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

    原來我們一直尋找的

    卻是自己早已擁有的

    我們東張西望

    唯獨漏掉了自己想要的，

    這就是我們至今難以如愿以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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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拉圖

    帝都·中城區

    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正襟危坐在偌大別墅客廳的沙發上面，對面坐著一個跟他大眼瞪小眼的老人家，祖孫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呆了好久，直到老人受不了了，決定繳械投降。

    乖歡歡，你早上想吃什么啊。

    秦老爺子嘆了口氣，坐到了對面，捧著孫女有些瘦的爪爪，就開始摩挲，一邊摩挲一邊嘆氣。

    女娃這才多大啊，就不到六點就起床了，還能陪老人家我在樓下坐一會。

    此時，秦歡的腦袋里面全都是：好煩，沒睡夠，一會找什么借口回去睡覺呢？

    我只是下來倒杯水喝，為什么會出現在沙發上？

    這半個小時長的跟一年一樣，我好困啊

    可是表面上的秦歡是不動聲色的，因為老媽秦楊女士說了，遇見別人對你有美好誤會的時候，就讓他一直誤會下去吧。

    秦歡直到九點多，陪著老人家吃了早飯，做完了晨練，然后還來了一個祖孫兩個人的快樂晨讀時光以后，老人家才要回房間休息，這個時候秦歡終于解放了。

    秦歡忍耐力還算可以的，除去她會變得越來越沉默以外，在等送爺爺進屋以后，秦歡跨起個臉，沉默的穿過走廊，遇見與她打招呼的管家也沒有理會，就只是悶著頭走回自己房間，插上門，嘭的一聲倒在床上，兩條長腿還沒有全搭在床上，她伸手拉過枕頭，開始昏睡。

    偶爾忍耐以后滿足的欲望，是加倍的香甜啊。

    這一覺她睡得驚天地泣鬼神，直接錯過了午飯，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也許是管家來叫過了但是沒有應答，也許是今天中午老爺子沒有在家吃飯，秦歡伸了個懶腰，想吃漢堡了。

    秦歡還在出神的時候，門口的鳴笛聲傳來，她往下看了一眼，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回來了，既然父親都回來了，那自己怕是出不了門吃漢堡了。

    嘆了口氣，坐在窗臺上面開始看手機。

    樓下的車里面下來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還有自己的父親，另一輛車里下來了一個被壓著的少年，秦歡覺得好似有點眼熟，剛想探出身體看個究竟，門就被敲響了。

    歡小姐，老爺子讓我上來吩咐你一句。

    秦歡打開門，是端著晚餐的管家。

    今晚沒有什么事情，就別下樓了，家里處理點事情，怕把您牽連進來。

    秦歡突然想起剛剛那個男孩是回來第一天見到的那個二爺爺家的某位堂哥，當時看起來就吊兒郎當的樣子，笑起來還很恐怖。

    她無意摻和這里面的事情，點了點頭，向管家道了謝。

    秦家的事情，原本就是麻煩的很。

    帝都秦家應該是整個帝都上流社會里面數一數二的大家族了，政商兩界都是能說得上話的。

    秦歡的本名叫秦墨歡，是正兒八經的秦家嫡傳大小姐。

    但是吧，她卻是自家老媽負氣離婚以后生的娃，一開始并沒有記在秦家族譜上面。

    秦歡的mama，也就是我們的秦楊女士，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大小姐，一輩子沒受過苦，結果嫁到秦家十年，光老公秦炙不茍言笑的冷淡脾氣就讓她抓狂，生了個大兒子也是跟他老爹悶葫蘆一樣的脾氣，一氣之下，結婚十多年說走就走，離家出走遠赴美國，結果發現自己肚子里面還有一個。

    于是我們的小秦歡就在美國出生了。

    秦楊女士是想要把我們的小秦歡培養成一個活潑陽光的名媛交際能人，結果發現秦家的基因太過強大，隨著秦歡的年紀逐漸增大，自家女兒的話變得越來越少，一開始秦楊還擔心秦歡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結果發現我們的小秦歡，把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個頭的男孩子堵在學校cao場，伸手冷漠的要保護費，什么話都有后面跟著的一幫小姐妹嘰嘰喳喳的幫她說了。

