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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以確定一點,當時一定有人和三少在一起,那這槍聲,是敵是友?是敵,以他對三少的了解,死的一定是那個人,那么尸體呢?是友,那為什么要這么做?示警還是提示·····或者別有用意?項杰明站起身,閉上眼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四周轉了轉,尋找線索,直覺告訴他,一定有被他忽視的地方。看著被隨意打開的幾個儲物柜,他一路走到靠墻壁的最后一個儲物柜時,項杰明鼻子癢了癢,‘哈欠!’對胭脂水粉過敏的體質讓項杰明走到最里面的一個儲物柜的時候,不斷打噴嚏。醫生護士都是嚴禁用胭脂水粉,為什么休息室會有胭脂水粉的味道?空氣中這么明顯的血腥味,刻意緊閉不通風的窗戶·····血腥味又這么巧將這胭脂水粉的味道掩蓋?如果不是他對胭脂水粉嚴重過敏,有正好走到這個地方,也不會發現。所以·····項杰明想到什么,立馬將最后一個儲物柜打開,將里面層層疊疊堆積的衣服全都掃落在地面。‘當啷’金屬清脆落在地面的聲響讓項杰明渾身一震。層層疊疊的衣衫里面,一個散開的包袱里一件沾滿血色的灰色衣角的布料讓項杰明瞳孔一縮。手疾眼快的將那個包裹從眾多衣衫之中拿起來時,露出一旁滾落在地的金色彈殼以及白色早已散開的小布包映入眼球,手一僵,視線緊緊的看著掉在彈殼一旁,里面還帶著鮮血殘痕的手術工具·····項杰明將東西全部拿出來,打開,里面稀奇古怪的胭脂水粉瓶瓶罐罐數不勝數,還有那件熟悉的衣服以及染血的彈殼,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可能剛剛和三少擦肩而過。只是,為什么會有胭脂水粉在這里?!醫用的藥物和工具,項杰明都能猜出用途,可···為什么這里面會有胭脂水粉?三少要這么多胭脂水粉有什么用?血腥味和胭脂水粉味,在這間醫用休息室里都不該是出現,尤其是這胭脂水粉·····如果不是血腥味如此之重,以秦副官的鼻子,不會發現不了胭脂水粉的味道,難道,血腥味真是為了掩飾胭脂水粉?為什么?目的何在?項杰明握著手中的一盒胭脂,五指收攏,緊了又緊,神色凝重,有什么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但他就是沒有及時捕捉到。門衛巡捕房的人胡亂抓人的驚慌之聲,醫護人員和這層樓里有身份之人的下屬逐漸沖突起來的叫罵聲,讓項杰明回神。他下意識將這些衣服和醫用的瓶瓶罐罐重新混著這些衣衫塞回柜子里,只是在處理胭脂水粉的時候,他想要塞回柜子里的手一頓,不知為什么,這格格不入的東西,讓項杰明太過在意,本能直覺的認為很重要,絕不能和三少這些衣衫放在一起。隨意在休息室找了一個布包,將所有的水粉放在里面,偷偷打開房間,溜了出去,將這些水粉重新處理掉。周敏和祁昊天剛進入3-4病房,就被一群青衫兇狠的人齊刷刷舉著搶對著,那群人身后的病床上還躺著一個胸前纏著厚厚的繃帶,昏迷不醒,年約六十來歲,白發,俊俏,無須的男人。為首一個從眼瞼劃到嘴角的刀疤男,看著闖進病房的兩個陌生人,橫眉怒目,兇相盡顯的看著他們,“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我,我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周敏在那人揮手讓手下攆周敏和男主離開時,大叫。484在周敏腦中突然的提示讓周敏下意識的叫出聲。周敏這樣的反應出乎身后祁昊天的意外,但此時周敏也無法解釋,只能說,千鈞一發之際484的提醒和周敏再看見那病床上的人后腦子里突兀亮起的醫術寶典同步響起。為首的人立馬轉身,急速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吼道,“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我急忙進來,就是告訴你們,我們已經找到救治·····他的方法?!敝苊舨恢肋@人是誰,但卻看見掉落在地上,被踩的有些慘的醫生記錄病人明細的記錄簿。那應該是這間病房里主治醫生的東西,只是為什么這么慘,被人在地上踩來踢去。