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許淺合上筆記本,向后輕靠在椅背上,終于有時間好好看眼對面的人。 衛翀維持著半靠沙發的姿勢,面朝著她,姿態是松弛的。 睡著的他依舊好看到過分,要比醒著的時候少幾分清冽感,看著好相處了一些。 許淺遠遠看著,用目光測算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大約是三米多一些,不到四米。 可這三四米的距離,竟然會令她生出些苦惱。 放任自流是一種做法,她貪戀著衛翀帶給她的久違到可以稱作新奇的體驗。 也許還有其他做法,雖然連她也說不清自己在擔憂些什么。 想到這里,許淺不覺從口中發出一聲輕嘆。 衛翀的嘆息聲緊隨其后。 他睜開眼:有什么煩惱,說來聽聽? 裝睡??? 他確實困得瞇了一會兒,但身心都記掛著她,對她的一舉一動都格外留意。 衛翀甩甩發酸的胳膊:嗯,白努力了。 他的表情看著惋惜極了。 嗯? 許總小時候愛看童話故事嗎? 都是騙小孩的故事,看得不多。 她看著他甩完一邊胳膊又換另一邊,動作幅度和裝的成分一樣大。 許淺笑:你喜歡看? 衛翀:嗯,尤其喜歡看王子怎么把公主親醒,不知道許總好不好這口。 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許淺對他眨眨眼:許總一般明著來。 衛翀不置可否。 許淺對他勾勾手指:過來。 衛翀遵照指示走過去。 他兩手撐在她座椅的兩邊:我乖不乖? 許淺看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伸出手指摸兩下。 不知道許總下一步的指示是? 低頭。 他的鼻尖碰碰她的,充滿挑逗的意味。 然后呢? 然后嘛,乖乖讓許總親一會兒。 衛翀唇上一熱,她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一手纏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輕撫著他的臉頰。 他任由她主導了一會兒節奏,很快反客為主,一手摟住她的纖腰,將她從椅子上懸空抱了起來。 他的舌頭強勢地卷著她的,在她的唇舌間快速掃蕩著,攪得她的氣息愈發不穩。 他抱著她,有目的地走向墻邊,伸長手臂按下開關,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他濕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有的事情,暗著來也很有意思。 許淺感受著胸前他手指力道的變化,勉強保持清醒:衛翀,這是在公司。 可以不是。 他的手指一路向下:你現在什么都看不見,這里可以是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這是什么歪理。 許淺的嘴唇被他的牢牢吸附著,身體也很快在他的手下軟成一灘泥。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許淺伸手去尋開關:我接個電話。 做完再接。 這個點了,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許淺的氣息跟著重起來:那去沙發上 衛翀在關燈前先行觀察清楚了房間內的布局,這會兒抱著她順利倒在沙發上,將人完完全全罩在懷里。 他一只手的手指在她胸前的頂端上不斷來回,另一只手悄然探入她的裙內:我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嗎,許總? 許淺抬身迎合他:許總命令你快一點。 衛翀得到指示,低首含住她紅腫的嘴唇,手掌繞到她的身后,拉下裙鏈,手指在她光潔細膩的肌膚上流連往復。 許淺骨架纖細單薄,腰身盈盈一握,衛翀愛撫了一會兒,抬膝分開她的一雙長腿,挺腰向前。 淺淺 衛翀埋首在她的脖頸間,輕聲反復喚著她的名字。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許淺被叫得情動,說不上是因為他們此刻正緊密相連的身體,還是因為他叫她名字叫得這樣情真意切。 她在他時輕時重的律動中發出滿足而嬌俏的嚶嚀聲,全然不同于平日強勢而果決的她。她的身心全然依附著他,隨著他的動作在情欲的深海里起起伏伏。 不同于上一次在他家發生的那場性事,今天的衛翀不再是霸道甚至帶一絲兇狠的,他溫柔地親吻她,深情地撫摸她,時刻顧惜著她的感受。 許淺聽著兩人混合在一起的粗喘聲,相交處的撞擊聲,很快從尾椎傳來一陣酥麻感。 衛翀放慢節奏,親吻她的嘴唇:你喜歡我,對嗎? 他問完這個問題,速度越來越慢,許淺:嗯 不是很有誠意的樣子。 衛翀換個方式,專挑她甬道內的某一處不斷用力:要有點誠意啊。 許淺在他的動作下身體縮了起來:衛翀我喜歡你 衛翀伸手撫上她的臉龐,盯著她的眼睛:我想聽你再說一次。 許淺配合照做:我喜歡你啊,衛翀。 他親親她,好似放下心來:我也喜歡你。 衛翀得到滿意的回答,把她的腿再分開一些,手指在她充血的花瓣處揉了揉,把著她的腰沖刺起來。 衛翀言而有信,確實讓她出了很多汗。 許淺穿戴整齊,重新將開關打開,室內恢復一片明亮。 她的嘴唇紅腫,鼻尖發紅,眼角眉梢無不帶著飽餐后的恣意,連發梢都帶著一股擋不住的風情。 她記掛著那個未接來電,繞到辦公桌前拿起手機。 衛翀跟著繞到她身后,從后擁她在懷,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一會去我家? 他可沒盡興,還惦記著下半場。 下次吧。 衛翀在她脖子上蹭一蹭:我可以等你把事情做完。 許淺分開他扣在她腰間的手,轉身和他面對面:恐怕不行,你得先回去。 她的語氣和表情都帶著一絲僵硬,衛翀的神情冷了下來。 誰的電話? 話一問出口,他便開始后悔,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馮翊的。 許淺手心朝上,靜靜躺著她的手機。 有一個未接來電,和幾條訊息。 衛翀掃了兩眼,明白了。 未婚夫路過樓下,看見未婚妻辦公室的燈還亮著,于是打電話確認下,見她沒接,便買了夜宵貼心送上門。 最后一條時間顯示是兩分鐘前,五個字,我到樓下了。 衛翀微微分開和她的距離,言語充滿挑釁:如果我偏要打聲招呼再走呢? 因為什么?覺得好玩? 衛翀冷眼看她:你的朋友說,你對你的員工、朋友、家人都很好。 他突然換個已經說起過,但和眼下毫不沾邊的話題,許淺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衛翀看著她警惕而戒備的模樣,忽然覺得沒什么意思:算了。 他獨自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又轉過身。 他看著她,自嘲似的笑一笑:是不是因為我跟這些身份都無關,所以我的感受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以前是,現在還是。 許淺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有短暫的失語。 衛翀: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因為 她打斷他:是的。 衛翀毫不意外,卻還是執拗地:再說一次。 除了放任自流,其實還有另一種做法,叫做快刀斬亂麻。 許淺下定決心:因為你不重要,所以你的感受也不重要,現在明白了嗎? 無非是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衛翀看著她,還是他喜歡的氣質和長相:我很早以前喜歡過你。 他的話停在這里,許淺沉默等他繼續。 所以我知道,我的確不重要。 他的語氣帶著不被當真的失落和對自己的失望。 從她開口要他的微信開始,他在對抗著什么也只有他知道。 從你加我微信開始,我就知道,我不過被你當成一場消遣。 他畢竟小她幾歲,還做不到像她這樣喜怒不形于色。 雖然你的戲演得很好,但你這個人真的挺差勁的。 這句話可真厲害,許淺看著他走遠的背影,邊看邊忍不住細想,她不該感到難過的,可她好像很久沒這么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