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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軍路線圖,送去西羌,讓羌兵提前設下必死伏圈,他定一去無回?!?/br>什么?進軍路線圖?!送去西羌?!符亮一悚,險些驚呼出聲,被早有準備的鄒平伸手,即時捂住嘴,他立即回頭望去:“……鄒伯父你?!”一臉驚悚,嘴被捂住聲音含混,但兩人都懂的。鄒平聳聳肩:“從軍拼殺,腦袋掛在褲腰上,要么為權位,要么為錢財。這年頭亂哄哄的,我只是想給多攢些家底?!?/br>“你放心,那邊會不知曉我的身份?!?/br>符亮狂跳的心這才緩和了些,可想想他搖頭,若定陽軍大潰甚至傾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鄒平道:“那自然是不可能多給的,咱們只是想得錢財?!?/br>他說:“像昨日丁大公子貪功冒進,他那支損兵折將,不也是沒事?!?/br>符亮一想,也是。鄒平附在他耳邊:“就一萬八千的一小支分兵,我們得了錢財,又除了那個姓衛的,何樂而不為?”“可,可我們哪有進軍路線圖?”“我們是沒有,你爹不是有嗎?”符石是陸延手底下的裨將,他這人上陣沖鋒不算了得,不過處理文書和繪畫輿圖的能力卻十分出色。全軍總進軍路線圖他未必有,但陸延所領的左路分兵總圖,他肯定沾手。“你去你爹帳內找一找,若找到了,就描一張出來?!?/br>昏黃沉沉的火光中,鄒平半張側臉隱在陰影內,語帶蠱惑:“如此,必能除了那姓衛的小子,一勞永逸?!?/br>“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符亮呼吸變得粗重,鼻翼翕動,白皙的臉皮漲得通紅,鄒平垂眸看著,這才無聲把藏在袖中的短匕收了起來。他拍了拍符亮的肩:“你仔細想想,若有意,今夜就得將東西給出去了?!?/br>☆、第33章鄒平說完,就走了。留符亮一人在帳內獨坐。他低著頭,臉色陰晴變幻,久久不動。直到油燈燈芯燒到雜質,驟“嘶嘶”幾下輕響,他驟然回神,“霍”地站起。小滴漏“滴滴答答”,距離他離開父親帳篷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若要動手,需立即動身,否則就不保險了。一陣冷冷夜風灌入帳內,豆大的火光“噗噗”幾聲險些熄滅,帳內忽明忽暗,越發顯得窄小.逼狹。符亮驀地抬腳,往帳外而去。腳步初時有些慢,幾步后就快了,匆匆往符石營帳方向去了。到了地方,他問:“我阿爹呢?”守帳親衛稟:“符將軍去了陸延將軍處,還未回?”“還未回嗎?”符亮蹙了蹙眉:“罷,我進去等吧?!?/br>話罷,他撩簾入內。這是常事了,親衛也未曾阻。鉆得這唯一空隙,入內后,符亮未敢莽動,先坐著聽了一會外頭動靜,而后站起迅速翻找。這非休憩時,帳內燈火是常明的,因此給予了符亮方便。出征在外,營內內布置都是盡量簡單的,只他翻遍長案和左右匣箱,仍一無所獲。會不會是在內帳?內帳乃私人起居之地,布置更簡單,應不會。那應該是……暗格。這等厲害的物事,自然不會大咧咧放置在外,得慎防被細作盜取。但符亮到底是符石的親兒子,長在身邊二十年,對父親的起居習慣很熟悉,來回掃視帳內擺設,試了幾個位置,到了第三處的屏風底座,“篤篤”一個隱蔽凹位敲出中空的聲音。他登時一喜。手試探一陣,“咯”一聲輕響,底座彈出一個很窄小的木屜,里頭疊放著一張羊皮紙。打開一看,果然是左路進軍總路線圖。心臟怦怦狂跳,但符亮動作一點不敢慢,急忙鋪紙蘸墨,按著輿圖描繪。只要不要求比例一模一樣,再復雜的輿圖,粗描也耗費不了多少時間,很快,他就描好了。將原圖折疊好放回去,描圖也顧不上多晾,匆匆折疊塞進懷中暗袋。符亮仔細檢查,確定無任何痕跡,而他待著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裝作極不耐煩,一甩帳簾:“和我爹說,我來過?!?/br>大步離去,很快轉了一個彎,將燈火通明的大帳拋在身后。成了!符亮這才大松一口氣,當下也不遲疑,匆匆大步回了自己帳篷。吩咐巡邏小卒不得入內,他掏出描圖,打開細細看過。符亮也不是全無心眼的,雖不疑鄒平,但他還是十分仔細辨認,然后將標了衛桓進軍路線的那一小部分撕下,其余的多一點不給。剩下的一大塊,他直接撕成碎屑,扔進身側的的紙簍,揣上那一小塊,匆匆出門去了。去了鄒平營帳,將那小塊交給對方,鄒平一拍他的肩膀,大笑,低聲:“大郎放心,他必死無疑!”“得到錢財,我到時分你一半?!?/br>錢財不錢財的,符亮并不十分在意,能干脆利落拔除衛桓這個眼中釘rou中刺,才是他最重視的。好在,這回總算要成了!符亮心下大暢,回來一路看夜色中寂寂遠近的土丘山梁,也不再覺得枯黃干冷。也是冤家路窄,半路上,他碰上巡營回來的衛桓。衛桓一身玄黑鐵甲,身后親衛高舉火杖,火光映照鐵甲泛著幽冷寒光,襯得他俊眉冷目,愈發英武不凡,氣勢肅凜。若是平日,符亮必然又嫉又恨,陰沉晦暗,只今夜,他一剎嫉恨后,瞬間轉為暢快。看明日過后,你還如何耀武揚威?哼!盯了對方一眼,也不打招呼,直接轉身揚長而去。這符亮,表現得和平時有點不大一樣。他心覺有異,問徐乾:“這兩日,符亮有什么動靜?”姜萱說的話,他一向都放在心上的,因此便讓徐乾使人留心一下這個符亮。徐家樹大根深,徐乾的人手符亮也陌生,正好合用。徐乾便說:“也沒什么異常的,罵罵底下的兵卒,去上峰處,去你舅舅帳里,還有的也是平時接觸慣了的人?!?/br>他想了想:“若要挑些不一樣的,這兩天和他那位未來泰山鄒平多走動了幾回吧?”“鄒平?”這人衛桓知道,是管軍需后勤的,一貫表現中庸,也接觸不了前線。和未來岳父多來往兩次,其實也并不稀奇,符亮平時就和鄒平走得近。不過衛桓是一個很敏銳的人,對旁人情緒尤其敏銳,他察覺到符亮方才的目光一種異樣的冷意。可盯是無法十二個時辰都盯的,且符亮和人說了什么也不得而知。莫非,他真想?衛桓冷冷一哼。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