周敏想推開身前的人去拿來看看,奈何身前的人力氣太大,周敏本就受傷的手被這么大力一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傷上加傷,加上戰五渣的力氣周敏感覺到了滿滿惡意,心中更是一言難盡的憋屈,語氣也變得不善,“請尊重為你們···”周敏言語一頓,一邊掙扎一邊小心打量他們的穿著,萬年不轉的腦子,終于動工一般轉了一下,從他們的衣著氣勢和此時年代背景一結合,周敏抬頭,“請尊重為你們老大看病的醫生,你已經弄痛我了。這里是醫院,醫院!外面已經有一群瘋子了,我不想在面對一群土匪!”刀疤男背后從一群人之中,走出一個為首二十上下的年輕人,看眾人的表情,似乎對這個年輕人很忌憚,他直接走到周敏和刀疤男身旁,白皙的大手輕輕搭在刀疤男的手腕上,“李叔,放開這位醫生。并立刻道歉?!?/br>“少主!”名叫李叔的人有些不情愿,手腕上那只修長好看的手明明沒用力,可刀疤男的身體卻微微一抖,更在那年輕人不怒自威的眼神下敗下陣來,不情不愿的松開抓住周敏胳膊的雙手,滿含怒氣。“對不起!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在哄騙我們,信口雌黃,欺騙少主!我們洪幫的兄弟遍布天下,不管你躲在哪,我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周敏看都不看這個中年莽夫一般男人,直接走到記錄薄被踹到墻角的地方,彎腰很自然的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無數腳印灰燼,看似隨意的翻了翻,實則卻將上面主治醫生對這個病人的記錄悉數快速瀏覽了一遍。“聽聲音,醫生很年輕啊,真是巾幗不讓須眉。我倒是不知道,南康醫院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年輕的女醫生。不過兩位,看身形,模樣總感覺有些陌生?不知怎么稱呼?”那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看了看周敏,最后將視線著重落在了從進屋之后一直沒有出聲,安靜站在角落里戴著口罩的女人。祁昊天看著一直盯著他不放的洪幫少主,不知出于什么打算,居然將口罩拉下,嬌艷的面容展現出來,引起眾人短暫的吸氣聲,連那個一直盯著他的龍浩然都縮了縮瞳孔。龍浩然在第一次見到這個戴口罩的女人時,就隱隱感覺,有些熟悉但最吸引他注意的卻是那雙隱藏在黑色眼鏡下的雙眸,與他對視時,雖冷,卻像極了深秋湖水般瀲滟,帶著別有一番風味的淡然孤傲。直覺,這是個很美也很有自己性格的女人,但真當她拉下口罩的時候,龍浩然還是因為她愣了一會兒,她渾身散發著一種孤傲冷漠又寧靜雅致的味道,即便是一身白衣大褂,站在暈黃燈光的角落之中,卻猶如一朵在暗黑角落猙獰綻放的波斯菊,很矛盾。寧靜致遠卻又不一定真的淡雅悠然。這是一個極具危險卻又魅力嬌艷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讓他不由得提起謹慎之心以及說不出的內心澎湃,莫名有種遇到旗鼓相當對手的激動。越看似平靜的波瀾,里面確是洶涌滂湃,而越美麗的事物也就越危險更有挑戰性。畢竟她們剛剛進入房間,面對他手下的手槍時,他的確感覺到一股殺意從她們所站的地方驟然升起,絕不似作假。不過值得玩味是,這殺氣·····到底出自眼前這個不假于色的女人還是角落里那太安靜淡雅的她?他,直覺是后者。周敏見祁昊天的舉動,差點厥過去。將記錄薄仍在病床上,立馬向祁昊天快步走去,直接上手將口罩重新給他戴上,口中玩笑似的埋怨,但眼神卻嗔怪又不贊同的看了看他,“這點小事,我來處理,我處理……你也不要和這些人斤斤計較?!闭f完,還不忘對祁昊天眨眼,不過祁昊天卻在眾人沒有看見的地方,對周敏的舉動露出一個極美極度溫柔的笑,還附帶摸了摸她的頭····這一笑真TMD涼爽,這一摸,猶如萬鬼附身·····凍的周敏透心涼,笑的周敏毛骨悚然·····內心更是一陣萬馬奔騰·····“484,我看見男主對我笑了,何意?”“可能男主開始喜歡你了,愿主保佑你!”484慈祥佛系的安慰,看著周敏的傻樣,真的是····鍛煉忍性的最佳試煉。周敏囧慫,大晚上不帶獎鬼故事的,她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好嗎······生怕祁昊天會開口露餡,周敏搶在他之前開口,轉身,開懟,“郝醫生你剛見過吧,那你認識嗎?你莫不是還能認全這所醫院里所有的醫生不成!怎么還要不要再看看我,看看你認不認識?醫生只為救治病人,難不成還外帶自我宣傳功能,頻繁露臉,一定要全安城知道才算醫生嗎?你家住海邊嗎?管這么寬!”郝醫生?這么快就給自己安了個名,還這么取巧·····郝,昊·····祁昊天冷冷一笑。