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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從來沒有如此猛浪過。這么一想,皮皮的心里立即冒出兩個字:逃跑,哪怕是暫時的。她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我得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彼f,“咱們機場見,怎么樣?”“不行?!彼麚u頭,同時伸出胳膊擋住了門,“你得陪著我?!?/br>“為什么?”“你得照顧我?!彼剿氖?,將它拿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一抹陽光照進來,他的眼窩多了一道陰影。皮皮覺得,這個角度看他就像個真的瞎子。他撫摸著她的手,一節一節地捏著她的指骨,輕輕地道?!澳愕霉苤?,不然我就會做壞事了?!?/br>皮皮覺得祭司大人很rou麻。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躲,卻被他一把拉進懷里。很濃郁的男人氣息。她仰起臉,感覺到他的嘴唇在自己的額上擦來擦去,似乎在尋找一個停留的位置。淺淺地胡茬扎得她有點兒庠。皮皮很嫉妒,哪怕把這點胡茬借給她作頭發也是好的啊!至少那個變態教授就不會起疑了。吻落在她的眼皮上,順帶著含了含她的眉頭。同時落下的還有他熱哄哄的氣息,帶著薄荷的香甜。“留下來,好不好?嗯?”他說。怕他不肯聽,用一只手揪著她的耳朵。“嗯?!彼幕▉y墜,頓時沒了主意。一時間腦?;氐搅苏嬗滥觊g。仿佛這是他期待已久的幸福,得立即享用,不然就會失去。機場是一個多么陌生的空間啊!他會不會迷路?會不會誤機?一切都需要有人指引,有她在身邊一定會方便很多。“好吧?!彼讌f了,牽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然后,整個身子也微微顫抖了一下。“怎么啦?”她問。“謝謝你?!彼p輕地說,“你對我一向慷慨?!?/br>她隨他去了客廳,看見茶幾上有一杯沏好的茶,有點過意不去地說:“這是千花沏的茶嗎?我喝一口,正好口渴?!?/br>“別喝?!彼醋×怂氖?,開始脫她的衣服。面面俱到的前戲,她被弄得意猶未盡,身子在他掌中,骨頭被他捏著,一寸一寸地發軟。“喜歡嗎?”他說。她雙臂攀著他的頸子,臉窩在他的肩上微微地喘氣,輕輕地哼道:“很喜歡啊?!?/br>“喜歡還這么多天不來找我?!奔浪敬笕擞彩窃谒顨g喜的時候生生地住了手,“別纏著我啦。穿上衣服,我去給你沏杯茶?!?/br>看著他的背影,皮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流著薄汗的香軀頓時涼颼颼的,有種被打入冷宮的感覺。對外關系她要嫁的人就這樣變化無常嗎?皮皮踮起腳尖躲到窗邊第一時間撥了蘇湄的手機:“湄湄姐,昨天你的故事全部講完了嗎?”“講完了呀?!?/br>“后來呢?”“什么后來?”“沈慧顏去世之后,幾百年了,賀蘭靜霆是怎么過的?”那邊似乎錯愕了一下:“我怎么會知道?”“祭司大人難道再也沒有結過婚嗎?”“沒有。據我所知,沒有?!?/br>“他身邊再也沒有別的女人了嗎?”那邊遲疑了一下,“這倒不是。他偶爾會帶女伴參加PARTY,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除了千花,其他的幾位我們都不認識。“那么你最近的一次見他帶女伴是什么時候?““我想想?!?,三十年前吧。是個挺乖巧的女孩子,白白凈凈的,很害羞,從頭到尾都沒怎么說話,看樣子還不到十八歲。那女孩身子好像有病,風一吹就咳嗽,賀蘭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致?!?/br>“后來呢?后來你還見過她嗎?”“沒有了?!?/br>“你還記得那女孩子的名字嗎?”“嗯……她說她叫宋貽,住在北京。人挺和氣的,還送了我一個毛主席像章呢?!?/br>“宋貽?你確信她是狐族的嗎?”“這個……本來我一直確信的。既然你不是狐族的,那她也有可能不是。反正她的手上也戴著賀蘭的媚珠,身上也被種了香,憑我們是分辨不出來的?!?/br>皮皮聽見門外有動靜,搶著問了最后一句話:“湄湄姐,那你知道賀蘭最喜歡的是什么嗎?”那邊停頓了一下,說:“祭司大人么,當然最喜歡儀式啦?!?/br>儀式?什么儀式?皮皮不能多問,腳步聲近了,她說了句“下次再聊”就匆匆地掛了電話。果然是賀蘭靜霆端著茶托走進來,辨認她的方向,準確地將茶杯遞到她手中:“剛接到飛機場的電話,我們的飛機晚點兩個小時?!?/br>機票是下午兩點的。皮皮看了看表,現在才上午九點。于是說:“那我還是回家一趟比較好,出門旅行,好歹得拿點換洗的衣服?!?/br>賀蘭靜霆忖了一忖,點點頭:“也好。既然回去,就順便把戶口本也拿出來?!?/br>“戶口……本?”她一頭霧水:“要戶口本作什么?坐飛機有身份證就可以了?!?/br>他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翠綠的窗簾半卷著,只有半邊臉有光,影子印在米色的墻上,是個漂亮的剪影。他舒展著雙眉,用手指撫摸著扶手上的雕紋,沉默了片刻,淡淡地說:“還有這么長的時間,怎么打發呢?不如我們就去登記吧?!?/br>登記!皮皮的腦袋一下爆掉了:“什么登記?”沙發上的人對她驚訝的態度明顯地不悅:“當然是結婚登記?!?/br>皮皮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今天驚愕的次數太多,下巴有點發酸。原來祭司大人喜歡儀式,喜歡的就是這儀式???這也太快了吧?還沒登堂就要入室,皮皮心中叫苦不迭,天啊地啊爹啊娘啊地呼喚著。答應嫁人是一回事,結婚是另一回事,皮皮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有個漫長的過程。具體到賀蘭靜霆,就是要培養深厚的感情。因為皮皮從沒想過這一生除了家麟她還會嫁給另一個人。所以嫁誰她都沒有準備好,嫁誰都不如嫁給家麟。既然家麟不要她了,她嫁誰也是嫁,也就不那么挑剔了。這正好說明一個人的愛情是不能受打擊的,受了打擊容易把婚姻當兒戲。不是嗎?如果她不那么荒唐透頂,怎么會連狐仙都肯嫁了呢。且不說門不當戶不對,這種群都亂掉了。于是乎,皮皮郁悶了,跺跺腳,她嚷嚷開了:“噯!賀蘭靜霆,我怎么越看你越像個騙子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