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 Lust 02

    Lust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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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走劇情！多少帶點虐！不喜慎看?。?！(   ???   )

    前排出售紙巾！3000小熊星座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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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二，難得遇到不用加班的好日子。

    在工位上摸魚劃水，一直盯著時間看，掐著點準時下班以后，我便踏上了去往市中心商圈的路程。

    自從蕭逸答應了我的邀約，我總是不停期待著本周末的約會，這次去商業區也是為了給即將到來的二人時光做足準備。原本在下班之前，我給安安發了消息，打算約她一起逛街的?？蔁o奈安安的主編臨時需要她趕好一份稿件，時不投機，于是我囑咐她好好工作不用在意我，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說實話，平日里我的購物欲并不是很強烈，但今天卻幾乎是每走過一家店面就要駐足停留片刻，買上幾樣東西。

    在裝修精致高端的櫥柜前走走停停，忽然間好像每樣物品都有了被購買的理由。

    衣服是必選項，這是自然，因為我每次和蕭逸見面都刻意挑選從不重樣的服裝搭配；飾品要更新換代，這是因為每當路過被珠寶燈照射得閃閃發亮的柜臺時，看著里面璀璨奪目的精巧物件，我不免會擔心起自己那些佩戴多時的項鏈耳飾太過千篇一律；甚至化妝品也難逃此劫，因為一旦看見彩妝柜臺，我總是忍不住進去挑選一支新色號的口紅，盡管我猜測蕭逸大概也分辨不出這些顏色的區別，但我還是喜歡在妝容上下足功夫。

    一圈逛下來，我手中果然多了很多來自不同店家的手提紙袋。雖然四處亂走得小腿有些酸痛，但我并不介意，因為它們承載著我為周末準備的滿滿心意。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走出商場玻璃大門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天空被落日余暉染上幾分暖橙色，慵懶愜意，使我歸家心切。

    這座商圈位于市中心的繁華地段，商業區旁邊有一條名聲在外的酒吧街，據說出名是因為里面混雜著幾家風俗店。聽安安講，它們平時被包裝成與普通夜店并無二致的模樣正常營業，只有熟知其幕后故事的老客才能享受到特殊服務。

    通往地鐵口的路上剛好要經過這條略帶神秘色彩的酒吧街，好奇心驅使下，我在到達街道入口時，特地伸長脖子往里面瞧了瞧。

    街道兩旁坐落著規模大小不一的酒吧與夜店，盡管店名裝潢各不相同，可整體的風格卻是大同小異。深色磚漆的墻體、點亮熒光射燈的展示窗、以及寫著花體英文的異域感招牌，任誰看了都會一眼知道這是用來消磨夜生活時間的地方。

    在這些店鋪中間，還十分應景地穿插著一些便捷旅館。店面看起來并不高檔，但它們都無一例外地給自己取了個好聽的名字情人旅店，想想就能夠意會到它的用途。

    遲暮將至，即使天色還沒有完全黑暗下來，但酒吧街內已經陸續有客人穿梭其中了。有些人步履矯健、直入主題，在筆直的馬路上選擇心儀的店面后，便直接推門而入，一個轉彎就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也有的人似乎慣于揮霍時間，三兩成群地聚集在街角或店門外，漫無目的的吸煙交談，氛圍悄然又私密。

    目光在這與我仿若相隔兩個世界的街道上巡視打量，待到滿足好奇心后，我便悻悻轉身想要離開此處，可倏然間，眼睛里卻捕捉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高大健碩、比例勻稱，一襲可以輕易隱匿于夜色的黑衣，和一頭隨風微舞的柔順黑發。

    是蕭逸。

    是那個我幾乎想要將其稱之為我的的男人。

    他怎么會來這里？

    他經常來嗎？

    即使是和我在一起三個月之后，也還是會想要過來嗎？

    腦海里的思緒在視線觸及到他的輪廓時忽而纏亂如麻，有無數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在顱內盤旋不止。我下意識地邁開步子靠近那個身影，心臟隨著每一步落地的聲音而加速跳動，激烈的心跳聲撞擊在耳膜上清晰可聞。

    當我在內心安慰自己，或許他也只是路過的時候，視野漸繼轉換開闊，背對著我的男人身后，露出一個原本被他身形遮擋住了的、身材火辣的女人。

    長卷發，濃妝艷抹，胸挺臀翹，曲線妖嬈。女人身上的衣物極盡暴露，僅是堪堪可以遮羞的程度，她正橫眉冷目地對著黑發男人嗔斥，氣焰頗為囂張。

    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要是你想把你那檔子事宣揚出去，你也大可以來試試！

    指尖在看見蕭逸和女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時驟然變冷，仿佛體內流淌著的血液已然凝固凍結，我不再從任何事物中感受得到溫暖。

    他們的對話盡是我無法參透的內容，用詞晦澀，惹人遐想。抬眼向上方瞄望，發現二人留步于的，正是一家情人旅店門口。粉紅色的投光燈將那四個大字打上曖昧的光影，刺痛了我的雙眸。

    也許，無需猜測，事實早已躍然紙上。

    話說回來，我為什么會對蕭逸出現在酒吧街而感到震驚呢難道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嗎？就連我們本身也正是在這種地方相遇的。

    為什么我會產生已經自己擁有了他的錯覺呢？明明在見他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像他一樣的如風般自由的男人，是沒辦法被誰給抓住的。

