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弗瑞之死

    二十七   弗瑞之死

    狄安娜想他們應該沒有離開太遠，或許就在神盾局大廈附近的某棟建筑里，他們走得越遠，反而越容易被追蹤到。而狄安娜也在虛弱中感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她大概只昏迷了幾個小時，所以朗姆洛雖然換了身衣服，但身上與史蒂夫打斗留下的血腥味道還未散去。以及她現在看見的，皮爾斯身后坐在鐵制長椅上一言不發的冬日戰士，還未換去衣服，但眼中卻毫無情感，連戰斗的殺意都仿佛不存在過一般。

    皮爾斯回頭看了狄安娜一眼，又給了朗姆洛一個暗示般的眼神，后者便推著本就想停在幾步之外的狄安娜上前去。狄安娜在被強迫與疼痛中展露出來的憤怒并不能讓皮爾斯在意，他用一種欣賞物品般的目光打量著此刻狼狽不堪的狄安娜，縱然如此，他的神情依舊是帶著輕蔑的高高在上狄安娜絲毫不懷疑，自己在他眼中根本不算是個活人。

    不得不說尼克·弗瑞的確擅長看人。皮爾斯這樣說完，依舊看著狄安娜，但頭也不回地卻是向另一個人說道，士兵，過來這里。

    狄安娜這一路粗略看來，發現九頭蛇不僅沒有覆滅，并且還有著不少的成員，他們忠心耿耿，就像朗姆洛一樣可以忍辱負重在神盾局里成為特戰隊隊長，卻依舊喊著hail   hydra但能被皮爾斯叫做士兵的卻只有從鐵椅子上起來，走向狄安娜的冬日戰士。

    狄安娜感覺到，在皮爾斯看來，士兵比那些有名字的成員要重要得多。

    那士兵順著皮爾斯的目光站在狄安娜身邊，這讓狄安娜緊緊地咬住后槽牙，她其實很難再維持四肢的力量，但此刻她必須站著，站在這個曾經扛著她將她帶回九頭蛇的男人身邊。

    然后皮爾斯用滿意的審視目光看著冬日戰士與狄安娜，仿佛身上流血，面色蒼白又狼狽的狄安娜與冬日戰士一般，強大又冷酷，并且為九頭蛇所用：你會相信的，狄安娜·瓦西里，鑒于你是尼克的養女，我邀請你加入九頭蛇。

    狄安娜扯出敷衍的笑容：我說了我同意，然后呢？

    誰都能看得出狄安娜的憤怒與抵觸，但沒有人在意，即使是被她用輕蔑語氣回應的皮爾斯，甚至都沒有露出不滿的表情，只是繼續用仿佛看著叛逆小孩的眼神望向狄安娜：你被尼克洗腦了很久，九頭蛇所做的事情造福著全人類，正如你身邊的冬日戰士，他塑造了這個世紀。

    皮爾斯似乎被自己的發言所撼動，目光變得認真卻長遠：人類社會正處于秩序與混亂的臨界點，就像被外星生物侵略的紐約，就像黑暗籠罩下的哥譚但是很快，我們就要幫他們抉擇。而九頭蛇需要你，小女孩，你能幫助世界得到它應得的自由。

    在他這演講般的話語落下后，狄安娜沉默了片刻，終于是忍不住地露出嘲諷又好笑的表情，她嗤嗤地笑了兩聲，沙啞的聲音像是劃著玻璃一般的難聽又刺耳：亞歷山大·皮爾斯，你才是被洗腦得徹底，聽聽你說的話有多好笑，九頭蛇是罪惡、是渣滓，你們都只能躲在哪個下水道里茍且偷生，還妄想給世界自由？笑掉大牙了！

    啪！

    狄安娜被皮爾斯反手甩了個重重的巴掌，這力量讓虛弱極了的狄安娜再也無法維持站立，她甚至順著力道踉蹌地撞到冬兵，才跌落到地上，嘴角溢血地雙臂撐著地面，大喘著氣。

    她看到冬兵剛剛坐著的那張椅子，特工幾乎能一眼辨認出這張椅子的作用，尤其配合上冬兵那無機質的雙眼與無感情的神態，不用質疑地便是用作洗腦的機器。而按著皮爾斯剛剛說的話，狄安娜知道自己是也要被洗腦成冬日戰士這樣的殺人機器，來與神盾局作對。

    她不愿意。

    而皮爾斯也知道她不愿意，或許對于上位者來說，欣賞痛苦比達成目的要更讓人愉悅，于是狄安娜預想中的洗腦被推遲，轉而是皮爾斯向冬兵下的新命令：帶上她，跟上我。皮爾斯往洗腦室的更深處走去，除了冬兵與狄安娜之外沒有人再跟上。

    于是他開始更夸張的高談闊論：不得不承認神盾局或者說尼克與復仇者的強大，九頭蛇原本應該更好，偉大的生物不應該只被關在這窄小的空間里！

    狄安娜連嗤聲都發不出來，她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冬兵身上，好讓自己有能力保持僅有的清醒。

    皮爾斯喜歡這種安靜的傾聽，這讓他平時在神盾局里維持著的虛假正義的假面得以喘息，這下皮爾斯看向狄安娜的眼神都柔和了一些：雖然九頭蛇遭到了重創，但正確的事情總會得到轉機。

    他的腳步停在一間冷灰色的囚房前，皮爾斯打開了房門，先行走了進去。

    在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刻，狄安娜忽然便感覺到莫名的心慌，即使那是一個你還不知內里的囚室，可你卻直覺性地不愿意走進去，更不愿意讓皮爾斯走進去。

    但無論是你，還是皮爾斯，此時都不受你想法的控制。皮爾斯走了進去，冬兵也無法阻攔地押著你進去尼克·弗瑞。

    那是與你在神盾局內見到的弗瑞截然不同的模樣，狼狽的黑人局長被摘了眼罩，他的下腹有一個被簡陋包扎過、卻依舊還在流血的傷口，四肢也并不健康地被鐵銬扣在背后與鐵椅椅腿上。他垂著頭，在聽到皮爾斯開門走進的聲音時艱難地看向來人，氣若游絲地朝他勾起一抹蔑視極了的笑容。

    那絕對是尼克·弗瑞。

    狄安娜開始無理由地厭恨起自己的理智，她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她聽從直覺揭發神盾局里那個弗瑞的不對勁，那么事情就有可能往好的方向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弗瑞與狄安娜都看到彼此被人扣押著、重傷虛弱的樣子。

    皮爾斯可喜歡極了狄安娜與弗瑞此刻的神情，他生出懸針紋的眉頭竟然舒展開，露出快活的笑意：你很敏銳，狄安娜，如果你能更相信自己一點，你就能發現現在在神盾局里的尼克·弗瑞，是斯庫魯人變形而成的不過之后也不會有人發現了，當世界上只剩下一個尼克·弗瑞，那么無論真假，他就是。

    他要殺了弗瑞！

    No！狄安娜的虛弱被猛烈的驚恐與憤怒代替，這甚至讓她到達盡頭的身體迸發出力量，從冬兵手中掙扎著要攔住皮爾斯的動作。

    但這絲毫沒能起到作用，這只能讓冬兵煩躁起來，金屬手臂發出運作的聲音掐住你的脖子，讓你聽著皮爾斯冷酷的話語：憤怒能調動起人體最深處的力量，狄安娜，相信你會成為九頭蛇最珍貴的資產。

    砰！

    圣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