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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登記,而這次,居然是前臺小姐親自登記,皮皮感到新公司在服務態度上又上升了一個檔次。“姓關,關皮皮,花無缺花店?!?/br>小姐記下姓名時間后向她點點頭:“電梯在那邊,你可以上去了?!?/br>皮皮頓了一下,好奇地問道:“請問這個rinogroup是做什么行業的?”“遠洋航運?!?/br>“好神奇?!?/br>再神奇也跟自己沒關系,皮皮扛著花桶直奔電梯,開始從第二十層的辦公室起,一家一家地往上送花。新公司新氣象,皮皮將每束花插到辦公室的花瓶上,倒好水,向他們簡單的介紹一下瓶花的保鮮方法,然后請工作人員簽收,靜悄悄地進,靜悄悄地出,不影響人家工作。那些職員也很有禮貌,看見她會面帶微笑地打招呼,收下花時不忘記道謝。皮皮心想,如果這些花瓶里的花每隔幾天都要換新的,花無缺今天的業務就差不多滿了。想到這里,更加覺得不能怠慢了大客戶,態度要殷勤、聲音要溫暖、笑容要美好、有問必答、服務周到。就這么一層一層地送上去,送到第四十五層時,皮皮的背已經疼到跟觸電一般,臉上的肌rou也笑僵了。她開始不停地冒冷汗,腳步虛浮,頭腦暈眩,但為了生意不得不振作精神、打起笑臉一間辦公室一間辦公室地送。等她終于送到第五十層最后一位客戶時,皮皮已經支持不住了,但離吃下一次鎮痛劑還有兩個小時,她于是拐到衛生間用冷水澆了澆臉,強行鎮定了一下,將最后一束捧在懷中向前走去。一位漂亮到可以上時尚雜志封面的女秘書接待了她。皮皮發現只化了淡妝的她有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她用一種職業范兒的平靜態度說道:“關小姐?”皮皮微微驚訝:“你認得我?”女秘書淡淡地笑了:“花是我訂的呀,說是會讓一位關小姐送過來?!?/br>皮皮將玫瑰遞上去:“已經全部送完了,這是最后一束。如果你有花瓶的話我可以幫你插上去?!?/br>女秘書道:“謝謝你。我這里沒有花瓶,請把這束花插到里面辦公室的花瓶上?!?/br>皮皮看了她一眼,向前走了一步,忽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女秘書及時扶住她:“關小姐,你需要喝點水嗎?”“不需要,謝謝?!?/br>見她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女秘書搶先一步幫她拉開厚重的大門,里面吹來一絲涼風,原來是道寬敞的走廊,好像一道弧線向左彎去,很幽深的樣子。皮皮禁不住問:“請問是哪間辦公室?”“這層樓只有一個辦公室。往前走,打開第二道門就是?!?/br>皮皮已被巨痛折磨到極限了,她真想沖進去把花一扔,然后隨便跑到哪個角落就地一躺,至少躺上半個小時才有重新站起來的力氣。想到這里她加快腳步,拉開第二道門,大步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巨大的辦公室,三面墻壁都是玻璃。陽光從玻璃幕墻照進來,暖暖地落在肩上,遠處車流如蟻,大半個c城盡入眼底,皮皮有種站在云端的感覺。另一面墻壁其實也是玻璃的,只不過鑲嵌著一個高達兩米,長達十米的巨大水族箱。皮皮因為開著花店,常年與花鳥市場打交道,什么樣的水族箱、什么樣的魚都見過。尋常的水族箱里一般都會有水草,竹葉蘭、水芹、皇冠草、金魚藻之類;一些假山、一些珊瑚、金魚或者是色彩斑斕的熱帶魚。而這只水族箱里卻生活著幾十只透明的水母,在藍色燈光的照耀下,正以獨有的優雅姿態隨著水流一舒一張地飄動。傘狀的頂部發著閃亮的螢光。皮皮的目光立即被這群神秘的生物吸引了,專心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一位裝著深灰色西裝的男人背對著她站在水族箱邊,似乎也正在專心觀賞。就在這時,皮皮忽然意識到身上所有的疼痛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她想趁著還有力氣盡快完成工作,最好不要打擾到人家,四下看了看卻沒找到花瓶,只得干咳了一聲,道:“先生,我是來送花的,請問花瓶在哪兒?”一股熟悉的深山木蕨的氣味若有若無地向她飄來。那個男人慢慢轉過身,半笑不笑地看著她:“你好嗎,關皮皮?”皮皮足足怔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賀蘭觿。其實看到背影就覺得眼熟,但皮皮與賀蘭在一起的時間很短,賀蘭也很少把自己的背面甩給她看。此外賀蘭不愛西裝,就算有些場合必須要穿,也絕不會穿皮鞋。而眼前的賀蘭觿一身得體的西裝一看剪裁質料就知道價格不菲??伤麉s能把這套衣服穿出一種休閑隨意的味道,仿佛這不是西裝,是他的第二道皮膚。皮皮呆呆地看著他,半天沒有說話。祭司大人太帥了,這種帥只有兩人在生分的時刻才能感覺到。倒不是距離產生美,而是美一定要有距離才能觀察得到吧。“賀蘭先生,你的花瓶在哪?”“從二十層送到五十層,不覺得累嗎?不想坐下來嗎?”他指了指面前的一套藍色的沙發,陽光的折射令上面有一團晃動的水影。“不用了,”皮皮將那束花交到他手上,她只想趕緊走,“我還有別的工作?!?/br>祭司大人幽幽地笑了,自己走到一旁的酒柜邊,倒了一杯酒,淡淡地呡了一口:“差點忘了,對你來說,忍痛也是一種工作?!豁椘D巨的工作?!?/br>他端著酒杯走到沙發上坐下來,不再看她,只是揮了揮手,意思是,既然不想留下,就請便吧。他這么一說,正戳到皮皮的痛處,而且似乎有點幸福災樂禍,皮皮的血一下子涌到頭上,本來已經拎著花桶走到門邊,又蹬蹬蹬地跑到他面前,大聲道:“賀蘭觿,不要告訴我我身上的痛跟你有關喔!”“難道以前你沒被祭司大人治療過?”“什么意思?”“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或者只是靠近我,就不會飽受無明之火的折磨呀?!?/br>“請問你這是用法術cao縱我嗎?”皮皮吼道,“賀蘭觿你要不要這么無聊!”“不是無聊,是治療?!?/br>“給這幾十層樓的幾百間辦公室送花也是你的主意,耍我玩的?”“請把這理解成我在支持你的生意?!?/br>“流氓!地痞!無恥!”皮皮罵道,“鑰匙給你了,你也答應了不再打擾我的生活!說話不算數!”“我有打擾嗎?”賀蘭觿一下站起來,看著氣勢洶洶的皮皮,“我找過你嗎?”“那我身上的痛是怎么回事!請你馬上讓它消失!”“痛是你自己招惹出來的吧,跟我有關系嗎?無明之火這種東西,就連狐族人看見它都跟見了鬼似地,何況你們人類?”皮皮越生氣,賀蘭觿越發笑得好看。道理說來沒錯,皮皮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