    如果這陣風執意想要從我身側拂過，我又怎么可能留得下他呢。

    原本凍僵的心底滲出針刺般的疼痛，細微卻持續，我感覺整個身體仿若一尊麻不不仁的冰雕，被接連變得清明的殘酷認知而擊打得支離破碎了。靈魂輕飄飄地浮至半空，讓我產生頭重腳輕的眩暈感。就好像軀殼已經不再重要，我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也感受不到知覺。

    哐當！

    在我無意識地自行轉身離開的時候，腳下踢飛了一只丟棄在路邊的易拉罐，金屬外殼與地面摩擦碰撞，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它的位置距離街角的垃圾箱很近，興許是誰在投擲時不小心擦出箱口，又無心再次將它拾起丟棄吧。

    真可憐。就像我一樣。

    即使已經被遺棄在路邊了，還保不齊要被過路人踢上幾腳。

    正如我分明清楚自己只是區區炮友，卻還擅自誤會他的好意，將靈魄囚禁在不切實際的白日夢里一樣。那份幻想和期許，還不及這只臟兮兮的易拉罐。因為它從來就沒有被承認過，只是一廂情愿到令人發笑。

    是我的錯。

    我不該太看得起自己。

    我不過是黑發男人路過的、眾多風景之中的一處而已，或許還比不上別處漂亮。

    他不必、也不會為我停留。

    我的耳中似乎已經收錄不到任何聲音，就像被蒙罩上一層厚厚的海綿、或是溺入深海中一樣，耳畔盡是嘈雜混沌的聲響，喧囂卻寂靜，我無法分辨它們來自何方。

    因此，我也沒有聽見黑發男人從身后疾步追上來的腳步聲。

    等等！小野貓！

    隨之而起的還有男人的呼喊。

    可惜我混亂的大腦已經不會為此做出任何反應了。我甚至判斷不出那是否是蕭逸的聲音。

    蕭小五！

    啊，的確是他。

    因為除了他以外，沒有人會這么叫我。

    腳下的步伐愈漸加速，內心深處本能地開始害怕他會追上我，害怕那些已經見過的事實被他親口敘述而出，將我本就破碎的心傷得更加深重。

    寶貝

    曾經暗自得意的甜蜜稱呼，如今聽到卻覺得刺耳了。

    手腕突然被強制性的力道重重握住，我前行的身體被拉得踉蹌了一下。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你誤會了

    近在咫尺的聲音里帶著強烈的急迫感，手上被那如鉗般禁錮著的五指捏得有些生疼。

    誤會嗎

    不重要了。

    反正我也已經清楚地明白，我是無法得到他的。

    或許，像他一樣自由不羈的野狼，本就不該被人束縛。

    沒關系。我們又不是可以互相誤會的關系，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我的聲線冷靜得懾人，語調里帶著刺骨的寒意，我甚至有些不確定這話是否真的出自我口。我沒有回頭，也沒有去看男人的表情，我只是聽見他的呼吸被我無情的言辭刺激得粗重、顫抖起來，那只緊攫住我手腕的大掌變得遲疑猶豫，少了方才毅然的力度。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沒給黑發男人開口的機會，我自顧自地撇下一句蹩腳的借口。

    不知為何，在那一瞬間，我只想用盡一切辦法去傷害他。是想要報復他同樣傷害了我嗎？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意識到他的確因我冷漠尖銳的態度而受傷時，我心中找回了一絲慰藉感。即使那些句子也在同時割裂了我的心臟，暈染出非同尋常的痛感或許比他能感受到的還要痛，但我卻毫不在乎。

    抽出手腕，從他松懈下來的力道中溜走。我邁開步子繼續前行。

    這次他沒有再跟上來了。

    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不是嗎？可是為什么，胸口會如此疼痛呢。

    淚腺似乎已經不受控制，鼻腔與舌根處縈繞著揮散不去的酸楚，我每走遠一步，眼淚就比之前要涌出更多。

    我任由那些瑩透的淚珠從我臉上撲簌滾落，步伐穩健而堅定。我想如果是從身后看去，大概不會看得出任何留戀與不舍吧。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眼淚從眼角流出時還是guntang的，滑至下顎時已經冷了。

    要是蕭逸看見我哭花臉的模樣，他應該會用無比輕柔的力道替我將它們拭去，然后眉眼間透著心疼與嗔責，把我揉進懷里。他會一遍一遍地輕撫我的后背，在我發頂落下細碎親吻，用幾乎細不可聞的溫柔語氣告訴我別哭了。

    只是以后，這樣的畫面都會變成回憶而已。

    我強迫自己不要回頭、不要停下。盡管疾步踩著高跟鞋行走過久使我腳底酸痛，但我始終沒有放緩過腳步。不知就這樣走了多久，直到我視野內已經看得見回家的地鐵口時，我才終于舍得駐足。

    站在人潮擁擠的地鐵口前，熙攘的人群從我身側穿梭而過，沒有人在意我經歷過什么，又該何去何從。突然間，有種難以自抑的孤獨感襲遍全身，仿佛世界是冷漠無情的，它不會偏愛任何人。

    雙腿不自覺地打顫，即使我極力克制也毫無效用。我如行尸走rou般地坐上地鐵，對時間的認知逐漸變得模糊，有時感覺過了很久，實際上卻只過了幾分鐘。

    在回家的路上，眼睛盯著狹小的廂門玻璃外飛速閃過的廣告牌，我想了很多，多到記不清到底想過什么。不過在紛亂的思緒中，只有一條是相對清晰的：

    我早就說過，我沒有看男人的眼光，或許，我根本就不適合談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