    好好地一個苗子，又歪了。

    秦楊女士郁悶了，你說自己的大兒子像他爹還情有可原，畢竟秦家的環境壓抑，對孩子的要求也比較高。

    可是自己女兒算怎么回事啊，是基因問題嗎

    然后剛剛上了初中的小秦歡就被秦楊女士連夜打包運回國了，眼不見心不煩。

    秦歡跟著老媽秦楊女士第一次踏上了自己國家的土地，站在秦家大門口，比起這些新鮮的東西，她更在意的是自家老媽氣紅了的臉蛋。

    秦楊女士保養的太好了，已經快五十歲了卻長得跟不到四十歲一樣，一生氣來整個人的臉蛋都是紅撲撲的，自家老媽這么中氣十足的確是件好事，然后秦歡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和比自己大了整整十歲的大哥。

    哦，還有一個唯一一個坐在對面有表情的，吹胡子瞪眼的秦老爺子。

    秦炙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還有旁邊那個神情跟自己大兒子從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小女孩，在腳被老爸踹爛了的基礎上，開了口：我并沒有簽署離婚協議，不然你就回來住吧。

    秦楊女士一聽，臉氣得更紅了，好啊，老娘跟你鬧了這么久的矛盾，結果你輕描淡寫的就好像我這十幾年去逛了個街一樣。

    我倆早離婚了，別在這里攀關系。秦楊眉頭一挑，大有一副我就要跟你吵架開戰的架勢。

    秦歡看著自家就是想要挑事的老媽，扯了扯她的袖子，暗示到：你到人家家里來，又不是人家來找你。

    秦楊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重新換了一個說辭：歡兒年紀也大了，我帶她回來見見爺爺。

    潛臺詞就是，你們家的種，你們自己看著辦。

    秦炙被秦老爺子老當益壯的扯了起來，然后往秦楊這里一推。

    秦老爺子根本不去看著兩個人就來拉著秦歡的手，上看看下看看，心下滿意，自己家的女娃娃就是長的標致。

    前兩天那溫家老頭還有曲家的老頭子，家里面都是有女娃娃的，就自己，光溜溜的都是男孩孫輩，有一個孫女，還隔著大洋，大兒子硬是不讓他去看。

    雖然秦歡的生命里面并沒有出現過這些個親人，但是實際上，她的爸爸還是爺爺都是知道她的存在的，畢竟秦楊女士也不是能讓人放心的主。

    一年到頭雖然沒見過真容，可是視頻電話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是會打上一打的，只是，她是個不熱衷與人際交往的家伙，對這些遠在國內的親戚只有他們每次發的紅包數目大小。

    這次回來可是一次性過足認親戚的癮了。

    秦老爺子雖然欣喜，可是沒過多久，他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為什么自家孫女這個性格，也是一個悶葫蘆呢

    郁悶

    不過想到自己大孫子秦墨淵會變成悶葫蘆的原因，他突然   感覺到自己這個小孫女，真是受苦了。

    秦墨淵小的時候也是很可愛的，畢竟秦楊跟秦炙兩個人也算得上是帥男靚女，而且秦楊是英籍華裔，秦楊這個名字也是嫁到秦家來的時候起得中文名字，她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祖父是地地道道的英國貴族。

    但是在經過秦楊女士不斷地穿女裝，各種當做玩具一樣擺弄來擺弄去以后，秦墨淵變得無比沉默起來，然后就開始了漫長的悶葫蘆形成歷史時期。

    秦老爺子對眼前悶不做聲的秦歡，眼中又多了一絲憐惜。

    秦歡似乎感覺到了自己哥哥的童年不是很好過，畢竟秦楊女士是有企圖讓自己穿的花里胡哨的去上學的前科，不過這個剛見面的祖父腦補什么畫面，秦歡似乎覺得不是很美妙的場景。

    不過，她真的沒吃什么苦。

    她只是懶。

    懶得說話，懶得辯駁，懶得行動。

    她看向對面已經大學畢業的哥哥，眼神中也有了憐惜，究竟老媽對哥哥做過什么，能讓祖父對自己抱有這樣的想法啊。

    她不由得去大量坐在對面的幾個人，顯然每個人都是沉默的，整個金碧輝煌的大廳里面都是靜悄悄的，只有應設在嶄新的白色皮質沙發上面的陽光在隨著時間的變化悄悄地移動著角度。

