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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邊若飛只是沒見過能飽腹的膠囊,覺得新奇。 這個房間的空間不大,兩人雖然分別坐在桌子和椅子上,但滿打滿算也就一步的距離。 邊若飛抬頭看著青年起身向他走過來,并在他面前攤開手,于是他下意識垂眸看去。 那只手是典型的屬于男人的手,骨骼分明,手指修長有力,向上攤開的動作讓掌心和指間的厚繭一覽無余。只是指甲卻是與常人不同,尖利而鋒銳,隱隱閃著藍色的幽光。 “什么?”邊若飛慢半拍地發出了疑問。 “你手里的膠囊?!比~念深說道。 雖然不明所以,邊若飛依言將它放進了青年的掌心,隨后看著他輕描淡寫地將那枚膠囊送到唇邊,隨即咽了下去。 “這下你相信了嗎?”葉念深垂眸看著這個直愣愣地抬頭看著自己的人類,“直接吃下去就可以?!?/br> “……這樣啊,我知道了?!边吶麸w沒想到對方起來就為了這事,“你快先坐下吧,是傷員就不要亂動??!” 葉念深見他這樣表現,對他勾唇笑了笑,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邊若飛這次沒有翻來覆去地查看,而是直接又拆出一枚膠囊吞進嘴里。 幾乎是剛剛咽下去,腹中的饑餓感就消失了。 兩人各自閉目休息。 ———————— “可惡?!惫忸^男人與他的同伴們站在葉念深曾失血過多倒地的位置,重重地錘了下地面。 眾人也是面色難看。 “這場雪下得不是時候?!奔词故且呀浀搅巳胍沟臅r候,墨鏡男依然沒將眼鏡摘下來,“對于我們的追捕過于不利了?!?/br> “地面上的血跡到這里就消失了痕跡?!笔菖苏f,“旁邊就是公路,他應該是沿路離開的?!?/br> “我認為,他不可能走方向這么明顯的路?!笨嗟膲褲h說,“指不定往哪片野地里去了。劉毅,既然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你怎么看?”他轉過頭。 “他受了重傷,”身著黑色制服的男人思索著說道,“所以他不可能在這種天氣逗留在處處危機的荒原,只有可能是最近的城鎮或者建筑。而一個人去往哪里,總會有痕跡留下?!?/br> 即使積雪已經覆蓋了一層,但若是曾經被踩踏過,那里底層的雪會相較周邊硬度更高。而腳印的指向,就是葉念深所逃之處。 ———————— 夜半,邊若飛忽然驚醒過來,他下意識看了眼手表,顯示凌晨2:15。室內氣溫很低,但室外顯然更加冰寒,窗戶上凝起一層冰霜。 至于他清醒的原因,則是同屋內另一人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 邊若飛輕巧地從桌上一躍而下。 黑暗的環境多多少少影響了他的行動,令他在落地時稍微磕絆了一下。好在窗外的雪能夠反射微弱的光線到屋內,讓他不至于完全失去視野。 他很快就扶著桌邊站穩了。 這細微的響動并沒有驚醒屋內的另一人,但卻說明了他此刻狀況的異常。以葉念深白日里所表現出的敏銳,不會放任自己在來路未明的人面前完全喪失警惕沉睡過去。 此刻那急促的呼吸卻還維持著原本的節奏,仿佛它的主人已然失去意識。 邊若飛低聲喊道:“葉念深?” 對方沒有反應。 邊若飛抬高了聲音,又念了一次他的名字,同樣收效甚微。 難道是傷口感染導致失去意識嗎?想到這個可能性,邊若飛不由得湊近觀察。 兩人的距離拉近,邊若飛抬手觸碰到了他的額頭,掌心下是guntang的溫度。 “葉念深,你醒醒?!彼p輕晃了晃對方的肩膀,終于讓青年有了些許的反應。 “……唔……”葉念深微微皺起眉。身體異常的沉重,白日造成的傷口在此刻依然隱隱作痛。 “你醒了?”邊若飛松了口氣,往后稍微拉開了點距離,看著他慢慢睜開眼,視線似乎模糊了幾秒,才最終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今天是……什么日期?”葉念深忽然問出了不相關的話,聲音喑啞,透著顯而易見的虛弱。 被對方注視的邊若飛頓時身體一僵。 他什么都不知道??!連這里的紀年方式都沒弄清。 “我忘記了?!彼砂桶偷鼗卮?。 葉念深也沒指望這個少年給自己回答,而是打開了自己的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熒光顯示著一排數字。 “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是會挑日子?!比~念深將表收起,勾起唇角,然而眼底卻毫無笑意。 他剛想翻找外衣口袋,卻想起它已經變成破布條捆在了傷口上。 “你在發燒,”邊若飛說,“帶消炎藥了嗎?” “我這種人,不需要那種東西?!痹诤谝怪?,葉念深的那雙灰眸暗沉沉的。 邊若飛倒抽了一口冷氣:“什么叫你這種人?別諱疾忌醫啊。傷口感染的后果很嚴重的,呼吸困難和高燒都是炎癥的表現?!?/br> 他又耐心問道:“那就是沒帶藥對吧?” 葉念深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帶了點奇異。 “異種幾乎不會出現傷口感染的狀況,你之前難道只接觸過人類嗎?” “這樣啊?!边吶麸w尷尬地眨眨眼。 異種又是什么?他內心充斥著大大的問號,但沒表現在臉上??磳Ψ皆捳Z里隱藏的意思,葉念深是一個異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