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會，開了兩個多小時，剛好到飯點，蘇夏準備回趟宿舍，下樓走了沒多遠突然停下腳步。

肖齊蹲在路燈下抽煙，那輛改過的摩托車停在旁邊。

他看到蘇夏嘴角扯出笑意，吹了聲口哨，又痞又壞。

“也就帥了那么一點點，不至于認不出來了吧?！?/br>
他穿得薄，今天風大，又瘦了很多，衣服就顯得過于寬松。

蘇夏慢步走過去，風吹得她鼻腔酸酸的，“你冷不冷？”

“男人不怕冷，”肖齊無所謂的挑了下眉，站起身，拿過頭盔給蘇夏戴上，“走，哥哥帶你去吃火鍋?！?/br>
蘇夏沒能拒絕，坐到車后面，“給姜瑤打電話了嗎？”

“一會兒打，咱們先去點，”肖齊笑道，“抱緊了啊，摔了我可不負責?！?/br>
風在耳邊刮過，他像是又說了句什么，但很快就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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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今天是暴躁夏：再有人問我吃不吃車厘子頭給你打爆！

PO18過度反應56.不然你當男小三。

56.不然你當男小三。

一條街都是火鍋店和燒烤攤，肖齊直接把摩托車騎到了熟悉的那家。

六年前他來京都蘇夏請他吃的第一頓飯就是在這里，附近是大學城，好幾桌都是學生。

姜瑤不吃辣，肖齊點了個鴛鴦鍋，又勾了些菜，把菜單遞給姜瑤。

姜瑤比肖齊瘦得更可怕，下巴rou眼可見地尖了，菜單上點過的菜毫不例外全是蘇夏喜歡的，她曾經無數次明示暗示地告訴過肖齊她喜歡吃火鍋涮香菜，他永遠都記不住。

“我喝啤酒，”肖齊給蘇夏換了杯熱茶，“你就喝茶?！?/br>
“老板，來瓶白的！”姜瑤別開眼，哽著嗓子吼。

她不吃辣，清湯鍋的菜卻一口沒動，被辣得眼眶通紅，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滾。

“喝什么啤的，你是不是男人？”姜瑤奪過肖齊的杯子，幾口就把啤酒灌下去，給他倒了杯白的，自己直接抱著酒瓶喝。

肖齊抹了把臉，“行了啊?！?/br>
蘇夏起身，“我去趟洗手間?！?/br>
她沒帶手機，在附近繞了一大圈，給姜瑤買了瓶酸奶解辣。

回到燒烤店的時候姜瑤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眼角還掛著淚。

周圍熱鬧，有兩桌幾句不合馬上就要打起來，老板跑過去當和事佬。

蘇夏挑著鍋里的蝦滑，平靜地問肖齊，“你怎么出來的？”

“兩條腿走出來的唄，”肖齊咧著嘴笑。

隔壁已經打起來了，都是學生罵得不算難聽。

肖齊抽完一支煙，把啤酒瓶里剩下的半瓶對著嘴吹完，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蘇夏，沙啞嗓音從喉嚨里擠出，“蘇夏?！?/br>
蘇夏沒胃口，拿著筷子撥弄碗里的丸子，“嗯?！?/br>
肖齊握住蘇夏的手，像是想抓住些什么。

“你喜歡過我嗎？”

“哪怕一秒鐘，我們認識十年，我追了你十年，你有一秒鐘對我動過心嗎？”

旁邊有人被砸破了腦袋，嚷嚷著要報警。

一個酒瓶滾到蘇夏腳邊，蘇夏一腳踢回去，把手從肖齊手里抽了出來，“沒有?！?/br>
“吃完送姜瑤回去，打車?！?/br>
“程窈懷孕了，”肖齊盯著蘇夏的背影，嘴角勾著自嘲的笑，“她身體不太好，如果打掉以后就很可能生不了孩子，我的命真是比石頭還硬，不僅不用坐牢，還他媽要飛上枝頭了，蘇夏，我馬上就是程家的上門女婿，多風光，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以前那些總他媽挑刺找事的傻逼見了我都得叫聲爸爸，但是蘇夏，你別跟我說‘恭喜’這兩個字，我怕我忍不住?！?/br>
蘇夏沒有回頭，走到街邊上了車。

陸川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掉頭，淡淡道，“有那么好吃么，電話都不接?！?/br>
“手機沒帶，”蘇夏攏起長發隨便扎了丸子頭，靠著車座打哈欠，“我記性不好，忘了要跟你吃飯，反正也沒吃飽，再吃一頓吧?！?/br>
城中村沒有市中心那么繁華，路燈稀疏。

陸川清雋的五官隱沒在黑暗里，看不出喜怒。

“聊了些什么？”

“分手啊，不然你當男小三？”蘇夏撇了撇嘴，“我倒是不介意?！?/br>
過度反應57.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57.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蘇夏接完導師的電話，發現車已經停在研究生實驗樓樓下。

“不吃了？”

“我趕著回劇組，”陸川淡淡道，“下去吧?！?/br>
“哦，”蘇夏二話不說拿著手機就下車。

從停車的位置到實驗樓入口之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陸川在車里看著蘇夏的背影越走越遠。

路燈昏暗，涼風過境。

直到她走進大門消失在視線里，她都沒有回過頭。

手機震動聲讓蘇夏回神，她看了一眼電話號碼，隱約不耐。

“還有事？”蘇夏接起，伸手按了樓層，“我在電梯里，信號不好，等一下……好了，你說?！?/br>
電話那邊很安靜，男人嗓音低沉，“后天周末，晚上的時間歸我?！?/br>
蘇夏問，“多久？”

陸川想了想，“不一定，看心情，我讓小劉把公寓地址發給你，你忙完了就過去?！?/br>
“知道了，”蘇夏掛斷電話。

休息室在實驗室隔壁，蘇夏的桌上還放著白天小劉送來的那束花，空氣里飄著好聞的香氣。

蘇夏盯著花看了幾秒，直接拿到外面扔進了垃圾桶。

捧著一碗車厘子剛想湊過去的小師妹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蘇師姐今天好像心情不怎么好的樣子。

心疼那束花，以及送花的人。

———

姜瑤要回江城了。

淡季，她買了打折機票，只要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蘇夏去機場送她。

姜瑤把頭發剪短了，齊肩，顯得臉更小，她前段時間瘦得太厲害，臉頰都凹下去，“我以后不來京都了，你肯定不回江城，說不定這是咱倆最后一次見面，抱一下吧?！?/br>
蘇夏笑了笑，張開手回抱她，“那剛才你應該多點幾道菜?！?/br>
這是她來京都的第七年。

“蘇夏，”姜瑤說，“有時間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不管有用沒用，能好一點是一點，一輩子太長了，總不能一直就這么過?！?/br>
蘇夏怔了片刻，低低的‘嗯’了一聲，“路上注意安全?！?/br>
姜瑤排隊安檢的時候還在往回看，像是在等什么。

周天的家教時間在下午，蘇夏給小孩兒講完兩小時的課就已經晚上了，就懶得再回學校，走著去陸川租的公寓。

小劉告訴過她密碼，可以直接進屋。

肖齊要結婚了，姜瑤也離開了京都。

蘇夏想起姜瑤上飛機之前讓她去看醫生的話，眉眼寡淡，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