    我們的秦楊女士，在對三只悶葫蘆極度無語的情況下，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回美國的旅程，為了防止女兒越變越悶，秦歡被秦楊女士臨走前送往了國際寄宿學校，逢年過節的回家看看就行了。

    哦，如果不算上每個周都會出現在校門外心疼自己孫女的秦老爺子，還有被按頭過來關心meimei的秦墨淵，以及時不時想要約談校長的市長老爸。

    秦歡的生活算是獨立吧。

    反正對于秦歡來說，在國外也不過是見到家政女傭的時間會比見到秦楊女士的時間多。

    秦歡再次出門就是第二天早上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明明是工作日，客廳里面還是坐滿了人，且不說自己的父親哥哥，就連二叔二嬸還有二叔家的哥哥jiejie都在，老爺子看了一眼從樓上下來的秦歡，臉上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側臉去吩咐管家給秦歡準備吃的，然后繼續對著坐在沙發上的一干人等板著臉。

    秦歡也無意打聽長輩的是非，轉身去了餐廳，管家大伯給她準備了吐司跟雞蛋，配上一杯熱牛奶，端上桌以后，就一直站在她旁邊欲言又止。

    秦歡有些不自在，開口問道：管家大叔，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說嗎？

    歡小姐最近幾天還是去學校住吧，家里面的事情別把你波及到了。

    見秦歡開了口，管家大叔就開始喋喋不休的嘮叨家里發生的事情。

    秦歡一頓飯還吃了個大瓜，好像是隔壁二爺爺家的那位堂哥，在國外犯了什么事情，結果一家子都求到爺爺跟前來了，二叔覺得是家里面的親戚應該幫襯，自己的爸爸覺得他們應該明哲保身。

    爺爺也不太想幫他們，但是礙著面子也不能說不幫，于是一家人就耗在了上面。

    歡小姐，聽說還鬧出了人命，反正那位是個混世魔頭，你最近在外面也是跟好家里面給你安排的人，別被那邊拿住了把柄

    秦歡見管家大叔說的話逐漸往不太正常的方向上去了，就趕緊點了點頭，把最后一口牛奶喝掉，站起身：謝謝管家大叔的早餐。飛速的逃離戰場。

    這些麻煩的事情會與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女孩有關嗎？

    顯然天塌了有個高的頂著。

    顯然對于秦歡來說，秦家的這些事情都與她沒有什么關系，自己在學校一去就是幾個月不回家，非常悠然自得。

    沉默是金。

    秦歡回國的第十天

    夜盞華府，燈火通明，在這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段能舉辦這樣隆重的生日宴，帝都里面都沒有幾家貴人。

    溫家的小公主，顯然是萬眾矚目的那一個。

    這樣隆重的宴會，在如今戒豪奢的風氣里面有些格格不入，在場的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其實對于這樣半個帝都豪門都會參加的宴會，秦歡就算是不想來，也會有人拖著她來的。

    秦歡半下午就被大哥拉著去做了造型，現在一襲淡藍色的紗裙，全部的頭發盤在頭頂，插了一枚價值不菲璀璨熠熠的小皇冠，一進宴會廳的大門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關注。

    雖然這是溫家小公主的生日宴，但是更有看頭的應該是帝都秦家那位小姐的回國了，畢竟秦家一共有三位小姐，一位是秦家二老爺子的，是一朵有名的霸王花，對圈子里面的人清傲的緊，還有一位是秦家老太公的二兒子續弦的二婚夫人帶來的孩子，還沒怎么就說要送到國外去了，那么這位回國的秦家小姐，應該是秦家老太公的心頭rou了吧。

    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待，這位秦家小小姐玲瓏剔透，小小年紀就能嫻靜端莊，頗有秦老夫人當年的風范。

    心境不太清明的一些人就開始恭維秦歡了，無論什么話，實不實際都一頓吹捧，就想要討得到秦家的歡心。

    立在父親與哥哥身旁的秦歡倒是覺得有些無聊，大家過來說的話都是千篇一律的，雖然她跟自己的父親哥哥一樣，真的不太喜歡在公共場合隨意表達自己的想法，但是她離家前爺爺卻囑咐了，能多認識幾個同輩的女孩是好事情。

