的身子就止不住地打起顫來,倚在桌沿的身子已經避無可避,這點小動作對于現在的局面也是無濟于事,她眼疾手快地握住周晏然的指尖,抬頭對上他深黑的雙眸:你怎知我吞不下? 指尖底下發顫的身體微涼的手心無一不展現著眼前少女內心的恐懼與不安,可令人奇怪的是,她的笑又是那么的篤定自信:若有殿下的承諾,我就是硬塞也得塞下去。 好,周晏然看向溫怡卿的眼中反而多了絲笑,叫她捉摸不透,既然娘娘樂于承受,本王也不吝嗇這一回,只不過后果得由娘娘自負,無論何時本王只做自己該做的。 這是自然。溫怡卿松開周晏然的手緩緩抬起手臂,雕花青玉鐲從手腕滑下幾分,等事成之后,這玉鐲我定雙手奉還。 不錯,周晏然唇角輕勾,露出幾分真切的笑意來,蕭沉留在你身旁,也算是讓你有點長進。 你什么意思?溫怡卿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本來看起來蠱惑人心的笑在此刻也變得討厭起來,她把手臂垂放下來的一瞬間發覺周晏然的視線還是不自覺地跟著玉鐲,哪怕只有片刻也叫溫怡卿捕捉到了,這玉鐲對你這般重要,為何至今才來要回? 周晏然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過了許久,看得溫怡卿后背發毛才輕不可聞地笑了一聲:娘娘原來是將陳事忘得一干二凈了,難怪你還肯戴上它。 還不等溫怡卿深思,周晏然便忽然俯身湊近,微涼的唇瓣幾乎要貼在溫怡卿的耳尖上:本王能幫娘娘的第一件事蕭公子已經一晚上沒動靜了,先去看看吧。 小巧白皙如玉的耳垂在男人的注視下一點點紅透,從耳尖到耳廓再蔓延到纖細的脖頸,之下被衣領包裹的地方更令人遐想聯翩。 此時周晏然身上陌生又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徹底占據了溫怡卿的口鼻胸腔,但她卻顧不上害羞,顫抖的指尖猛地抓上他腰上的細帶,扯得玉墜子在腰際搖搖晃晃。 你把他怎么了?拿裴衫要挾已經是觸犯了周晏然的底線,再聯想到蕭沉臉上的傷,溫怡卿下意識以為是他做了什么。 周晏然皺眉側過臉看著溫怡卿圓睜驚恐的雙眼反問道:你以為我會做什么? 娘娘采薇的聲音從殿門傳來她氣喘吁吁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正想請安時定睛一瞧原來是一身黑蟒朝服的攝政王站在桌前,仔細瞧去自家小姐似乎被他摟在懷中一般,采薇嚇得雙眼發黑連忙交握雙手拜了下去,婢子給攝政王殿下請安,給太后娘娘請安。 周晏然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望著溫怡卿一臉的疑竇,慢慢邁腿退開兩步。 起來回話,怎么了?溫怡卿看見那封她叫采薇交給木祁的信還攥在她手上,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側目看向攝政王。 回娘娘的話,婢子去時清涼殿空無一人,門口無人婢子不敢肆意入門只能先去了趟尚衣局叫女官補上娘娘冠上的東珠再,再折返過去時正看見木祁大人扶著蕭公子入了大殿,蕭公子衣袍上沾了許多血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婢子不敢叫宮中太醫也不敢耽擱只能來回稟娘娘。采薇像是被嚇著了,說話語無倫次的。 溫怡卿見周晏然面色如常,聽了采薇的回稟甚至眉心都沒有皺一下,她暫且按捺下心思來安撫采薇;做得好,你受了驚嚇不宜再去清涼殿,此刻先回去休息叫立刻元穗過來。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