周敏,你到底是刻意還是無心……少帥,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16祁昊天的變化,周敏并不知情,也沒發現,畢竟她對于男主因為共情宿主后從骨子里帶著害怕,只要直面男主她就有些慫····不過這屬于硬件出了毛病,是沒法返廠重造了!她也已經佛系。但從核心本質來說,她還是那個走了無數世界,當過女皇,做個魔神的霸王花本霸好吧!給男主面子那是不得不為,可這人誰呀!不必留情,必須開懟。她內心的郁促已經快要憋得爆發洪荒之力,再不發泄,男主沒弄死她之前,自己先得自閉····484看著周敏的作死,已經不想說什么呢,智商不高,難道連基本的危險意識都會變得遲緩?變得沒有眼力價?!沒看見那少年身旁那群虎視眈眈的人聽了周敏的話后,個個怒目圓睜,咬牙切齒,并且在磨刀霍霍,只要一聲令下就要群攻嗎?沒發現那笑的一臉春風洋溢的少主,眼底冷颼颼的嗎?沒瞧見男主那一臉關愛智商少女的模樣看著你默不作聲,眼底全是陰險冰冷的笑意?那一副想看周敏怎么把自己挖坑埋掉的惡意是撲面而來好嗎·····“宿主,遷怒有時候會造成核彈爆發,盡管你智商為8,但你不是負數好吧!”484的聲音在周敏腦子里想起,周敏微微一怔,隨即臉色紅白變化,最后死咬著不承認自己在男主身上不痛快,就想發泄在別人身上。周敏最后偷瞄一眼祁昊天,最后還是走向病床,圍著病床老者的眾人在接到少主的眼神后,自動自發的給周敏讓開一條路,龍浩然也側了側身,雖然對于之前周敏對他的不敬,有些反感,但看在周敏此時的舉動,還是忍了下來,暗地揮手,讓手下的人收斂。周敏一邊伸手給老者診脈的時候,一邊還看向了祁昊天,見他神色幽幽的看著自己,周敏不由有些發怵!周敏喉嚨干燥,尷尬的咳嗽一聲,別扭的叫到,“那個····那個郝醫生,你,你過來幫我一把?!?/br>祁昊天聽見周敏的叫喚,內心冷笑,但依舊聽了她的話,將高領的毛衣拉扯一翻,推了推鼻架上的黑色眼鏡,才向她走了過去。周敏為何如此裝扮他,又打算如何平安回到渠城的計劃,他在被周敏拉扯的這一路已經大概拼湊出一個雛形。只是能不能行,之前還未知,不過剛剛他小試牛刀的測試了一下。洪幫少主居然真的沒有認出自己,雖然不知道周敏在自己臉上做了什么,能讓龍浩然再看見自己拉下口罩的剎那,眼瞼居然閃過驚艷!被男人驚艷,這種感覺讓他惡心,不過·····周敏這喬裝的手段,到是讓他刮目相看。洪幫這對父子,他可不是第一次見面,曾經也是有過一兩次合作,對于這個洪幫少主龍浩然他還是有一定了解,功利,兇悍,看似像個白面書生,其實骨子里兇殘自私,女人在他眼里從不存在驚艷或是特別,只有生理泄欲和利益堆積兩種,不過有一點,他和自己到是有些像,那就是對自己足夠狠,對敵人更加狠!可就是這樣的人,居然再看他的時候,居然出現獵人看見獵物后的那種驚艷,區別于不同的情緒,這樣的目光,讓祁昊天有種被冒犯的惡心之感。但這樣也佐證了周敏心中那計劃,或許可行。只要他不開口,喉結也不暴露·····可能還真能讓周敏成功,以這樣的方式突破黎公館從安城到渠城之間設下的重重關卡。祁昊天站在周敏身后,周敏拉著他的手,“你幫我將老先生扶起來,背靠著你坐在床上?!?/br>隨后周敏在床頭看見之前醫生留下的針灸的工具,直接上手。剛剛診脈的時候,她就發現老先生傷重昏迷不醒是因為救治時間太晚,流血太多,導致大腦缺氧嚴重。即便之后生命救回來,但大腦因為長時間處于缺氧狀態,所以外傷雖然開始痊愈,脫離危險但依舊像一個活死人一般躺在床上,而看床頭那跑走還來不及收拾的床頭中醫的針灸工具,不難猜到,之前醫院的醫生正準備用中醫刺激腦部xue位的方式,強行喚醒病床上的人。不過這樣的方式十分危險,是一種極不負責的大膽嘗試。雖然在西方對此有過一些旁門理論的宣傳流入國內,但實踐卻是從未有過,而且以這個時代的醫生和醫術,簡直就是那病人的生命來證明理論的可行性嘛!大腦構造極其復雜,稍有不慎就會致其死亡或是讓人成為白癡。但這些別人做不了的,恰恰是周敏可以做的,因為在上官祁的世界中,她得到了他的能力,學會了神醫寶典之中的五行針法,曾經她用這套獨門之法,封存了男主夜子衍的記憶,此時也能用這套針灸之法加以靈力,刺激大腦中樞神經,將人大腦之中因為血氧不足而導致的損傷給與重新治療。“我治療的時候需要絕對的安靜?!敝苊裟闷鹨慌员簧弦粋€醫生丟棄在這里的銀針,抬頭認真的看著站在一群青衣面前的少年。門外團成一團的驚慌尖叫不斷傳入房間,龍浩然立馬就明白周敏語中所指,轉頭看著站在一旁如的李叔,“李叔,你帶兄弟們全部出去守在門口,在····醫生怎么稱呼?”龍浩然楞了一下,發現自己并不知道這位施救醫生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