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 瓦西里

    六十二   瓦西里

    無限寶石來源宇宙，在每一位神明的記載里，似乎都沒有比無限寶石還要古老的事物。那么力量來源于無限寶石的旺達，應當有對上毀滅者的一敵之力她確實有，在眾人驚訝的目光與猛然跟上的阻攔動作中，旺達擁著狄安娜，周身纏繞著猩紅的魔法光芒，往毀滅者跟前飛去。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疲憊的精神在瞬間被驚恐炸得激靈起來，超人、鋼鐵俠那些擁有飛行能力的超級英雄更是猛地發力向她們去，生怕趕不上從毀滅者的攻擊中救下她們。

    但旺達控制住了毀滅者，包裹在她與狄安娜身上的光芒減弱了一些，但毀滅者卻整個被無形的力量控制著，巨大的身軀似乎正與這力量做著對抗。原本大開大合的動作只能僵硬又緩慢地支使著。

    托尼停在狄安娜那一旁，透過面具看著毀滅者瞪視著這邊、野獸般的藍綠異瞳，其中的憤怒與不解讓托尼的語氣輕松了一些：哇噢，我現在去找X教授要人，他會放嗎？

    另一邊的超人沒有說話，只是同時朝毀滅者吹出寒冰吐息、發出熱視線這不僅傷害到了毀滅者，甚至還沒有如之前那樣，快速地愈合起來。

    所有人都像是看到希望一般，露出微微放松又躍躍欲試的神情。

    天已經黑了，快點解決這強大又難纏的怪物吧！

    可這所有人并不包括狄安娜，她知道毀滅者或者說是哈利正在望著她，那說是愛情也好，說是求生欲也罷的執念將他囚禁在這具丑陋又強大的身軀里。這具身軀絕不是哈利所希望的，于是混雜著無數情感的愛意又迫使他恢復了些許瘋狂的理智。

    狄安娜猛地推開旺達。

    旺達控制住了毀滅者，好像也同時讓那些幾近精疲力盡的英雄們靜止下來，于是他們對毀滅者忽然掙脫束縛的動作有些遲鈍，甚至還無法反應過來狄安娜的瘋狂行為。

    狄安娜！

    旺達尖叫著要去抓住狄安娜，可毀滅者那長滿骨刺的大手卻先行一步，他的動作讓冷涼的夜風都因為摩擦而火熱起來，指節上的骨刺劃破鋼鐵俠不知輪換了幾回零件的戰甲，將旺達狠狠擊飛落到皮特羅懷中，將超人胸前的希望字母都劃過一道裂痕，才將狄安娜握在手中。

    毀滅者的虎口到掌根，可以整個覆住狄安娜的后背到膝蓋，他的掌心雖然沒有長著骨刺，但依舊在堅硬如巖石的皮膚上長著邊緣鋒利的鱗片。狄安娜毫不意外地受了傷，她剛剛被超級血清改良試劑治療好的軀體再次受了零碎的傷。但毀滅者那雙比狄安娜的頭顱還要巨大的眼睛卻捕捉不到這些細節，他只能盯著狄安娜的臉，狄安娜忍受著疼痛與束縛，微皺眉頭、卻依舊與毀滅者毀滅者之中的哈利對視的那張臉。

    似乎對視了許久，但又只是在下一刻，旺達的猩紅光芒便凝出尖銳的一點朝毀滅者刺去。毀滅者騰出左手將狄安娜捂在自己左胸口，另一只手屈起，右手肘上的骨刺像是盾牌一般抵擋著魔法的攻擊。

    完完全全的黑夜，即使是因為各種動作與攻擊而不停翻騰的海灣，也濃稠得像一池墨水一般。高高的空中盤旋著數架直升機，它們同遠處的燈塔一起在這海灣上投下交錯的光柱，朦朧地照著毀滅者的猙獰外表。

    它們不敢靠得太近，三兩架直升機的殘骸正浸在海水中。這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戰，雖然有重傷的超級英雄，但與神明相關的英雄還依舊準備著下一輪戰斗。

    毀滅者不會死，但人類會累，能源會耗盡。

    蝙蝠俠被超人送到一邊，他的腹部被毀滅者劃開一道大口，要不是超人的寒冰吐息與隨身攜帶的醫療用品，蝙蝠俠怕早就跌進海里。

    超人趕著飛回去，卻被蝙蝠俠抓住披風，重傷的男人依舊靈敏著思維，但開口卻只有氣若游絲的一個名字：瓦西里

    他們知曉這個怪物之中有哈利的一部分，也知曉這個男孩與狄安娜的糾纏。這時狄安娜已經自投羅網地被毀滅者抓住好一會兒，她依舊被捂在崎嶇的左胸膛上，時不時從她身上略過的光柱映出她滿身溢血的狼狽模樣。狄安娜側垂著腦袋，似乎完全失去意識。

    他們好幾次想要救下狄安娜，可毀滅者卻仿佛將狄安娜看做心臟一般，護得緊緊，即便狄安娜因為這過分的保護而受到傷害，毀滅者也不放手。

    超人的飛行帶著劃破空氣的響聲，他二話沒說，停在旺達身邊：可以再把他停住嗎？只要一瞬間。

    在狄安娜被抓住之后，旺達無數次嘗試著定住毀滅者，救出狄安娜，但怎料毀滅者對她魔法的抗性越來越強，從剛開始的一分鐘，到后面的十幾秒，再到幾秒鐘便完全恢復對自己的控制。尤其是當他們要去將狄安娜救出來時，他便恢復得更快，但既然超人如此詢問了，旺達自然用盡全力，在鋼鐵俠與雷神的掩護下，猩紅色的魔法再次籠罩上毀滅者周身。

    就在毀滅者不受控制地停滯時，超人睜大眼睛，可以看穿地球上大部分物質的視線直直落在巨大人形的左胸上透過手掌，透過狄安娜的身體，一顆大腦，正架在那顆人類心臟前邊。

    哈利·奧斯本，他想要消滅超能力者，想要破壞世界嗎？

    答案顯然是不。

    可他想活下來，所以讓那顆瘋狂的大腦盤旋在自己心臟之前?；蛟S除了生存，他的內心并沒有太過強大的執念，他還不了解這個殘酷的世界，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愛。那么他愛狄安娜嗎？或許答案也是不，只是這份喜歡對哈利而言，算是被迫瘋狂里的救命稻草，那么深刻又令人亢奮的感情，與失控一起被放大千百倍。

    于是哈利緊抓著狄安娜，好像這樣他還在這具不受他控制的身體里有一絲自我意識。于是哈利將狄安娜護在左胸上，仿佛這樣能讓狄安娜越過那顆能讓他不會死去的罪惡大腦，擁抱他那顆恐慌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