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嚶嚶。你能幫我把他們找回來嗎？”

“安平蕙剛走不久，應該離這里不遠?！鼻嚓柨戳丝此闹?。

“從氣味上看，去了北邊?！标P鹖道。說完這話，他忽然拔地而起，一掠十米，在樹間幾個輕縱，迅速消失在了林中。

皮皮看著青陽，輕輕地道：“你不和他一起去？”

“對付安平蕙，他一個人夠了?！鼻嚓枌⑺銎饋?，坐到一棵大樹旁，遞給她一個牛皮水囊，“喝點水？”

皮皮對著水囊猛灌了幾口水，擦了擦嘴：“謝謝?！?/br>
她感到一股熱氣在胸間游走，這才意識到青陽的右掌一直抵在自己的后腰，真氣正源源不斷地注入體內。畢竟是個陌生男人，皮皮有些不自在，青陽立即意識到了，將手抽回來，安靜地看著她：“你可能有些輕微的腦震蕩，憑著我給你的元氣，應當可以走回營地?！?/br>
“謝謝你?！?/br>
“到了營地，賀蘭觿會幫你繼續治療?！?/br>
那可不一定，皮皮心里道。

“森林這么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皮皮問道。

“你身上有我的魅珠?！?/br>
皮皮苦笑一聲，好吧，你在我身上安裝了無線跟蹤器，gps全球定位……

“那天……在地鐵隧道里，你跟賀蘭……你們倆……”皮皮一直想知道這場架誰打贏了。

“我輸了?！鼻嚓柼谷坏氐?，“不是因為打不過他，我有機會，但我不忍心下殺手。我中了他一掌，他想乘勝追擊，要不是隧道突然坍塌，我已經死在那里?！?/br>
“他……這么忍心？”

青陽點點頭：“所以他肯定不是賀蘭觿?！?/br>
皮皮怔了怔，一切疑問又回到了原點：“為什么？”

“真正的賀蘭觿不會傷害我，更別說想殺掉我?！鼻嚓柨粗てさ难劬?，認真地道，“真正的賀蘭觿也絕對不會傷害你。就算他失憶、他精神錯亂——皮皮——你和我，不僅存在于他最深的記憶中，也存在于他的潛意識之下，就算這兩處都沒著落，我們也會存在于他的身體、他的肌rou之中。就算他不記得我們，聞到你我的氣味也不會傷害我們?！?/br>
皮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許這只是你我的一廂情愿?！?/br>
“相信我，他不是賀蘭?！?/br>
“他是賀蘭。他跟賀蘭一模一樣?！逼てび昧Φ攸c頭，企圖說服青陽，說服自己，“從里到外，每一寸肌膚，都完全一樣。他甚至愿意讓我檢查他的dna?！?/br>
“如果我有一種辦法試出他是不是真的賀蘭，你愿意試一試嗎？”

皮皮的心砰砰亂跳：“什么辦法？”

青陽從懷里掏出一個手指大小的玉瓶，從里面倒出幾粒綠豆大小的白色藥丸：“這東西叫‘愁悵’。類似于你們人類的致幻劑。非常珍貴?！?/br>
“你讓我下毒？”皮皮瞪了他一眼，“我看上去就這么傻？”

“無毒無害，我現在就試給你看?！彼捌鹨活w放到自己口中咽下，“它會讓賀蘭觿暫時失去理智，最短三十秒，最多三分鐘，他會在你的引導下……說一些真話?！?/br>
“……”

“他的身體會立即產生抗體，所以你只能試一次?！?/br>
皮皮道：“我怎么知道他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只用問他一個問題?！?/br>
“……”

“他的老家在哪里?！?/br>
賀蘭觿的老家在北極，皮皮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

“如果他是賀蘭觿，他會說他的老家在北極?！鼻嚓柕?，“如果不是，他會說他的老家在東海?！?/br>
皮皮心中猛然一震：“所以你已有了嫌疑犯？如果他不是賀蘭觿，最可能是誰？”

“我不知道?！鼻嚓枔u搖頭：“這是青桑告訴我的?！?/br>
“青桑比你知道得還多？”

青陽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皮皮，你不了解青桑在狐族中的地位?！?/br>
“我只知道她是一位女巫?！?/br>
“除了狐帝，關于狐族的起源，這世上沒有人比青桑知道得更多?！鼻嚓枌⒂衿咳剿氖种?，“所有的狐在修煉成人形之前，必須要來蓄龍圃面見青桑，在催眠中施行法術。換句話說，進去的是只狐，出來的是個人。這最關鍵的一步是怎么變化的，只青桑一個人知道?！?/br>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青桑，這世上就只有狐貍，沒有狐族？”

“不錯?！鼻嚓柕?，“當然狐帝也能做這件事——據他說太麻煩——就全部交給了青?！，F在狐帝去世了，去世前跟兒子鬧翻了，賀蘭觿又被打回原形了……這件事就連賀蘭觿自己也插不上手了?！?/br>
不知為什么，皮皮忽然想起了女媧的傳說。蓄龍圃中一定有個做坊，在那里，也不知是什么工續，青桑把一只只狐加工成人……

青陽忽然打了一個哈欠，眼皮子不規則地抖動了一下，似乎想睡了。

“青陽？”皮皮推了他一下，“青陽？”

難不成這“愁悵”發作了？

“什么事？”青陽恍恍惚惚地道，“皮皮？”

“你的老家在哪？”

“北極……”

“你是不是賀蘭觿最好的朋友？”

“當然是……”

“你認為現在的賀蘭觿……是誰？”

“不知道……”

“如果賀蘭觿是假冒的，你會怎么做？”

“殺了他?！?/br>
最后三個字說得堅定不移，青陽的眼神已經清醒了過來。

☆、第36章

“殺、殺了他？”皮皮大腦先是一片空白，緊接著熱血上涌，面紅耳赤，“你不能殺他！如果他不是賀蘭，只有他知道真的賀蘭在哪里?！?/br>
“聽我說，皮皮?！鼻嚓栁兆×怂氖?，試圖讓她冷靜，“如果他不是賀蘭，你要準備接受一個現實：真正的賀蘭……多半被他殺害了?！?/br>
“不！”皮皮的眼淚忽然涌了出來，“不，不，不！我不接受！我不相信！這不可能！他是賀蘭，和他長得一模一樣，身上有三個痣，每個痣都在正確的地方。是的他變了，因為他失憶了，他來找我，因為他想找回過去。你不了解他，和他沒有肌膚之親，有些行為，我沒法向你解釋，這些行為……是賀蘭的，只有賀蘭才會這么做……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是賀蘭?！?/br>
像天下所有的夫妻，他們之間有著自己特殊的恩愛方式：一些習慣、一些動作、姿勢、角度、怎么開始、怎么結束、結束后干些什么……這些都和以前的賀蘭完全一樣。如果這個人不是賀蘭，皮皮已經和他不止一次地親熱過了，那真的賀蘭歸來，她將如何面對？她不敢往下想了。

“皮皮，我也愿意相信賀蘭還活著?！鼻嚓柸崧暤?，“如果他是偽裝的，你的處境非常危險。相當于和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