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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握著一個小貓爪,粉嘟嘟地仍人拿捏。江鶴軒包住她的手,帶她上樓。家門口被潑了紅油漆,一直濺到樓梯,活像死了人,血液蜿蜒成河。難怪鄰居眼神不善,沒破口大罵已是客氣。母親才哭完,一雙大眼睛水盈盈的。她見辛桐來,賭氣似的轉身回屋,把門一甩不理人。辛桐一個頭兩個大,自己這兒破事一堆,還要給老媽擦屁股,她挨著門沖里面喊:“媽,你先出來?!?/br>里面沒人應。辛桐又敲門,低低哄著:“媽,有什么事我們出來說,你躲里面也不是個事?!?/br>母親還是賭氣不說話。辛桐輕輕嘖了一聲,垂著臉站在門外,她氣得想砸門,恨得想掉淚。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能上男人的當,上完吃到教訓就好,可都四五十了,再上男人的當,那就是蠢。偏偏這么一個又美又蠢的還給別人當小三的女人是自己母親,那再怎么不堪也得受著。“算了,”江鶴軒勸,“我們先出去吧,讓伯母好好想想?!?/br>“她還要想什么!繼續給別人當小三?她多大了?十五六歲嗎?”辛桐嚎出口,忍不住落下一滴淚。她抬手剛想擦去,卻被江鶴軒搶先,抹去淚水。“我知道,我知道,”他嗓音溫柔?!澳阆葎e氣了?!?/br>辛桐搖頭,咬著舌頭不讓自己哭出來。從小到大,別的事她都不哭,每逢這種事就忍不住掉眼淚。她寧可外人來甩自己耳光,都不想自家母親跟自己鬧脾氣。對親近之人總是忍不住苛責,又偏是親近之人最能傷她。“乖了,我先帶你去吃飯?!苯Q軒說著,又扶住她消瘦的肩低頭誘哄著?!坝惺裁词禄貋碓僬f?!?/br>再出門發現變了天,外頭正淅淅瀝瀝地下秋雨。辛桐回房拿了柄紅色的格子傘,習慣性地順手交給江鶴軒,與他共撐一柄傘。兩人出門到小區附近的店里吃麻辣燙,她吃的臉通紅,一直擤鼻涕。江鶴軒起身給她到櫥柜里買了瓶可口可樂,幫她拉開易拉罐,遞到手邊。“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毙镣┱f?!吧洗挝沂窃跉忸^上?!?/br>江鶴軒搖頭?!拔矣肋h不會生你的氣?!?/br>辛桐被他的話堵得不知所措,心情復雜地咬了下唇,貝齒恰好磕到被傅云洲咬破的邊角,傳來一陣刺痛。她倒吸一口冷氣,抽過紙巾摁在唇角。“還好嗎?”江鶴軒佯裝風輕云淡。“沒什么,吃螃蟹的時候不小心刮破了,”辛桐本能撒謊,繼而是轉移話題,“這幾天我先跟我媽住吧,萬一那些人又來?!?/br>“我陪你,這樣安全點?!?/br>辛桐沉默片刻:“那你睡哪兒?”“我睡你屋子吧,你跟伯母一起睡?!?/br>辛桐又仔細想想,還是選擇把他留下,或許心底里她還是信任江鶴軒的。除了母親,接下去最信任的或許就是江鶴軒了。“鶴軒,”辛桐挑著碗里的魚丸,無心感嘆,“我們怎么就沒在一起呢?!?/br>江鶴軒沉默了。是啊,為什么我們沒在一起?他過了一會兒,對辛桐說:“小桐,其實我不是個好人?!?/br>辛桐聽聞,意圖狡辯:“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也不是說你怎么……”江鶴軒搖頭,他隔著桌子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但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信我?!?/br>“我沒……”“那為什么搬走?”江鶴軒問,“如果是因為飯局的事你還在生氣,我可以解釋——”辛桐脫開他的手,打斷:“我搬出去是和男友一起住,和你沒關系?!?/br>“男友?”江鶴軒抿唇而笑,隱有嘲諷?!罢l?程易修?”“不關你的事?!?/br>“你會受傷的?!苯Q軒語氣篤定,沒帶眼鏡的一雙眸子清冽鋒利?!八贿^多少女友你清楚嗎?那些女生后來是什么下場你清楚嗎?你知不知道他是蓄謀接近你的?”“什么意思?!?/br>江鶴軒長吁一聲,將手機推到辛桐面前,“你自己看?!?/br>辛桐接過,是一堆文件。“你租的房子在程易修名下,嚴格意義上他是你房東?!苯Q軒緩緩說?!靶⊥?,我說過,他們那種人不會安好心。就像伯母,前腳說要娶她,后腳就派人上門潑油漆……小桐,只有我不會傷害你?!?/br>“只有我不會傷害你?!彼貜?。婚姻中(微H)<是誰殺了我?(np)(木鬼衣)|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婚姻中(微H)辛桐不語。她滑動手機屏,草草從上掃到下,臉龐被還未吃完的麻辣燙熏得通紅,面色沉靜。這份文件的細則繁多,看得人頭昏腦漲。“你發我,我等下看?!彼f著,退回江鶴軒的手機,繼續吃飯,不見憤怒。江鶴軒還想說什么,他定神看著她平靜的臉,最終什么都沒說。兩人在一張桌子上相對坐著,只隔小半步,腳稍稍往前便能碰到對方的腳。辛桐雙腳交叉、腳踝交纏地坐著,腳縮在裙擺里,裙是她在秋冬一貫愛穿的黑裙,方便又耐臟。在貧賤中找不出不諳世事的無暇美人,她們大多被生活所迫,被摧殘,舉手投足不免市儈。在江鶴軒眼中,辛桐就是這樣,有純真有風情有精明有庸俗。“買新衣服了?”江鶴軒說。辛桐頭也沒抬,“嗯,換季了?!?/br>“很好看?!彼侵肋@是傅云洲送來的衣服,拿槍指著腦袋都不會說這么一句。辛桐頓了頓,嚼著嘴里的鴨rou含糊地說:“還行吧?!?/br>賣身得來一套五六千的衣裳,可不是還行。咽下嘴里的rou食,她放下筷子又說:“吃完早些回去吧?!?/br>江鶴軒也隨之落筷,道:“現在走?”雨已停,天已暗,漆黑的水泥路潮濕,空氣里彌漫著水珠滾動的氣息。的確是一夜入秋,涼風不止,暈黃路燈映著滿地瀟瀟落葉。江鶴軒拿傘,走在辛桐左邊,把她護到內側。辛桐為了避開地上的濕漉漉的梧桐葉,只得往江鶴軒的方向靠,但還是會踩到大片的深黃色落葉,浸透雨水的樹葉顯現出一種油亮的色澤,像是上了一層清漆的木質地板,腳板落上,只有細碎的嘎吱。“要不要暫時讓伯母換個地方住,”江鶴軒說,“在這里終歸不安全?!?/br>辛桐搖頭:“我現在到哪兒找房子,”江鶴軒轉頭看向她,提議:“我家還能住,要不先住我那兒?小區有門衛和監控,說什么也比這個老宅好?!?/br>辛桐長嘆。她不想承江鶴軒這個情,應下了后頭又是一串的事,可此事關乎母親,令她不由再三忖度。除了江鶴軒那里是知根知底的去處,別的還真沒地。至于程易修……還是算了,名義上是男女友,實際上認識的天數一雙手就能數。“讓我想想吧?!毙镣┑??!拔蚁牒昧烁嬖V你?!?/br>“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