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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口像是壓著一塊石頭,讓他不吐不快,但越是說道最后,他惱怒的神情變得有些沉重、自嘲以及深深的無奈,茫然,“你,你可知,我和你····是血緣親人···可我們···還不如只是沒有血緣的仇人更純粹····這樣,我就不會這么·····”無措。不知道該拿你怎么辦。燕綏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時腦子的一片空白和混亂,從五歲開始后,他第一次對前路感覺渺芒,不知當下情勢該如何處理才該是他應該走的路。血緣親人,有悖倫理····世間又有幾人不介意,連他都覺得·····惡心還有彷徨。周敏,知道一切后的你,又該如何自處?你所謂的愛,這么骯臟也無所謂嗎?!想到這里,燕綏眼里的掙扎痛苦彷徨更重,可他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痛苦什么,又在不確定什么,又在惶恐什么……或者說,期待什么····錯誤的身份、錯誤的相遇,上一代的恩怨、血緣和世俗,這一切讓燕綏內心亂糟糟的無力找到出口。燕綏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周敏不知何時拉著他的衣角,緊緊的拽著,似乎生怕他會一走了之不知所蹤般。如果他大力扯出衣角必定又一次牽動她肩膀上的傷,幾番猶豫,燕綏發現,對于周敏,他早已沒有了曾經的狠心。無奈的坐在床頭,就這么安靜的看著她恬淡的睡顏,燕綏就感覺寧靜舒心,一整晚的疲憊感剎那襲來,猝不及防,燕綏就靠在床頭,閉上雙眼休息。門外,宛琪收拾好殘局后立馬趕到了別院行宮時已經過了晌午,見容青玉和阮浩宇坐在庭外,林橋等人守在門口,連女醫都被拒之門外。“你不在里面為陛下診治,在外面杵著干什么?”一臉殺氣還未消散,手提大刀的宛琪走到女醫身邊說道。“····這,這臣····”女醫看了看門口油鹽不進的林橋等人,這些人似乎都不好相與,再加上女皇的那道莫名其妙的旨意,一時間她想進去看看陛下也進不去。瞬間了悟,宛琪眉頭緊鎖,“簡直胡鬧!”“讓開?!蓖痃鞔拄數某吨t走向林橋,說道。“宛大人,晏大人正在給陛下療傷,不易打擾?!绷謽虿豢翰槐暗牡ㄕf道,禮數完美卻絲毫不退一步。宛琪鷹目一凜,被戰場洗禮過的戾氣盡顯,“晏綏懂什么醫術,我讓你起開?!?/br>“宛大人,陛下有命,一切以晏大人的意見為主!違令者可先斬后奏。此時晏大人有命,任何人不能進去。臣不敢抗旨,請見諒?!绷謽蚪z毫不讓,有禮有節神情嚴肅的說道。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如有火光四射一般,空氣中逐漸有了一絲火藥味,宛琪這時候才發現,晏綏選出來的人,似乎都是很有膽識的人。“好,那老臣就在這里等著!”宛琪看向阮浩宇,見他點了點頭,證明林橋所言不假,氣的渾身顫抖,賭氣一般將大刀立于地面,刀柄狠狠的砸裂了一旁的石階,宛琪也毫不介意的撩開衣袍,七老八十的老婦,像一個鬧別扭的孩子般,坐在石階之上,“如果陛下有個什么差池,老婆子直接提刀殺了你們這群混蛋!”月已深,月亮溫柔的照在周敏和燕綏的臉上,這對璧人,容貌之精致世間罕有,但此時兩人的眉眼皆是平和溫柔,讓人舍不得打擾。“已經這么晚了,怎么房間里一點動靜都沒有,連燈都沒有點亮!你···你進去看看···”宛琪咋咋呼呼的在庭外不安的四下走著,腳步虎虎生風,面上焦慮擔憂盡顯。“宛大人,請不要為難屬下,屬下也是奉命行事?!绷謽蚩粗@個馳騁戰場曾讓諸國聞風喪膽的老婦人此時一臉毛躁擔心絲毫沒有大將該有的冷靜時,都有種是不是傳言有誤的錯覺。外面的吵鬧最先吵醒燕綏,燕綏睜開眼時,腦子還有些迷糊,似乎和周敏待在一起,他總能睡得很安穩,所有的警惕猶如虛設。瞬息之間,迷茫的眼神逐漸被清明代替,燕綏看著房間漆黑一片的景象,低頭視線膠著在周敏身上。不知何時他居然與周敏十指交纏,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而她趴著將頭睡在自己腿上,睡得香甜安穩。燕綏有些意外,動作不免有些大,但稍一動作,似乎就讓趴在自己腿上的周敏不適的皺眉,這樣的情況讓燕綏僵住了身體,突然放輕了動作,還安撫的順著她的發絲輕撫。得到安撫的周敏再次睡了過去,燕綏察覺到自己的反常后,面上劃過一絲愕然,撫摸著周敏頭頂的手也微微一頓,然后從周敏的頭上離開。指尖內力聚集一晃,一道風勁聲穿過空氣擦過燭臺,房間內的燭火瞬間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