    踢了踢腳底下桌布底下的掉落的一個硬東西，漂亮的眼睛漫無目的的環視著周圍。

    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好似在生氣的一個女孩子，端著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子，臉上冷意十足。

    秦歡拉了一下大哥秦墨淵的衣袖：大哥，那個女孩是誰啊。

    她抬手指了指那個穿著黑色小裙子的女孩。

    秦墨淵掃了一眼，低頭囑咐道：那是今天生日宴的主角，溫家的小公主，與你堂哥小的時候定了娃娃親，但是你堂哥那個人實在不行，她就很久不在帝都住了，你還是少摻和我們二爺爺家的事情，那一家人你只用去搭理傾城就好了。

    秦歡有些迷茫，不太明白這些事情，只是點了點頭。

    等回去說給你聽，你要是實在想去打個招呼，我一會跟爸說一聲，我們兩個一起過去。

    秦墨淵想了想，重新改口道。

    好。秦歡點了點頭，安安靜靜的繼續做她的假笑女孩。

    等秦墨淵這邊都忙完了，秦歡發現那個溫家小姐身旁多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墨藍色西裝的男孩子格外耀眼。

    他的氣質很像溫家小姐，冷冷清清的，但是身上卻又多了幾分淡然坦蕩，有一搭無一搭的回答者溫家小姐的問題，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大廳眾人。

    這道清清淡淡的目光在秦歡身上停了幾秒，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干凈透亮，不像在這里的其他人一般，都是帶著目的來的。

    秦歡喜歡這樣的眼神，喜歡純粹的東西。

    這可能就是自由靈魂的味道。

    腦袋里面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她與哥哥在思索之間就已經來到幾人面前，秦歡才發覺自己還在盯著人家，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小辭，這是我meimei秦歡，剛剛隨著mama從國外回來，歡歡，這位是溫家小姐溫辭，今天的小壽星。

    秦墨淵介紹道，然后把手中的禮物遞給溫辭：生日快樂。

    謝謝墨淵哥哥，秦歡meimei你好呀。那溫辭的臉上略帶笑意，伸手想與秦歡握手。

    秦歡也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握了一下，另一只手取出自己準備的小禮物，遞給溫辭：生日快樂。

    秦墨淵又給他們介紹了在場的幾個少男少女，也都是帝都有名世家的大小姐大少爺們，柔柔弱弱坐在旁邊的白裙女孩是曲家大小姐，站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哥哥曲家少爺，一個手撫著她的肩膀的同時又在跟溫辭說話的是渚家兩個兄弟的小兒子，他們家的大兒子不在現場據說去當兵了，立在溫辭旁邊的就是剛剛跟她對視的那個男孩，顯然他的目光清冷，對待自己哥哥的態度也是最冷淡的，還有站在溫辭身邊幾個溫家人，都也是溫家哥哥輩的人物。

    幾番非?？蜌獾哪銇砦彝?，秦歡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剛剛的那個少年身上，看起來比他們大上了許多，你來我往之中，跟哥哥差不多的年紀，聽說是溫辭的表哥，來自南邊的一個很有名的醫家，叫做沈遇。

    他已經在這邊應酬的時候，走到一邊去了，在跟什么人說話，高挑的身影擋住了交談者的模樣。

    秦歡知道自己在打量下去就是失禮了，在秦墨淵的注意力被吸引之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只是忍不住私下里勾了勾嘴角：倒是真的有一種仙風道骨的醫者風范。

    宴會上，只是遠遠地驚鴻一瞥，秦歡還是不動聲色的私下里問了一下秦墨淵，關于沈遇的事情，但是得知他連同溫家大小姐已經去了海城，這份結交的心愿也就藏在心底。

    很快要開始的入學考試讓她暫時忘掉了這些事情。

    畢竟要入學的學校，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她的年紀比較小，但是在國外的時候因為秦楊女士的職業是大學老師，就學了很多知識，她雖然剛剛到上初中的年紀，但是秦楊女士非常自信的直接報了初三的入學申請，因為面臨著升學，秦歡看了練習冊覺得自己的知識還是不夠靈活。

    畢竟她原來在國外的時候，同班同學還在研究小蝌蚪怎么變成癩蛤蟆。

    入學第一天，是初三開學的第一天，她拎著書包進了教室，周圍的人都是三兩個人聚在一起，唯獨秦歡身邊孤零零的，秦歡雖然并不在意這件事情，但是周邊的人看她的眼神也都是怯生生的。

