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祁執怔住，淺棕褐色的瞳孔微動，原本的小心翼翼變成了滔天怒火。

    還沒等沈昕看清，少年彎腰，用力地捏緊了她的肩膀。

    高挺的鼻子緊緊地頂著她的鼻尖。

    濕熱的呼吸噴灑在沈昕的頸處，嬌嫩的皮膚因為瘙癢泛起一陣陣漣漪。

    明明是親密無比的動作，沈昕卻只察出了不安。

    這句話你到底和多少人說過？祁執說著，一張臉深沉得可怕。他啞著嗓子，一字一頓道，而我，又是你的第-幾-個？

    祁執直勾勾地盯著她，隱在發絲下的眸子通紅一片，執著卻又猶豫的想要她的回答。

    祁執

    祁執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像是一種無可奈何。他閉上眼，緊繃的肩膀被迫放松。緩慢起身朝外走去。像極了之前在巷子口里時那樣。

    走吧，你外婆還在等你。

    沈昕心臟一陣緊縮，她看著祁執的背影，大聲喊道：祁執，這話我只和你說過，所以她頓住，閉上眼，嬌媚的臉染上了義無反顧，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zuoai？！

    樹梢上的鳥兒被驚飛，校門口的保安也推開門朝聲源處看來。

    沈昕直勾勾地盯著少年的背影。

    祁執轉過頭，眉頭緊鎖，耳尖卻紅了一片：沈昕，你瘋了嗎？

    我本來就是個瘋子，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唔

    熟悉的椰奶香撲面而來，寬闊的大掌先一步堵住她未說完的荒唐直白。

    沈昕皺著眉不解地看著他，遠處手電筒的光在祁執的臉上劃過，校門口的保安朝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在干嘛？哪個班的！不遠處的保安厲聲訓斥道。

    祁執皺了皺眉，在事情還沒有徹底發酵前。他一把將沈昕抱起，快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沈昕熟稔地俯在他的懷中，右手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胸口處揉捏，很是不解：你為什么會說我瘋了呢？沈昕說著，抬起頭，看著少年流暢的下巴，愣神道你喜歡我，我喜歡你，zuoai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

    少年眉頭一皺，步伐一個踉蹌。好一會兒他才緊抿著嘴，嚴肅道：是水到渠成，但并不是現在。

    那你中午為什么還要那樣對我？沈昕皺眉不解道。

    環著少女的腰上的手臂一緊，少年面色不快：因為你不記得我了，我很生氣。

    被感情牽絆的不應該只有我沈昕，這不公平。

    所以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別為了完成你的kpi而接近我，再離開我。

    沈昕愣住。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

    直到小區門口，祁執才將她放了下來。

    沈昕拉著少年的衣角，卻剛好撞見了拿著手電筒正焦急找她的外婆。

    外婆滿是皺紋的臉上著急一片，拉著她就要往家走。

    走之前還不忘回頭謝謝祁執。

    被拉著走的沈昕不?；仡^，卻發現祁執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她，淺棕褐色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上，沈昕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似乎從小巷子那兒開始，自己和祁執的進展就變得迅猛又無法控制。

    她翻了翻身，視線落在了那張字跡工整的滿分試卷上。

    是她偷偷塞到書包里的。

    沈昕眨了眨眼，腦海中再次浮現少年耳尖羞紅的模樣。

    假設這一生，她注定要和某個異性親密無間，似乎祁執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

    翌日，沈昕早早就出了門。

    她在樓道里站了一會兒，期待中的腳步聲并沒有出現，沈昕的臉上滑過一絲失望。

    往日三分鐘能下的樓，足足被沈昕拖到了十分鐘。

    樓道口，她無力地推開被紅銹覆蓋的鐵門，卻在抬頭的一瞬間愣住。

    原來她心心念念的少年正跨坐在自行車上在門口等她。

    祁執拿著筆不停地在本子上書寫著，余光中看到沈昕來了，淺棕褐色的眸子抬起，低聲對她說了句早。

    笑意不自覺地從沈昕的唇邊揚起，她無比自然地坐上了自行車的后座椅，雙手更是熟稔地環住了他的腰。

    我還以為你要躲著我呢。沈昕靠在少年的背上，小聲嘟囔。

    被倚靠的少年脊背一僵，連忙將手中的筆記遞向沈昕，道：這是我昨天整理的語文資料，你可以先看看。

    沈昕松開少年的腰，將本子接在手里。板正規整的字跡，祁執不僅做了最近的新課內容。還做了足足未來十節課的語文資料。

    沈昕一張笑臉有些驚訝，快速翻動著筆記本問道：你昨天該不會是一晚上都沒睡吧。

    少年偏過頭，眼瞼下的烏青似乎說明了一切。

    沈昕將書本收起，歪頭打趣道：那你想好什么時候和我zuoai了嗎？

    少年猝不及防地咳嗽了起來，俊朗的臉上燥紅一片，嚴聲道：以后不許再說這些。

    沈昕眨眨眼。

    如果不是少年耳尖上的紅色太過鮮艷，她怕是真的要信了少年的嚴肅。

    好好好，那等你考慮好再和我說哦。我們先去學校吧，祁同學。

    沈昕說著，勾唇一笑，抓著筆記本的手再次環上了少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