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前邊傳來一道光,人員總算是到齊了。 孔小伊心急如焚地朝她們走去,村口地面凹凸不平,她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 許望錦不由驚呼:當心一點! 好在傅洵好似提前預知她會摔倒似的,及時扶住她。 許望錦下意識看向許淺,她的表情淡淡的,沒什么起伏。 傅洵:怎么樣了? 黃自超:目前還沒消息。 孔小伊的嘴唇緊閉,面若土色,她不說話,只不住看向許淺。 許淺聲音和神態一般溫柔:別害怕。 這三個字對她有神奇的功效,孔小伊用力點點頭。 小伊給傅洵指路,我們在后邊跟著。 衛翀跟在許淺后面上車:要不要我來開? 她開了這一路,應該很累。 許淺瞟他一眼:技術怎么樣啊,信得過么? 衛翀瞟回去,刻意曲解一下:你還想怎么試? 嗯 許淺想一下:那花樣還是可以多一點的 她的語調聽著格外勾人,衛翀松松領口:要么許總定個時間,來場友誼賽? 許淺神情嚴肅,似是在思考:可以,多多益善。 山路濕滑,她不敢大意,專心跟緊傅洵的車。山路十八彎,夜間只有清涼的月光照在彎彎曲曲的盤山路上,許淺往車窗外遠眺一眼,白日里還能看到群山環繞、重巒疊嶂,滿目的青翠欲滴眼下變得十分遙遠,遠得只剩下一個由層層山脊搭建而成的朦朧的輪廓。 又開了一個小時才開到鎮上唯一一家賓館,車身布滿灰塵,幾個人熬得眼睛通紅,又困又乏。 他們先送了孔小伊回家,還剩下五個人。 跟他們一塊進門的還有兩個小年輕,看裝扮是來旅游的。 男生帶著火氣:什么破地方啊,找個賓館找一晚上! 閉嘴吧你,趕緊去開個房,累死了! 應該是一對小情侶,女生正直勾勾地盯著衛翀猛瞧。 衛大醫生自打一進門便開始皺眉,明顯對環境很不滿。 前臺cao著nongnong的當地口音:你們要幾間? 說是賓館,其實就是農村最普通的自建瓦片房,上下統共兩層,前臺面積不到十平方,墻壁上簡單掛著一面銅鐘和幾串曬干的紅辣椒,石灰脫落得不成樣子,東一塊西一塊露出斑斑駁駁的紅磚色。 許淺先開口:五間。 小男生和她打個商量:那個,姐,我女朋友累死了,能不能讓我們先開一間? 還算懂禮貌,許淺點點頭,示意他們先辦。 前臺給了小情侶一把鑰匙,手上還剩四把:就剩四間了。 四把鑰匙,五個人 許望錦對房間內的設置印象深刻,當機立斷,抓過鑰匙就地分配。 她先往自己兜里塞一把:我一間 再扔給黃自超一把:超超一間 她手里還捏著兩把鑰匙,來回掃幾眼剩下的三個人:這樣吧,兩個前男友各一間吧。 分畢,許望錦拍拍許淺的肩膀:至于你呢,這兩個男人,啊不,這兩個房間你喜歡哪個挑哪個 橫豎別打她的主意就行,那么窄一張單人床,她一個人睡都嫌小。 夢里見哦大家! 說完這句話,許望錦和黃自超飛速閃人,留下二男一女,以及怎么分都不合適的兩把鑰匙。 許望錦又在胡鬧,傅洵皺皺眉,把手里的鑰匙給許淺:我去車上瞇一會就好。 不用這么麻煩。 衛翀說著把手里的鑰匙扔給傅洵:你睡我這間。 許淺對他的好心表示困惑:那你呢? 我吃點虧,和你擠一擠。 許淺: 傅洵等著她開口拒絕,她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個性,在感情上也是一樣,從不拖泥帶水。 卻見她低頭看了眼鑰匙上的號碼牌,示意衛翀跟她往里走。 她同意了衛翀的提議。 許淺! 傅洵叫住她,卻在下一秒意識到自己早就沒有了問出口的立場。 許淺回過頭:怎么了? 是她說,除非有意外發生,才要重新考慮。 她還開玩笑說,除非是讓水泡了腦子。 可他還是忍不?。耗阋灰粋€人睡? 傅洵在一片無序的信息碎片中迅速捕捉到一點,作為借口剛好夠用:我的意思是,房間太小了,一個人睡會好一點。 衛翀側首看看許淺,再看看傅洵。 他替她拒絕:謝謝傅老師的好意。 傅洵還在堅持:我沒關系,我可以去車上睡。 這里環境太差了。 衛翀隨便搬個理由出來:我擔心她一個人會害怕。 許淺見他說的認真:誰害怕? 衛翀湊到她耳邊:我害怕。 許淺見多了他在各種模式中切換自如,打量幾眼作罷。 我們過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那好,傅洵不想再看他們親昵下去,恢復清醒:明天見。 衛翀和許淺并肩往里走至房門,他似是察覺到什么,再回頭看一眼。 傅洵還站在原地,他同樣察覺到衛翀的打量,視線卻還是牢牢定在許淺身上。 她正專心拿鑰匙對準鎖芯。 