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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敏那來自靈魂的那一股灼燒之感讓周敏原本空寂無法聚集元素之力的身體倏然爆發難以預料的潛力。心臟口那一處的無法痊愈的傷口,突兀間被撕扯開,鮮血狂涌而出。在韓九侑元素之力瘋狂涌出的那一刻,那被周敏塞入韓九侑衣兜的木質牌突然爆發一股野蠻強勁的精神力將韓九侑四周的元素之力牢牢鎖在身體之中,無法宣泄四散鏈接天地之力,同一時間,他的法決因為元素之力無法輸出而被迫中止。周敏身體即將重重摔倒地面的時候,她狠辣決絕的將匕首插入心臟本就撕裂的地方,以最慘烈的方式,以自身為符咒之法,強行聚集元素之力,催動法決,雙手不斷結印,鮮血狂撒,染濕胸口衣衫,周身被一層艷麗奪目的血紅之霧包裹。血啟獻祭。“天圓地闊,詔令九方,吾敕神炙,萬鬼伏藏,驅!”胸口插著匕首,無符紙的情況下,流出的鮮血在空中隱隱自動匯聚成一個碩大古樸的符咒,散發著血紅光暈的暴戾之氣。血咒如一張網將整個空間包裹其中,鮮紅的血化萬千糜紅的流火從天降下,尸藤以陰煞之氣為食,屬極陰之物,必要以純陽地之火方可破除,可此時周敏以自身為熔爐,消耗半身壽數獻祭得到的煉獄蝕骨之火卻比不上純陽地火的炎熱,卻有著無比霸道惡毒的吞噬之能。法決一成,周敏的身體狠狠摔在地上,滾落數圈才停住,狼狽的她,臉色慘白一片,渾身都在痙攣顫抖,匕首隨著她每一次的呼吸,都在胸口的位置起伏。妟主瞳孔一縮,幾乎上想也沒想就沖到周敏身旁,想以元素之力封住她不斷流血的心口傷處,卻被周敏一把抓住手腕,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凌厲,直視韓九侑,冷冷的說道,“我說過,不準你動元素之力。為什么不聽話,你個混蛋!”妟主生平第一次被罵,但看著面前的虛弱卻那般執拗的周敏,他的心卻不規律的急速跳動,像是隱藏此時自己的不對勁,妟主一把抽出自己的手,看著周敏奚落冷笑,“周敏,我看你是在找死!你什么時候將禁錮之咒放在我身上的?還有覺得以你現在的模樣,還有多少壽數支撐你啟用獻祭之法!混蛋?!你倒是罵的挺痛快!”周敏看著韓九侑明明擔心又佯裝冷漠的模樣,心口明明很痛,卻又感覺靈魂深處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激動,捂住胸口,撐起身體,妟主理智告訴自己不必理會,她是自找的,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扶助她,將她拉起來,讓她依靠在自己懷里。微微喘息,周敏一把抽出胸口的匕首,快速以殘存的靈力,封住冷凍住不斷流血的傷口,可她知道心口的那處傷口無法再恢復,撕裂的傷口不用看,周敏都能感覺到,那里的傷勢,無法愈合。可她并不打算告訴韓九侑,而是虛弱的笑了笑搖搖頭,看著他,“阿侑,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妟主擰眉,看著周敏,看著她眼也不眨的抽出匕首的狠絕果斷,似乎有些恍惚,如此決絕,毫不拖泥帶水的性子,只要決定了某件事,似乎就不會輕易改變的脾氣,不由和曾經自以為已經徹底遺忘再記憶深處的那個人,無縫銜接。輪回轉世,連性子她都不改嗎?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現在只怕是過猶不及,青出于藍····“什么話?”妟主下意識接話,接了話又有種反悔的沖動,惱怒自己的情緒被這個愛騙人的女人再一次牽動。“我再說一次,以后你不能再忘了····”周敏埋怨的瞥了他一眼后,又無可奈何的妥協說道,“我說過,我是你的掛,我自會庇佑護著你一生,直到我生命的終結?!?/br>妟主因為周敏的話,有些愣愣的看著他,他知道這句話,在韓九侑的記憶中,這句話給了韓九侑極大的沖擊和感動,可當時的自己并未有所觸動,或許直覺排斥韓九侑就是自己吧!韓九侑每一次對周敏的悸動和情緒的起伏,都讓他厭煩和暴躁?;蛟S不止是韓九侑,包括其他自己的靈魂碎片。每一次吞噬消化那些碎片的時候,那些人的記憶中,最后的情感和歡悅都來自那個叫周敏的女人,所有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皆受她的牽引,這樣的靈魂碎片讓他憤怒····可此時看著懷里的人,對著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似乎不斷的狂跳著,難道是因為和韓九侑共用一個身體嗎?難道是被韓九侑那軟弱無能的心給擾亂了自己?他無法再像一個旁觀者冷漠的看著····“我不需要你····”妟主下意識想要強硬的將自己和周敏的關系撇清,不想和她糾纏,可在妟主話未說完之時,卻被周敏捂住嘴,神情難得嚴肅的看著他,“阿侑,我賭不起萬一。從進入這里開始,我就感覺自己變得很奇怪,這個地方透著古怪,像是專為你而設下的一個圈套,雖然這個想法有些不合邏輯,但····直覺告訴我,你絕對不能出手,尤其是我還未給你改命布下陣法之前,你···真的絕對不能出手。我無法想象看著你有一個萬一的話,我會怎么樣····我真的好怕,從未有過的害怕·····”周敏自己也覺得自己這份恐懼不安來的異常激烈,尤其是看過那壁畫后,看見那白衣男子身死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將韓九侑代入其中,卻得到一個她不敢去臆想的萬一。韓九侑,韓九侑·····周敏直勾勾的看著面前的人,心中從未有過的那一閃而過決絕·····妟主先是有些震撼周敏第六感之敏銳,同時又因為她的話內心久久無法平靜,尤其是看見那些壁畫后,對于周敏,或者說她第一世的函巫···迷惑,不解····糾結,迷?!ぁぁぁぁ?/br>當年的函巫,到底在想什么,又要干什么·····毫不留情殺他的是她,此時又一副千方百計想要保護他,一心想要聚集找尋他殘魂模樣的還是她····這個女人,心深如海,他以為他最懂她,可最后那把插入心臟的冰刺打醒他,也在嘲諷他,這個女人或許從始至終他就從未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