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很快到了周三,趁儀式還沒開始,許淺撥通了衛翀的電話。 她拿高手機,確保他能看到完整的她。 怎么樣? 很漂亮。 他的夸獎算是客觀,她身上穿的是某品牌高定,乍看平平無奇,實則暗藏玄機,一旦到了燈光下,禮服上的碎鉆足夠奪人眼球。 已經開始了? 快了。 結束后要出來走走嗎? 不行,許淺一臉惋惜地拒絕:結束估計要很晚了。 衛翀看眼時間:大概什么時候? 很難說。 許淺隨意找個地方坐下:我今天很漂亮,所以打給你看下。 他臉上的表情就和他的語氣一樣冷淡:看到了。 你那邊開始了嗎? 女主角還沒出現。 主角還這么不靠譜,那你現在在干嘛? 他對鏡頭舉舉手里的香檳。 許淺定睛看了看:你把手機舉高點,我想看看你今天穿了什么。 衛翀舉高手機照做。 他今天穿了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色西服,形制是鑲鍛的戧駁領,單排扣,連紐扣也用緞材包覆著,搭配黑色領結和法式襯衣,愈發顯得玉樹臨風。 許淺由衷感嘆:你好帥。 可惜出席的不是一個場合,否則站在一起,倒也稱得上般配。 你現在在哪?如果近的話,等結束了也許我們可以碰一面。 衛翀賣個關子:你猜。 她和他正聊著,許望錦風風火火地沖進來:你怎么在這坐著?馮翊到處在找你! 來了。 她緩緩起身,對準手機鏡頭,開心笑一下:我要掛了。 馮翊是誰? 他很少主動問起她的事,許淺有點好奇:怎么了?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 這還是她說的,許淺又露出臉上淺淺的酒窩:一個合作伙伴。 衛翀看了她好一會兒,不知道還以為畫面定格了。 我真的要掛了。 許淺。 怎么了? 他很少這么認真地叫她的名字,許淺對他笑笑:很快就結束了,結束我給你打電話。 的確很快就會結束了。 許淺看著屏幕上遲遲不掛斷的他,有一個奇異的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 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他有點反常,可他們相識的時間并不長,她無法判斷該不該把他的反常當真。 許淺,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 這是跟她玩套娃么 許望錦去而折返:你怎么還在磨蹭??! 許淺:等會我再找你,先過去了。 對面的眼神倏地冷卻下來,他動動嘴唇:去吧。 許淺掛了電話,許望錦匆匆拉上她的手。 急什么。 我的大姐,全場人可都在等你了。 不是有馮翊在嗎? 你倆缺一個就不叫訂婚了好嗎? 許淺理理裙擺,故作了然:說的也是。 她這么不以為意,許望錦看出端倪:剛剛跟你打電話的是誰? 別問了。 許望錦皺皺眉,最終還是決定閉嘴。 你總算來了。 馮翊滿面春風,虛摟上她的腰:還以為你要逃婚了。 許淺小聲提醒他:這只是訂婚宴。 那也是我和你的訂婚宴。 兩人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相偕步入宴會中心。 恭喜啊。 果然是郎才女貌。 一路上她聽到的道賀聲沒斷過,許淺頻頻向周圍賓客道謝。 離正式開場還有幾分鐘,許望錦陪伴在許淺身側,時不時和她交流兩句,順便再交待一遍接下去的流程。 許淺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耳邊突然傳來許望錦小幅度的尖叫聲:啊啊啊衛翀!好久沒見你了! 許淺猛地扭過頭,難掩臉上的錯愕,幾分鐘前還在跟她視頻通話的人就這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馮翊摟著許淺轉身:你們認識? 我們是同學??! 許望錦好久沒見到他,很是興奮:許淺你不記得了?你大學的時候還給他補過作文! 她臉上的喜悅表現得做作極了:是么。 她的腦海里走馬燈似的閃過一幀幀畫面,她的確給許望錦的某個同學補過作文。 那會兒許望錦的作文奇差,40分最多能得20分,回回都是一到寫不下去的地方,隨便畫個圈完事。恰好那一年她在一個征文比賽中拿了一等獎,便受命給家里的許姓學渣補課。 她會教許望錦的同學,一半是無聊,一半是順手。 同學年紀比許望錦還小上幾歲,據說是天資聰穎連跳幾級。 許望錦喊他沖沖,她便有口無心地跟著喊,從未探究過是哪個沖。 至于為什么一個暑假她只給他補了半個多月 她是怎么拒絕他的? 哦,她說她不接受姐弟戀。 許淺的瞳孔放大又縮小,這尷尬的幾秒鐘簡直是她人生中排名前幾的至暗時刻,早知如此,她絕對不要主動撩撥他。 她強穩心神,忽略急遽跳動的心跳聲,面上有一股姍姍來遲的恍然:你是沖沖? 她念完這兩個字,太陽xue突突跳著。 我是。 他面不改色,和平日無異。 難怪他聽她喊翀翀的時候會變身,難怪他會請她上去家里,更難怪他那么好追他怕是一早就認出她來。 馮翊笑:那可真是緣分啊。 說完側首看她:衛翀是我的表弟。 許淺強作鎮定:真是,男大十八變。 那個干巴巴瘦得跟猴兒似的男孩和眼前清雋貴氣的男人怎么會是同一個人。 她對他微微笑著:我竟然,完全沒有認出來。 我就不一樣了。 衛翀對她報以微笑:當初在醫院的時候,我就認出了表嫂。 他叫她表嫂。 她沒聽錯,衛翀又叫了她一遍:表嫂真是,美艷動人。 馮翊:什么醫院,你們已經見過了? 表哥還不知道嗎? 許望錦猛地意識到什么,天靈蓋都要震碎,急忙開腔:你是說jiejie的痣吧,原來你就在那家醫院上班啊。 衛翀玩很大:表嫂還主動加了我的微信,我開始還以為是要找我敘舊來著。 馮翊看向許淺的眼神帶了異樣:那后來呢? 有必要這樣玩? 她總不能當面承認:后來我又掛了一次表弟的號,讓他給我配了點外敷的藥膏。 許望錦只想按太陽xue,她能理解許淺想出軌的心,但不能理解這個姘頭怎么會是衛翀。 許淺暗暗陷入懊悔,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選在那樣一個悶熱的天氣,走進對面的大門。 啄眼了啄眼了! 然后家里的米缸眼看著是見底了,請幾天假存存稿