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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年了,她未曾聽過如此優美的琴音。沒有絲毫的走音。在邊塞被劣質的琴音折磨了數年之后,她評判樂曲的首要準則竟然是在不在調上。流暢靈動的琴音從他的指尖傾泄而出。即便有屏風遮擋,她也能想象出那是一雙清濯有力的手在撥弄琴弦。琴音鏗鏘有力,時而似金戈鐵馬蕩氣回腸,時而似珠玉落盤委婉連綿。嬤嬤進來添了茶水和糕點,又悄然退去。謝昭華隨手拿起一塊翠綠色的綠豆糕,輕咬了半口。綠豆糕入口生酥,清甜爽利。她捏著手里余下的糕點,目光好似穿透了悠遠的歲月,回到了她的二八年華。京都流行楚腰,她嗜甜卻又不敢多吃,每次宮廷酒宴之上,她都會讓御廚單獨給她做一小碟綠豆糕。碟子用掌心就能托住,而中央那方綠豆糕也不過是指甲蓋的大小。從小吃到大的味道,即便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她不認為在這遙遠的邊疆,一個普普通通的青樓嬤嬤能買到宮廷甜點來討好她。她也不認為這驟然精進的琴藝是來自于甘愿棲身于此處的伶人。“出來吧?!彼事暤?。3.困惑<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shuise3.困惑<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PO18臉紅心跳3.困惑潺潺的琴音戛然而止,衣角輕拂,從屏風后面走出一個高挑的伶人。他衣袍雪白,烏發如云,傾淌在身子兩側。也是一模一樣的星眸,閃爍著冰冽的寒芒。“傅湛……”謝昭華失手打翻了茶盞,愣神地盯著他的臉。若不是他那略微單薄的身形,美如白玉的肌膚,和修剪成柳葉的細眉,她差點將他當成了傅湛。事實上,她真的將他錯認成了記憶之中的傅湛。憶昔宮宴初識面,那會的傅湛膚色白皙,身形修長,烏眸里從未有過冰霜。她主動和他說幾句話,他都能羞得面紅耳赤,即便他已到弱冠之年,比她還要大個兩歲。他身著墨色的錦緞衣袍,衣領上是暗色的云紋鑲邊。精瘦的腰系革帶,側邊配有一柄短小的古劍。這是他作為武將世家未來繼承人的殊榮。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她依舊對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記得分外清楚。“阿華,我來接你了?!?/br>眼前之人的聲音朗潤,帶著京都特有的口音。每一個字都咬得分外的清晰。謝昭華閉上了眼睛,她根本無法分辨這聲音究竟是來自于傅湛還是眼前的這個伶人。傅湛也曾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在她被匈奴圍困,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帶著人馬來救她。夕陽西下,溫暖的斜暉鋪灑在他的玄羽縹甲之上,閃動著細碎的光芒。他對著她伸出了手,用著從未有過的憐惜和溫柔道:“阿華,我來接你了?!?/br>如果時光能在那一刻停駐該有多好。她靠在男人寬闊的后背之上,雙手摟著他精壯的腰腹,聽著邊關的朔風在耳邊呼嘯。可他,僅僅是把她送到了軍營,便一言未發地離去了。在和匈奴生死搏斗的時候,她都未曾絕望過。她始終堅信,有那么個人會沖破心中壓抑的情感,騎著高頭大馬來解救他。他,確實來了。等到真正看到他沉默地離去,她全身上下如被冷水淋了個濕透。無邊的絕望如潮,淹沒了苦苦掙扎的她。也許他真的不在乎,來救她只是因為肩上的重擔,無關風月,無關愛情。“你是誰?”她的眸子微凌,壓抑著心底的疑惑和激動。他太像了,像到可以以假亂真。連她這樣和傅湛朝夕相處的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會有十足的恍然與迷茫。“奴家只不過是個孤苦無依的伶人。阿華可以喊奴家清公子亦或者傅將軍——阿華喜歡奴家是什么人,奴家便可以是什么人?!彼穆曇魷貪櫲缢?,是她在夢里面無數次回蕩的聲音。她和傅湛并不是毫無交集。在他們還在京都的時候,他不是現在的模樣。他會半推半就,也會回應她的調戲。在他動身去邊疆前的那場酒宴,他喝得酩酊大醉,大著膽子將她拽到了無人的角落,火熱醉醺的吻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他粗礪的大掌伸入了她繁復的宮裝之中,愛不釋手地摩挲。他低下頭,貼著她的耳側,熱息在她耳邊輕輕地撓著她的細rou。“阿華……”他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喊著她的名字,也是用這樣的聲音,藏著無限的溫柔繾綣。她也熱情地回應他,甚至當他扯下了她的褻褲,她也沒有反對。他那燙人的巨根抵在她的花心,她只是攀著他的肩膀,頭埋在他的頸窩。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憋得雙眼赤紅。“抱歉……”他摸到了掛在她腳踝的褻褲,替她提了上去。在往后的數年里,謝昭華無數次懷疑那夜是否真實存在過。她問過傅湛,他只是疏離地道:“微臣不記得了。微臣醉酒了?!?/br>4.真假<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址:shuise4.真假<愿我如星君如月(H)(南玥惜)|PO18臉紅心跳4.真假他的語氣是那么的坦然,表情是那么的冷淡,就仿佛她才是主動的人,想要跟他糾纏不清。他所有的溫柔,都不過是鏡花水月。是她過于多情,才會被他的無情所惱。仔細回想起來,她究竟喜歡他什么?當她第一次在宮宴上看到神清骨秀的他,她就挪不開自己的眼了。他一個人沉默地坐在角落,那不起眼之處因為他而熠熠生輝。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會知道那副好看的皮囊下裝的是如何的靈魂。這聽上去很膚淺,但她的心里的的確確生出了想要占有他的想法。這種想法如雨后的春筍,在她心底快速地壯大,擠占了她所有的思緒。如今,十年前的那副皮囊就在眼前,即便神情不像傅湛當年獨有的青澀羞赧,她還是一如當年的心動,心也開始狂跳不止。那種手握權勢,想要掠奪一切的想法又開始滋生。她生于皇室,從小到大想要什么就有人親自奉上,直到她踢到了傅湛這塊鐵板。當他們在京都的時候,她還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他卑微地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而他來了邊疆后的這十年,一直都是她放棄了自我,追逐在他身后。她以為自己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