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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各返駐地。定陽軍也是。……來時一路跟著大軍急趕,顛得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回程則不疾不徐,還有心思欣賞黃土地上的夏日風光。只是這路上顛簸,總是不如回家舒服的。離開兩個多月,再看這座住了其實也不算太久的將軍府,姜萱卻覺得分外親切喜愛,命金氏等人燒足了熱水,狠狠泡了個澡,躺在曬得干透滿滿陽□□息的被褥里,只覺得渾身舒暢極了。放松下來,姜萱一連歇了幾日,才算原地滿血復活,精神滿滿的她打理好糧行事宜,早早歸家,指揮陳小四金氏等人忙得團團轉。太不容易,緩下來后,還不得設宴大家坐下來一道慶慶功?雖因為丁洪白事的緣故,明面上不好擺宴熱鬧,但他們一不搭舞坊臺子,二不請酒樓后廚班子,自家關上門來吃頓飯卻是完全沒問題的。姜萱親自寫的菜牌,又指點了好些菜的做法,廚房昨天就開始準備了,挪開正廳桌椅,擺了四張大圓桌,酒水菜肴齊備,就等男人們回家了。夕陽漫天,半邊天燦爛金紅,衛桓領人踏著晚霞的余暉回到家門。一進大門,便對上姜萱笑意盈盈的一張俏面,她立在正廳廊前,落霞余暉映在她的臉上,粉面緋紅,美眸顧盼生輝。衛桓腳步立即就頓了頓,那邊姜萱笑著喊人,他頓了半晌才會應。“是啊二娘,我們可是一下值就趕來了!”徐乾笑著應一聲,忍不住用手肘拐了拐身邊的衛桓。衛桓瞄過來,他忙擠擠眼睛。上啊,主動些啊。看的都急了,這都多久??!他衛兄弟多當機立斷的一個人,怎么這事兒拖拖拉拉的,他這在旁干看的有時都抓耳撓腮了。殷勤點,找到機會就袒露心跡,這多好的關系基礎啊,都不會用!徐乾簡直恨鐵不成鋼,忙忙又給衛桓打了幾個眼色。“你們怎么回事?擠眉弄眼的說什么悄悄話呢?”姜萱迎上來,見了好笑。衛桓立即搖了搖頭:“沒什么?!?/br>聲音和緩,反應卻極快,第一時間就否認了。其實你可以有些慌亂,或者拘謹,我再打趣兩句,二娘回頭再問,你醞釀一下再坦言,這不就是機會了。徐乾扶額搖頭,無奈,只好跟著笑道:“沒事沒事,咱們說幾句營里的事兒罷了?!?/br>他抹了一把臉,還是吃吧,他肚子也餓了。今日的席面,徐乾倒是十分滿意的,姜萱教了幾個大菜,又指點了處理食材的關竅,大家喝酒吃rou,十分熱鬧。也沒有吃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姜萱便問:“你們說什么營的事了?是新郡守嗎?”丁洪死了,一個新郡守是必然的事,這個要看通侯,畢竟丁洪并不是自立門戶的。丁洪兒子不用說就不可能的,畢竟最大才十四,無功無威的,就算屬于優先考慮范圍也必會被否決的。姜萱等人之前議論過,王芮很可能會再遣一個心腹過來任上郡郡守。肅城回晉陽比定陽要快多了,而且這種事情,快比慢好,難道是出結果了?“這倒沒有?!?/br>答話的徐乾,說起這個,他立即正色:“我叔父接到確切消息,君侯不打算往上郡遣人?!?/br>肅城一戰,損傷挺大的,王芮身邊的心腹有點緊張。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是因為幾位公子爭得太過激烈了。王芮的兒子也陸續長成了,如今最大一個二十有五,由于沒有嫡子,這爭斗尤其激烈。幾乎是丁洪死的當天,各種推薦旁敲側擊就開始了。戰事結束回晉陽后,更是差一點就打大出手。王芮煩不勝煩,又覺人手有些緊張,索性決定,不從晉陽放人過去了。這不從晉陽放人,那意思就是……徐乾點頭:“是打算從定陽內部提一個上去?!?/br>姜萱忍不住心中一動,“那……”那豈不是說,衛桓也有競爭機會?☆、第48章當個尋常大將從來都不是他們的目標,先伺機占據一方,而后吞并蠶食,最后反攻冀州青州。得一地盤當家做主,就是一個非常關鍵的階段性目標,現在機會來了,如何不心中大動?姜萱立即問:“咱們可否爭取一番?”徐乾卻嘆:“我們又何嘗不想?”他們都想,甚至得迅后已經仔細商量過一回了。只是,確實很難。這選拔新郡守,毋庸置疑是從下一級的六位大將中選出的。當初的丁洪麾下八大將,郭廉被衛桓一同除去,還有一個叫胡曦的重傷如今還在肅城養著,永久損傷的傷,即便痊愈也得退役了。現在就剩六名大將。其中戴嬰劉階胡允三個人到中年,平日表現也甚是中庸,基本沒多少競爭力。許靖、陸延、衛桓,前二者多年來極得丁洪信重,屢屢委以重任,功勛累累;而后者卻是一鳴驚人,今已名震并州,光芒蓋過所有人,端是教人心蕩神馳不敢不服。這三人風頭最勁。只是相較于前二人,衛桓卻有一處致命傷。他太年輕資歷太淺了。委以一郡重任,正常思維肯定是選能力足且年長穩重的,如此方覺穩妥。在許靖和陸延多年來表現穩且優秀的情況下,衛桓的贏面其實是非常小的。設法打擊對手?許靖和陸延肯定也有消息渠道的,在人家有所準備,時間又這般短的情況下,這基本難以辦到的。衛桓等人商議了一個下午了,分析結果讓人沮喪。徐乾嘆道:“難啊,自來年少委以重任者就少,從前上黨呂宏倒算一個,不過他卻是太夫人內侄了?!?/br>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算是一種比較根深蒂固的世俗偏見,就算偶爾有,無一例外都是靠背景攀裙帶的。姜萱默。她如何不懂?可難道就這么放過去?她蹙眉,不行!若上位的是陸延倒猶自可,如果換成許靖,又是一場風波。這位可是還曾懷疑過丁洪的死,后來衛桓有“不在場證據”,他才認了。但正如丁洪,他想動手并不需要證據,只有意念一偏就能借權力行事。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那事情豈不是繞回原點?絕對不行!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不甘心啊。機會太難得,若成功抓住就跨上了一個新臺階了,自己當家做主擁地盤,后續再如何變化,都能腳跟穩穩的進可攻退可守。眼睜睜與機會擦肩而過,誰能甘心?!“裙帶?!?/br>姜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