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對峙

    段家。

    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氣，再細聞，還能嗅到消毒水的味道。

    寬大的雙人床上躺著一個容顏怡麗，氣質端莊的優雅女人，她雙目緊閉，好像睡著了一般。

    段知鈺怔怔地瞧著妻子的睡顏，直到有人敲門。

    段先生，少爺帶著女朋友回來了。

    段知鈺回過神來，退出房間。

    王叔畢恭畢敬地在門外站著，段知鈺道：房間準備好了吧？

    王叔說：都準備好了。二樓少爺的臥室一直都有打掃，側臥也收拾出來了。

    外面噔噔噔幾聲，是往樓上的腳步聲。

    段京寒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今晚肯定是要住下的。

    哎喲！

    傅嘉凝身子一歪，一個沒注意就磕到了階梯上。

    其實要見到段知鈺，她還是有些緊張的。

    她在樓梯上坐下，磕到的地方立刻就紅了，疼得鉆心。

    段京寒蹲下去看了一下：我給你吹吹，呼呼，痛痛飛走。

    傅嘉凝笑著推他的頭：你干嘛，哄小孩嗎？

    可不是哄小孩，嬌氣小公主。段京寒捏她的鼻子。

    我可不小了。傅嘉凝撅嘴。

    段京寒笑著，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又啄了一口，一下一下地。

    段知鈺踏上樓梯時，就看到他們在樓梯上接吻，目光與段京寒身下的女人對視，她捧著他的臉吻得認真，小腿光滑如玉，小心地擱在階梯上，能明顯看到紅印子。

    段知鈺笑著搖了搖頭，年輕人。

    然后走開了。

    段京寒找王叔拿了消腫的膏藥給傅嘉凝涂抹，王叔提醒他：少爺，傅小姐晚上可以在側臥休息。

    嗯。段京寒忙著給她抹藥。

    等段京寒帶傅嘉凝一起下樓，看到段知鈺親自下廚，一邊忙活一邊問：西餐可以嗎？家里沒有什么人，我都是隨便吃的。

    段京寒看向傅嘉凝，傅嘉凝聳肩：都可以，要幫忙嗎？

    段京寒說：不，你讓他自己忙活。

    段知鈺趁著煮湯的功夫，轉身想和他們聊天，然后就看到傅嘉凝乖乖巧巧地坐著，但目光卻是冷的。

    愕然半晌：你？

    然后他轉身去廚房，再出來時摘了身上的圍裙，衣袖挽到手臂，表情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

    王叔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身邊的哪個朋友。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刀子一般銳利。

    傅嘉凝手心里沁了汗，段京寒感覺到她的僵硬：嘉嘉，你先去我房間里，二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

    傅嘉凝乖乖地上去了。

    段京寒將趙喆找來的信息翻出來，放到段知鈺面前。

    段知鈺掃了一眼，玫粉色的連衣裙，售價一萬八千元。

    他挑眉：沒錢給女朋友買衣服了？

    是關于我媽的事，我已經查出來了，她當時見的那個女孩不是傅嘉凝，大概率是她找錯人了。

    段知鈺冷哼一聲：你是想說我報復錯人了？

    是的，你欠她一個道歉。段京寒冷冷地看著他。

    段知鈺輕嗤：事情都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你想給她要一個說法？

    不然呢。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碰撞，誰也不讓著誰。

    王叔咳了一聲提醒道：晚飯都快要涼了，傅小姐應該也餓了。

    段知鈺閉了閉眼，轉身去廚房把意面端了出來，王叔把傅嘉凝的那份送上去，餐桌上的談話還在繼續。

    就算沒有當年的事，你和傅嘉凝也不能在一起。段氏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段氏？段京寒嗤笑，這確實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商業王國，但是追求愛情不是你一個人的權利。你守著我媽卻讓我去聯姻？你當大情種然后跟我說放棄初戀？

    你媽段知鈺張了張口，組織了一下語言，當年如果沒有你外公的支持，我是做不起來段氏的，如今她還有蘇醒的可能，我肯定不會放棄她，我們是一起經歷了許多的夫妻，情感深厚。如果你愛傅嘉凝，不如我再給你些時間，沒多久你就會發現你們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分開也是必然的。

    無論我和傅嘉凝以后會怎么樣，那都是我們的事，你沒有權利干涉，但是我會接受你的祝福。你如果不能祝福我們，就請遠離我們。

    段知鈺不知是氣的還是怎么的，連連點頭：好、好、好。

    他拿起段京寒的手機：你怎么證明的那個女孩不是她？

    她買不起那么貴的衣服。

    你不會送她嗎？

    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她樸實純真的可愛，而且她不喜歡那個顏色，她的衣柜里沒有那個顏色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她的衣柜里有什么樣的衣服？

    她那段時間和我住在一起。

    你們同居？段知鈺皺眉，你騙人家小女生跟你同居？

    你關注點跑偏了。

    段知鈺重重地把手機扣在桌面：她那個時候頂多也就二十歲吧？你不要告訴我你們不僅同居，你還占了她的便宜？

    段知鈺在這方面還是比較傳統的。

    段京寒感覺自己從剛剛的對峙的高位極速下降，后背出了汗：咳，面有點硬了，有湯的吧。

    他起身去廚房，很快端了兩碗出來：我去給嘉嘉也送一碗。

    段京寒，段知鈺低喝，今晚她睡側臥。

    段京寒沒說話，快速地上樓，在門口輕輕呼喚：嘉嘉，給我開一下門。

    門打開又關上。

    傅嘉凝問他：你們談的怎么樣？

    段京寒放下湯，看到她嘴角沾上了面醬，伸出手指給她擦掉：挺好的，我會讓他向你道歉，對不起，嘉嘉，害的你這幾年吃苦了。

    傅嘉凝垂眸，眼神暗了暗。

    段京寒緊緊抱住她：我會讓他跟你道歉的。

    傅嘉凝的手機響了，陌生來電。

    她轉身去陽臺上接聽，段京寒坐在床邊抿湯，看著傅嘉凝的身影。

    她似乎挺高興的，一直點頭，見她進來，他說：湯挺好喝的。

    傅嘉凝走過去，心情很不錯，端起來一飲而盡。

    噔噔噔有人敲門。

    段知鈺一身家居服站在門外，看到段京寒有些不耐：傅嘉凝呢？我有話要對她說。

    段京寒身體擋著門，與他對視：你要和她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