蹂躪
蹂躪
此話一出,凌明耀怔了怔,他低頭一看,發覺自己的手的確因摘花沾了些東西。 再看看凌月曦,她生得白凈,又身著一身素色羅裙,整個人看起來就他手中的花一樣純潔無瑕。 他又倏地想到,女兒家總是愛干凈些的,她這種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應是更甚的。 思至此,凌明耀也不惱凌月曦突然推開他,還嫌他手臟的事了。 于是凌明耀便隨意地往衣衫上抹了兩下,便對凌月曦道:現在不臟了 但他此舉,卻加深了凌月曦對他的鄙夷。 見他如此,凌月曦只心道:此人真是粗鄙,居然直接用衣衫去擦手,也不知用個手帕。 但凌明耀之所以不用手帕,一是因為他聽了凌月曦的話,有些窘迫,一時沒想到這么多。 二是他現在身上根本就沒有手帕,況且他打小在市井里長大,自然不似凌月曦這般在意這些。 所以他一把手擦干凈,便將花遞給了她。 凌月曦接過花后,卻將花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幾腳,對他訕笑道:你的手現在的確是不臟了,可是你的骨子里都是臟的,怎么擦都是擦不干凈的。 見她如此,縱然凌明耀脾性再好,此時也不禁有點惱火了,你這是何意?! 凌月曦睥睨了他一眼,哂笑道:字面意思,你和你娘都臟,骨子里都是臟的! 聽到她這么說,凌明耀猛地拽住了她的手,怒道:我不許你這么說我娘! 但凌月曦并未把他回事,甩開他的手,便繼續譏嘲道:什么你娘?你現在應該叫她姨娘,我說她怎么了? 聽著她的一句又一句譏諷,凌明耀漲紅了臉,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他攥緊雙手,努力維持平靜地說道:她是你的長輩,你不該如此。 凌月曦見到他這副神情,心頭鄙夷更甚,又聽他拿甚禮法來壓她,便更厭煩了。 長輩?不過一個被養在外頭的玩意,又怎配做她長輩! 一回想起姚婉柔淚眼婆娑的模樣,凌月曦就恨不得現在就趕他們母子倆出去。 于是凌月曦便又道:這個府邸原叫姚府,是我外祖父的,你們母子倆現在吃我家住我家用,我見到家里進老鼠了,我還不能罵兩句嗎? 隨后,凌月曦又譏諷了凌明耀一番,但她不過總角之年,再加之自幼所受的教育,自是說不出甚詈言的。 不過即便如此,凌明耀仍被她說的神情悒郁,我我再這么說也是你的親弟,你怎可如此折辱我? 我就是要羞辱你!這么有骨氣,你就和你娘離開這??!說罷,凌月曦便轉身離去。 看著凌月曦逐漸遠去的身影,凌明耀佇立在原地,怔怔出神。 他自幼同母親一起生活,平日里甚少見到生父,八年來,他身邊都沒有同齡的玩伴,縱然有,但得知他是外室之子后,都不愿再和他接觸。 所以今日見到凌月曦對他這么溫柔友好,凌明耀便對她生出了不少好感。 直至適才凌月曦對他譏諷了好一番,他這才明白,原來她先前的溫柔,都只是裝出來的 良久,凌明耀撿起地上那朵被凌月曦踩過的花,緊緊攥在手心里,揉成齏粉,心中滿是悻然。 哼,你討厭我?我還討厭你呢! 總有一日,他定要讓她像這朵花一樣,任他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