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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管了?!?/br>“也好?!?/br>路過了戲院,里邊都是悠揚婉轉的唱戲聲,他卻只看了眼,沒進去,帶我朝河邊的方向走。“從前這個時候不應該去聽戲么?”我禁不住好奇地問。“這里已經沒有她愛聽的那一出戲了?!?/br>“那我們現在去做什么?”“再陪我放一盞河燈,就可以回去了?!?/br>肆拾.刺殺我從很早以前,就知曉高清河是個十分洞察秋毫的人。記得很清的一次是,他突然和我說,他的娘親出自大戶,并非宮女。那時冬雪消退,春風蕩漾,他就坐在一棵抽芽的柳樹上,朝前眺望著。我問為什么,可她的的確確穿著宮女的衣衫啊。他搖搖頭,從樹上低頭看我:“你還是太天真,容易被這些障眼法所欺騙。我瞧見她腰間的玉佩便知她非富即貴,怎可能會是一介平凡的宮女呢?!?/br>之后如他所說,他的娘親的確不是宮女。而我卻因為一直注意不到這些細節,真的被人蒙蔽了。到了河邊,我燃起一盞河燈,彎身將它放入河中,然后把手里一個梅花糕放到河岸邊。他沒做聲,蹲身擺弄著河燈,看了眼我腳邊的梅花糕,又轉回頭。這一整片河灘都不見什么人,寂靜無聲,遠處的繁華之聲隨著風隱隱約約而來,紅色的燈籠映得天空泛橙,因此顯得此處尤其與世隔絕。“走吧?!?/br>他將河燈放在水面上,朝前輕輕一推,又直起身來。我又回頭看了眼寂靜河面上那兩盞河燈,心下突然有些寂寥,轉過身跟在他身后,與他一同沉默著。回去的路和來的路是兩條,這一道明顯偏僻許多,不過好在不那么擁擠了,兩道靜悄悄的,偶爾有人從身旁經過,步伐也是輕悄悄的。“高清河?!蔽逸p聲道,“皇帝緣何下這樣的旨令?你總得給我個解釋?!?/br>“你何必管這些?!彼跉獾?。“我就這樣淪為棋子,連一絲真相都不配得知么?”我問。他似乎有些不耐煩,深吸了一口氣,答道:“你盡管放下心,相信我能夠保全你的性命即可?!?/br>我聽得詫異,正要追問下去,就聽到前邊刀刃出鞘的聲音,穿過他隱約看到幾條人影。還未做出反應,身前便猛然響起兵器劇烈碰撞的聲音,眼前寒光一閃,幾滴熱熱的東西甩在了我的臉上,灼燒著臉皮的嫩rou。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身前護著的人握著柄匕首,飛快周折幾圈,衣擺獵獵,一眨眼的功夫,便有一人倒在了地上,吐血抽搐著。他朝前走了幾步,咣當一聲甩掉小刀,拾起那具尸體手里的長劍。“真是來勢洶洶啊?!彼呗暤?,向房檐兩處看。面前又現出幾條人影,蒙著面,通通不語,飛踏向前,劍在手中如同活了一樣朝他翻飛著刺來。對于劍術,我多少還是知道些,家中都是武將,類似的書籍卷宗堆了不知多少,因此看著這些人沖上前,心中不免擔憂。忽然,一個人影飛快從房頂俯沖下來,我驚叫一聲:“小心!”眼見高清河來不及躲閃,他突然將劍轉了圈,反握在手中,朝上一捅,噗的一聲狠狠刺進那人的胸口,伴隨一陣刀刃在內臟里攪拌的聲音,他又猛地一抽劍,由著那人沉沉地倒下去。我被這可怖的場面驚得說不出話,隨后腹部又是一陣收縮,嗅著那惡心的血腥味,踉蹌著扶住一邊的墻,嘔得天旋地轉。頭垂著,眼淚盈滿眼眶,我再看不清眼前場景,只能模模糊糊聽到他們對話的聲音。“尾隨了我一路,挑在此處下手……”他提著劍,刀尖在地上劃出刺耳的響聲,“不得不說是失策?!?/br>“高大人,”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我聽著有些熟悉,“咱家今兒個來,并無敵意?;噬弦娔??!?/br>“要見我,為何不傳見我?”高清河笑問道。“這是密令?!?/br>“那我若是抗命呢?”“若抗命,”那公公哼笑一聲,“那自然是提你項上人頭去見皇上了?!?/br>“是嗎?”他好笑似的,“那便來吧?!?/br>“不怕誤傷么?”我感到一道邪侫的目光穿過他射向我,“刀劍無眼,這大人你是知道的?”“你盡管試試,能否動她絲毫好了?!?/br>又是一陣刀劍碰撞,刺耳的聲音像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刺痛我的雙耳。更多的血腥味,彌漫在我的胸腔之中,再看地上,已然是血流成河,橫尸滿地,這樣的場面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比起宮中那些上吊下毒投井,真是要粗野殘忍得多。而高清河那翩翩衣袂,在廝殺當中,也已被劃開不少口子,因衣底是深色的,也看不出哪里受傷。可他身后的人卻層出不窮,像是從地底爬出的陰兵。那公公隱在后頭,陰陽怪氣地:“大人,小的奉勸您還是稍歇歇,跟小的回去吧?!?/br>“龐公公以為,”他頓了一下,“我真會信你口中的密詔,跟你一道去?”“信不信那是大人您的事?!?/br>“您與權臣勾結,欲要謀反,恐怕這密詔,不過是你要殺我的幌子?!?/br>“既然大人已經斷定,那小的再扯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當今圣上無能,佞臣在朝,我們這些人為活命,不得不跟隨手握重權之人,尋求庇護。且小的知曉一個秘密,是有關大人和皇上之間的?;噬舷Т笕说拿?,可如同惜自己的命一般呢……”我正聽著,還尚在反應這句話的意思,就感到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再要出聲求救,后頸猛地一拍,兩眼一黑昏了過去。肆拾壹.道觀醒來的時候,周邊事物已然陌生??捶课輼邮讲贾?,簡單樸素,既不似宮中,也非尋常百姓家。我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掉了。推開門,門口候著一人,向我謙謙一禮:“姑娘醒了?”我見他身著道袍,又是一派和氣的面貌,便稍放下防備,問:“這里是……道觀?”“是的?!?/br>“我緣何會在此?”“我師父搭救了你,將你接進道觀中?!?/br>“那與我一同的那個人呢?”他笑笑:“那位高姓男子已經不在此處了,他臨行前拜托我師父照顧你,似乎,他兩人是故交?也不早了,我不方便多說,既然你已醒了,那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師父?!?/br>“也好?!?/br>這座道觀四面臨山,不知為何,山中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