衛翀雙手插在褲兜,輕倚在墻上,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黃昏,他遠遠看著許淺和傅洵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 他那會是什么樣的心情? 惆悵,煩悶,堵得厲害。 在那個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他站在原地,等著一個不會為他回頭的背影,很愚蠢,一種顯而易見的自知的愚蠢。 這么多年過去,許淺和傅洵之間的故事早已結束,至于他,旁觀了他們以前的愛情。 衛翀再看眼許淺繃緊的后背,不無自嘲地想,也許也是現在的。 別看了。 許淺全程沒有抬頭,卻對兩個男人暗中的較量了然于心。 衛翀低頭:這話你應該對他說。 吱嘎一聲,許淺推開門,她的手搭在把手上,短暫的思考后,她轉身面向傅洵。 她的視線冷淡而疏離,傅洵則面無表情。 就像默契地摘下友好的面具,褪去粉飾太平的偽裝,各自都露出了最真實的情緒。 他好像一直在等她回頭,但到最后傅洵也只是冷冷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見只剩下他們倆,衛翀伸手在她眼前擺了擺:許總,注意力可以回到我身上了。 許淺理直氣壯得很:什么時候分散過了? 衛翀看破不說破:那我能和你睡一張床嗎? 許淺往里走一步:不然呢,以為我會放過你么。 房間內沒有沙發,只有小小一張單人床,要不然許望錦也不會躥得比兔子還快。 衛翀笑:感覺我要吃大虧了。 許淺也笑:表現好的話,許總什么時候虧待過你。 真的進了屋,衛翀兩道濃眉就沒見舒展過,整個房間剛好夠放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床頭柜,柜子上放著一把水壺和兩個玻璃水杯,床尾放著把木頭凳子,里邊還有個設施簡陋的小衛生間,只有個洗浴用的蓬頭。 別愣了,早點睡吧。 衛翀只剩嘆氣,和衣往床上一躺,面朝墻,留出一半的空間給她。 許淺脫了鞋,爬上床,把被子抻開。 天氣這么冷,許淺分一半棉被給他:蓋著吧。 萬一凍感冒了,也不知道方圓多少里才能找到藥了。 許淺和他背對背躺著,身體疲憊至極,閉眼卻沒有半分睡意,她沒帶安眠藥,只能靠熬。 已經是凌晨兩點,馬上要去和傅洵他們匯合,等到了孔小伊家,他們還得加入搜救的隊伍,上一次就是靠許望錦瞎轉悠才找到的。 你怎么會過來的?醫院不忙嗎? 剛好有兩天假期。 難為他一個有潔癖的人,和她一塊擠這么個臟亂差的小房間。 衛翀看不到她的表情,轉過身拍拍她:你以前來過這? 嗯。 許淺重新閉上眼睛,從第一只羊數起。 衛翀也睡不著,加上枕頭聞著還有一大股霉味。 他試探性地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你害怕么? 許淺把他的手往里拉:你要是怕的話jiejie抱你會兒。 衛翀欺身壓在她身上,嘴唇貼近她的:那jiejie能陪我玩會游戲么? 許淺伸手擋住他的吻:下次,今天累了。 衛翀跟她打個商量:我動你不動? 許淺搖頭:寶貝,這種事情忍不住的。 又不讓他碰,又管他叫寶貝。 衛翀埋首在她的脖頸間,在她的鎖骨上落個吻,絮叨著:你知道么,今天下車一看到你,我就想這樣。 黃自超說的沒錯,我來這里就是為了你。 我想清楚了,你要結婚就去結婚,時間久了,我也會膩。 她不想要他的感情,那樣不是更好,誰都沒有負擔。 衛翀的舌頭濕滑,沿著她的鎖骨向上,尋到她的兩瓣嘴唇鉆進去。 他的話直白而露骨,許淺任由他親著,咀嚼著他話里話外的意思。 他說的沒錯,時間久了,誰先膩還真不一定。 衛翀的手指一路向下,在她腿心的隱秘處揉一會兒,感受指尖的濕意越來越重。 又過了一會兒,他的手指從她的體內退出來,手掌輕撫上她的面龐,手指微曲,在她的唇邊蹭兩下。 jiejie知道自己水多么 許淺勉強穩住心神,他在勾引她,瘋狂勾引她。 她按住他作亂的手:天馬上亮了,一會還要去找人。 事情有輕重緩急,她可不想先把腿弄軟了。 我快一點? 許淺還是拒絕:下次。 衛翀嘆氣:你總是那么理智清醒。 話音未落,床頭柜上的水壺和玻璃杯接連顫了起來。 隔壁應該就是那對小情侶,在做什么不難猜。 許淺:你聽到了嗎? 衛翀側個身,從她身上下來:嗯。 他的語氣聽著頗幽怨:你猜我羨不羨慕他們。 四周靜得連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聽得清,許淺甚至能聽到小情侶的rou搏聲。 在一片漆黑中,衛翀聽見她長長的嘆氣聲。 我也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