    就連老師對待秦歡也是有些畢恭畢敬的，秦歡比同班同學都要小兩三歲，只要她有一點點成就，老師就開始在所有人面前夸獎她，然后身邊的同學看她的眼神就更加奇怪起來。

    秦歡心里有些不舒服，周五下午一般都是自習課，秦歡鼓起勇氣想要去問個究竟，結果就看見辦公室的沙發上面，坐著自己板著臉的父親，教導主任跟班主任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面，面色有些窘迫。

    秦歡有些遲疑的沒有進去，只是站在墻外，靠著墻聽著里面的聲音。

    聽著里面說話的聲音，秦歡的目光盯著地面，越來越無精打采起來。

    她知道為什么那些同學老師都那副模樣了。

    她聽見過秦楊女士跟父親秦炙吵架，說秦炙是獨斷專權，他自以為是。

    秦歡只是以為秦楊女士過于偏激。

    父親現在為自己好，但是他的職位擺在那里，他來學校對著老師說要多多關照自己，又有誰不礙著他的面子對自己差別對待呢。

    秦歡知道父親疼孩子的方式也許不恰當，秦歡也只是沉默，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中考了，只要自己考一個遠離父親的學校，一切就能解決了，也不用與父親起什么沖突。

    默默的轉身回了教室，此時她的沉默是對這件事情最好的反抗了。

    把周圍喧囂的事情都屏蔽在外面，不去理會就行了。

    于是秦歡就這樣度過了自己在國內第一年學校生活。

    她在中考以后迅速報考了遠離家的一所寄宿學校。

    就算是一家老小都是驚訝的不想讓秦歡去，可是秦歡也是自己拿主意的人。

    你為什么就要自己去那么遠的寄宿學校呢？

    秦老爺子愁的連飯都吃不下，好不容易見到了自己的寶貝孫女，結果孫女卻這般堅持的要獨立。

    而且這段時間自己的二兒子一家鬧得也是不愉快，看了一眼非常讓自己省心的大兒子一家幾個人，對這個小孫女更加心疼起來。

    秦歡起身幫祖父舀了一勺粥：那個學校挺好的，我也有以后想要研究的東西，早點獨立也能多鍛煉一下自己。

    J大附中，有名的報送名校，上這種學校也是因為秦歡爭氣，但是顯然，這是魔都的學校，離家就算是坐飛機也要快兩個小時，怎么也不如在帝都上學方便。

    秦老爺子一邊喝著粥一邊嘆氣，一晚上都在嘟囔這件事情，然后還叮囑自家兒子要注意這件事情，不要讓秦歡在外面吃苦。

    秦老爺子上樓休息以后，秦炙對坐在沙發上面的秦歡說了一句，你跟我上來，就往樓上去了。

    秦歡跟在父親的身后進了父親書房，父女兩個人都有點沉默。

    秦炙看了看乖巧的坐在對面椅子上面的女兒，嘆了口氣還是先開口了：你是覺得遠在魔都，我就沒有辦法跟你老師交涉，你就能輕松一點了吧。

    秦歡有些詫異為什么父親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但還是為了維護父親的面子，搖了搖腦袋：沒有。

    我知道，你從前在美國的時候一切都是自己去闖，你母親對你一直是開放性的教育態度，不會干涉你，也知道這一年你回國，我的干涉并沒有讓你的校園生活體驗好一點，但是小歡。

    秦炙難得   露出了慈祥的神態，摸了摸秦歡的腦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因為你的家庭而區別對待的，希望你在新的學校里面會遇上善良的同學。

    秦歡猛然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眼角酸酸的。

    父親很少對自己說話，似乎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與小女兒交流。

    看著男人文質彬彬的模樣，語重心長的安撫自己，似乎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的輜重心境，秦歡感受到了從沒有體驗過的父愛。

    她的家室并不是她自己選擇的，自己父親與哥哥也都是憑自己本事成為人上人的，自己想要平凡，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道路，本來就是起點會比一般的同學高上一些，受一些不一樣的冷落，自己也要學會用平常心對待才醒。

    秦歡重重的點了點頭，向父親道了晚安，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