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1)
過去(1)
小白兔雖然不斷選擇后退,但身上投下的陰影比例卻越來越大。 當某一刻,它背靠上墻角,灰狼邪惡的黑影便猛地把它一口吞噬。 最后,小白兔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生吞活剝。 陶子同情地問:你是那只小白兔嗎? 岳悅搖搖頭。 我會感到害怕,但我不厭惡他們,他們不是大灰狼。 有時候他們雖然兇巴巴的,但打心底還是愛我的。 女人白眼的出現并沒有超出岳悅的預期,因為之前那些試圖了解她的人,聽到這一番話也會露出相同的神情。 不要試圖說服一個輕視你的人,那樣只會顯得你更傻。 這是岳悅內心一直牢記的一句為人處世的法則,雖然它是從某本素材書上摘抄,不過這并不影響她對它的認同。 要是擱以往,她一定會選擇拔腳就走。 但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她決定留下來說服這個女人。 原因是模糊混亂的,也許是眼前這個女人留級三年的光輝事跡,或是那頭她一直想要染卻沒敢染的黃色頭發,亦或是那雙存在感極強的sao粉色耳環,但都不重要了。 因為岳悅的這個決定將會讓她原來不斷重復的堅固的人生模式開始發生微微動搖。 女孩開始拿出過往種種: 你看吶,他們給我買衣服的, 給我他們的零花錢, 還為我買早餐,請我吃飯。 早晚跟我說問好。 這怎么還不能證明他們是愛我。 見陶子面色依舊,岳悅于是壓低聲音道: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我的一個鄰居哥哥現在是研究生,也沒有忘記我的。 不時在Q上私我,問我有沒有什么不會的題,他樂意幫我解答。 是吧,你看,我是值得被愛的呀! 他一般什么時候找你聊,陶子并沒有被研究生三個字唬住,反而理智地問道。 晚上啊,白天我在上學。 那我就懂了。陶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反而惹得岳悅困惑起來,你懂什么啦? 他給你講完題,不可能什么都不要求吧。陶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岳悅皺住眉,一番思索后道:他有時候說太思念我了,就想看看我,我就拍照片給他看了。 只拍臉嗎? 他思念的是我這個人,當然就是全身啊。 不是吧,你是說? 不然呢?陶子朝她揚揚下巴,好像在說你懂的。 meimei,你怎么能這么天真的? 這是陶子第二次嘲笑她了。 你是說,他們不愛我?只想和我睡覺嗎? 反射弧過長的女孩好像窺見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臉上惶色一片,不過沒過多久,她的面色又恢復正常了。 就在陶子以為她會自責羞憤時,卻聽她戚戚然道: 其實,他們即便不愛我,如果提出要求來,我也會滿足他們的。 這確實是讓陶子沒有想到的。 為什么??? 你不欠他們的。 我不知道。 岳悅垂下頭,等抬起頭時,聲音便染上了哭腔: 可能可能是我就覺得,我這樣一個糟糕的人,如果能滿足別人的話,那就再好不過,還不算太沒用。 陶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